葉誠手中銀白色的扳手一頭,徹底化為了血紅之色,一滴滴血液順著扳手,掉落在白舒雪盛開血花的頭上。
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白舒雪,她奮力仰起那汙血垢麵的頭,一隻手無力的放在葉誠的鞋上。
“小誠哥哥,為什麼…”她吐嚥著血水,無比虛弱,彷彿下一秒便會斷氣。
啊?
葉誠驚訝,這演技可太好了吧,下屆奧斯卡影帝評選,我必投你一票。
既然她愛演,那葉誠自然奉陪。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餓了,因為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開…”葉誠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像極了一位食人魔。
“再來一下,再來一下,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葉誠舔了舔嘴唇血液,左手輕撫摸肚子,笑容陰森的高舉手中血扳手,猛地用力砸了下去。
這次猛擊,白舒雪徹底倒了下去,再也冇有起身,不知生死。
廚房花紋白色瓷板磚,在那流動的血液下,像是藝術的點綴般,賜予了生命,妖異而豔麗。
踐踏在血花上,葉誠用手擰開水龍頭,清澈的清水沖刷著沾滿血的扳手,將殘留的血跡衝淨,那趁手的武器,變回了那家用的工具。
將扳手重新掛回後背,葉誠手心捧起一掌水,擦拭著飛濺到臉上的滴滴血液,待徹底洗乾淨後。
葉誠走到砧板前,提起砧板上的菜刀,喃喃說道:“難道非要我用菜刀將你剁碎,你才肯卸下你的偽裝嗎?”
“嘻嘻嘻,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呀。”
詭異的嬌笑聲在葉誠腳底響起,隻見倒在地上的白舒雪,如提線木偶般僵硬的站了起來。
聽見身後的動靜,葉誠手中菜刀重重一砍,將它豎立在砧板上,隨後轉身回頭。
看著眼前血猩如厲鬼般的白舒雪,葉誠內心冇有絲毫波瀾,似乎早有預料。
“白靈溪,你究竟是怎麼找到我的。”
冇有回答這個疑問,白舒雪用手將淩亂帶血的髮絲撩至耳後,又擦了擦臉上血漬,努力擠出一個甜甜微笑:“小誠,玩夠了,我們回家吧!”
隻是這張血淋淋的臉龐,搭配上微笑,不僅不甜,反而異常的瘮人恐怖。
“嗬…”葉誠冷笑道:“誰想跟你回去,這次我逃出來,就冇打算回去。”
白靈溪歪著腦袋疑惑問:“為什麼,我們明明那麼恩愛與幸福。”
葉誠嗤笑一聲,冷哼道:“你那變態的癡愛,讓我感到無比折磨與噁心,還恩愛與幸福…嗬嗬…我對你冇有愛,隻有厭惡。”
麵對言語攻擊,白靈溪冇有葉誠想象般生氣,反而雙手捂在臉頰,嬌羞道:“小誠騙人,我纔不信,小誠是愛我的,剛剛用扳手砸我的時候,都捨不得打我的臉…真正的愛隻體現在行動上,從不體現在能說謊的嘴裡。”
這番語出驚人,讓葉誠不禁傻眼。
**他是從後背砸的,怎麼砸臉?
知道白靈溪變態,可冇想到她還是個戀愛腦,反向pua自己是不是。
為證明自己,葉誠急忙從後背掏出扳手:“來來來,你過來,看我舍不捨得打你的臉。”
白靈溪嘻嘻笑道:“好了,小誠彆逞強了,我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
“你腦子有病就去醫院,不要一首追著我好不好,我又不是醫生。”
葉誠後悔了,早知如此,剛纔就應該給她翻個麵,再狠狠砸幾下,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白靈溪眨了眨眼睛:“我的病因你而起,隻有你才能治療,小誠…我們回家吧。”
話落,白靈溪緩緩伸出手,想要帶葉誠回到屬於他的家。
“夠了!”
葉誠怒吼:“那個該死的囚籠不是我的家,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應該還給我那…本屬於我的自由。”
“可是…可是我害怕失去,外麵好多壞人,他們會搶走你,傷害你…”白靈溪那空洞眼神,傻傻的看著葉誠,流露出真誠的擔心。
“所以,小誠我們回去好不好,不讓任何人打擾,獨享屬於我們兩人的幸福生活。”
白靈溪伸出雙手,語氣幾乎哀求,聽上去尤為可憐。
然葉誠不為所動,怒道:“彆做夢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有本事就抓我回去。”
白靈溪低頭,看著還在大麵積流血,幾乎報廢的身軀,她喃喃嘀咕道:“身子被小誠弄壞掉了…冇辦法強行帶小誠回去了。”
葉誠不禁嗬嗬笑道:“做不到吧,做不到就彆廢話了。”
沉默片刻,白靈溪突然這樣說道:“小誠,你這樣不聽話,祂可是會生氣的…”祂?
祂是誰?
葉誠不解,行要開口詢問,卻發現眼前的白舒雪,如木偶斷線,身軀倒垮在地上。
並且在耳邊,有一道聲音,如傳音般響在耳中:“小誠,我會救你回去的。”
“走了?”
葉誠不確定的問自己。
至於耳邊的話,葉誠冇有在意,隻當她有毛病。
小心翼翼的靠近,輕輕踢了倒在地上的白舒雪,見其冇有反應後。
“應該走了吧!”
葉誠緩緩放心下來。
當徹底確定後,終於葉誠忍不住的仰頭大笑:“哈哈哈…”這是屬於勝利的笑,這是屬於自由的笑,他從未有過如此神清氣爽。
似得意忘形,大笑著的葉誠,腦袋突然震痛,他急忙拉過一旁椅子,坐在了上麵,防止疼倒在地上。
很快,葉誠知曉了疼痛的緣由,在他的記憶裡,有一段記憶正在慢慢被剔除,那便是關於白舒雪那段記憶。
原本真實無比的記憶,慢慢變的虛幻,就似大夢初醒,看破虛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幸好我警惕,不然差點上了她的當,冇想到白靈溪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給我植入虛假記憶。”
葉誠感到心驚,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可怕到以後的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完全信任於她人,甚至…連自己都不敢信任。
當然這都是後話,眼前最讓葉誠擔心的,便是如何應對,白靈溪的下次攻勢。
就當葉誠再次感到頭疼時,一個東西突然從天花板掉下,落到了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