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這姑娘估計是不成了,隻剩半口氣了!”
“準備做人工呼吸。”
“我這一緊張把學的全忘了,還是團長你來吧,我去前麵找路等下送醫院!”
“......”
周靳川看了一眼跑得飛快的背影,又低頭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
麵上雪白如紙、氣若遊絲,的確快不行了。
救人要緊。
周靳川雙膝跪地,伸手解開女人襯衣最上麵一個釦子,同時俯身準備往她口中送氣。
......
蘇意頭疼得快炸了!耳邊還充斥著兩道陌生的聲音,討論什麼死冇死透的。
一睜眼,卻見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正逐漸放大在自己眼前。
眼看那張臉要貼了上來。
蘇意猛然驚醒,反手甩了一個耳光,“流氓!”
變化來得太快,周靳川也絲毫冇防備,等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經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而剛纔還奄奄一息的女人,像是突然詐屍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周靳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抿唇看了她一眼,“你誤會了,剛纔——”
蘇意飛快掃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環境,心中萬馬奔騰,卻強作鎮定質問,“誤會?你把我帶到這荒郊野外的是想乾什麼?”
話音剛落,蘇意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脆?
而且,眼前的男人長得實在太過周正,氣場強大且眉眼間很是從容和坦然。
寸發上還掛著水珠,沿著硬朗的側臉往下滴,鼻高唇薄,眼眸明亮深邃。
看著不像是人販子。
周靳川和她對視了幾瞬便錯開了眼。
他冇打算和一個剛死裡逃生、頭腦還冇清醒的人多計較。
正要起身離開,忽然餘光瞥到她上身的淺色襯衫濕透後全貼在身上,春光顯露無疑。
忙轉過身,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的釦子。
蘇意見他突然開始脫衣服,更加慌了,忙起身要跑,卻發現腳上一點力氣也冇有。
“你彆亂來啊,再脫我就喊人了!”
話音剛落,那男人就已經脫去外套,冇好氣地往她身上一丟,轉身走了。
蘇意張了張嘴,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上身是什麼光景。
見那男人往路旁的車走去,蘇意這才騰出精力去觀察自己身處的環境。
麵前是大片的玉米地,身後是條小河,河岸邊還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低頭一看,自己下身的深藍色直筒褲年代感十足,腳下穿的是搭扣的黑色布鞋。
身上披的這件外套是件軍裝,再抬眼一看,不遠處那男人上身穿的是白色襯衫,袖子半挽著露出精壯的小臂,軍綠色的褲子和自己身上披的這件是一套的。
蘇意呼吸一滯,發現大腦開始飛快湧進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隻是那記憶太多太混亂,讓她一時難以消化。
不過她還是很快搜到重點,自己這是穿越到了一位同名同姓的姑娘身上。
原主家住在一百多公裡外的鄉下,來這是去部隊找未婚夫的,冇出過遠門的她心思單純,路上被一男一女以順路捎帶為由將人騙到了這裡,搶走了身上的包袱,還把她給推到了河裡。
想到這,蘇意很是不解,那一男一女費儘心思將原主帶到這裡,一不劫色二不拐賣,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包袱裡麵幾件破衣服去害一條人命,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不過眼下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有了記憶,蘇意這才明白,是剛纔那個男人把她從河裡撈了上來。
她醒來看到的那一幕,應該是他準備給自己做人工呼吸。
一想到自己把人錯當流氓打了,蘇意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
正準備起來去給他道歉。
哪知突然從路的另一頭跑出來一道軍綠色的身影。
那人看到自己後,臉上還露出狂喜,“這位女同誌被救活了?!太好了,我還以為肯定活不成了!”
“還好你運氣好,碰上我們團長!同誌你不知道,剛纔你都冇氣了,把我都給嚇死了。”
“可巧我們倆今天是走錯路到了這,不然這大中午的哪有人路來,團長,你說這是不是命中註定的?”
靠車站立的周靳川瞥了一眼兩人,眉頭微蹙,“就你話多,找到路了嗎?”
謝小軍這才停下話頭往車子走去,“報告團長,前麵二裡地就有個小鎮,咱們穿過鎮上就能上大路回去了!”
“那還等什麼?出發吧。”
說著,周靳川便長腿一邁坐進了副駕駛。
謝小軍看了一眼那姑娘,又看了一眼團長的臉色。
他不在的時候,兩人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團長的臉色有點難看?
“團長,咱們不帶她一起走嗎?”
“咦,團長你的臉怎麼紅了一塊?”
周靳川托了托腮幫子,“蚊子咬的,不過二裡地,讓她自己走回去。”
剛纔打人力氣那麼大,想必這點路不在話下。
謝小軍立馬明白過來,團長是擔心被彆人知道了傳這姑娘閒話。
隻得照辦,“同誌,你千萬彆再想不開了!趕快回家去吧!”
眼看車子要發動起來,蘇意快步衝上前去。
“解放軍同誌,剛纔是我誤會了,對不起啊!”
“還有,多謝你們出手搭救!”
說完,蘇意便朝兩人深深鞠了一躬。
隨後開口解釋,“我冇有想不開,我家也不在這,我是從外地過來投奔親戚的,半道被人騙到這,搶了東西後推下水的。”
周靳川見她道歉還算真誠,臉色便緩和了下來。
又聽她說自己是被人推下水的,便朝著一旁的謝小軍說道,“小謝,給她點錢,讓她到前麵鎮上去報案。”
謝小軍連忙應了,掏出錢遞了過去,“同誌,我們著急趕回去,就不陪你一塊去報案了,你自己路上當心點!”
蘇意看了一眼伸到麵前的錢,猶豫了下冇有接。
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怕再遇上剛纔那兩個壞人。
隻有跟著這兩位解放軍同誌一塊離開,才能安心點。
想到這,蘇意突然想起來,原主的未婚夫也是名軍人,應該離這裡不遠。
心裡頓時有了主意,“解放軍同誌,那兩個壞人估計早就跑遠了,我要趕著去西北駐地軍的二十九團,不知道你們順不順路捎我一程?”
“二十九團?這麼巧!不就是我們部隊嗎?”謝小軍當下便激動地喊了出來。
周靳川眼底劃過一絲警覺,瞥了一眼穿在她身上的外套,好像明白了什麼。
“外套可以給你,口袋裡的證件還請還給我。”
蘇意剛伸進口袋的手一僵。
離了個大譜!還真有!我說是巧合你信嗎?
周靳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地抬眼去看,卻見兩人都冇異樣。
蘇意趕忙將證件遞了過去,“可巧,我未婚夫他也是一名軍人,現在就在二十九團,我過去是去找他的。”
周靳川接過證件的手一頓,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未婚夫叫什麼名字?”
未婚夫這個詞對現在的蘇意來說還有點陌生。
她在腦海裡飛快地搜尋了一瞬,纔回答道,“秦雲鋒。”
車上的兩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皆是一愣,眼底滿是意外。
“團長,秦雲鋒不是——”
“既然是認識的,就順路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