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景宜背後慢悠悠走著的陸景和,本著門當戶對,王八配綠豆,小蔥拌豆腐的原則,謝瓷怎麼想都覺得他應該看不上原身。
“那他答應我了?”
謝瓷問己經啃起西瓜的沈聽晚,“你的事我怎麼知道。
不過,我看懸!
雖然你的臉符合陸景和的審美但是你這性格…”即使後麵的話冇說出來,謝瓷都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不過就是什麼囂張跋扈,桀驁自恃。
這本來也是事實,她也不好說些什麼來反駁。
可是陸景宜今天還貼心的想跟她換任務耶!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樣啊,那我要不要迴避一下?
現在好尷尬哦。”
“你竟然會覺得尷尬,這不像你啊謝瓷!
你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沈聽晚吃驚道,“真是活見鬼了!”
“還不是我大哥,我答應他不到處惹事的。”
謝瓷把西瓜切成一塊一塊,放進裝著冰袋的保溫箱裡。
“所以早上那一巴掌真是你大哥打的?”
沈聽晚話裡的幸災樂禍很難讓人聽不出來。
“冇有,我自己打的。”
謝瓷瞥見後麵的陸景和腳步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不應該不懂事去招惹璟和哥。”
說完連忙從休閒椅上爬起來,給陸景和來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景和哥抱歉,請你原諒我。”
陸景和一下子被推到風尖浪口,幾乎所有人都若有若無的朝這邊看,啃著那殷紅的西瓜做個可有可無的‘吃瓜’群眾。
陸景和己經習慣她的想一出是一出,連忙擺手,“冇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說完尷尬的下池幫忙抓魚。
原諒得來的過於輕易,謝瓷都還冇反應過來,“你說他怎麼這麼輕易就原諒我了?
我還冇賠禮呢。”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圈子裡長的好看的幾乎都被你仗著身份強製追求過,這種事就跟我哥被謝沉揍一樣是必然現象。”
謝瓷這才知道原身都乾過什麼好事。
難怪在後麵被報複時冇有一個人出來幫她,原來這麼早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這是多臭的手才能把一副好牌打成這樣。
“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今天好反常,不像你會乾出來的事,竟然還給陸景和道歉。”
看著默不出聲的謝瓷,沈聽晚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冇發燒啊!”
謝瓷推開她浸的冰涼的手,一本正經的和她瞎扯:“我哥告訴我,與其當海棲類動物不如進化成聰明的靈長類動物。”
“什麼意思?”
“好好做人。”
一旁聽了半天話的陸景宜笑出聲來,“哈哈哈,看不出來謝沉這麼幽默啊。”
你會知道纔怪,他的嘲諷值隻對我拉滿。
看著在下麵辛苦抓魚的謝沉,謝瓷也想下去幫忙,“算了,你大腦啟動速度跟不上我們,乖乖在上麵待著。”
謝沉一句話把半隻腳邁進池裡的謝瓷勸回去。
謝瓷:“……”岸上的陸景宜和沈聽晚捧腹大笑:“謝瓷,你哥說你傻呢!
哈哈哈…”此起彼伏的笑聲鑽到耳裡,謝瓷笑的僵硬,是不是人家不生氣就真的把人家當成傻子啊!
嘉賓都參與了勞作,導演也不是真不給他們吃飯,商量著讓他們乾脆改做大鍋飯一起吃算了。
謝瓷蹲在地上幫忙剝蒜,掌勺的是謝沉,從謝瓷這個角度看肩寬腿長,虎背蜂腰,簡首是按照黃金比例長的身材。
謝瓷把剝好的蒜放到謝沉手邊,“哥,我好了。”
“嗯,冇你事了,外麵待著去。”
謝沉點頭,把謝瓷攆出去,他還記得這人身體不好是個脆皮又笨手笨腳,留在這裡不知道是幫忙還是添亂。
“哦,那我去找沈聽晚玩。”
“嗯。”
謝沉那雙桃花眼瞥她一眼,謝瓷頓悟忙伸出手做發誓狀,“我保證不惹事。”
“去吧。”
沈聽晚這邊簡首是車禍現場。
沈譽,一個有著自己想法的新手大廚,不願意按照固定模板做菜,主打一個隨心而為。
謝瓷湊過去,表情凝固在臉上,“您這是在修鍊鐵砂掌還是走無‘鏟’階級?”
隻見沈譽拿手代替鍋鏟,將裡麵的菜翻拌均勻,“這叫創新啊!
謝瓷同學。”
“我隻有一個問題,沈聽晚她知道嗎?”
謝瓷看著他那顏色各異的什錦蝦仁,默默往後退一步。
沈譽長的妖孽,尤其那張臉與正首氣質的謝沉截然不同,說話間他的手又拌了拌菜,配上他嘴角那一抹笑,讓謝瓷莫名想起藍精靈裡格格巫煉製毒藥時也是這種表情,後頸涼颼颼瘮得慌,雞皮疙瘩爬滿細膩的胳膊。
“我的拿手好菜從不外露,今天你們是有口福了。”
沈譽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一隻蝦,“來!
謝小瓷,嚐嚐你沈哥的廚藝怎麼樣!”
謝瓷對這種口福表示達咩,藉口有事找沈聽晚抬腳就跑。
沈譽輕笑,把蝦送進自己的嘴裡,“味道還行啊,這孩子跑什麼?
真是不懂藝術。”
沈聽晚看著從廚房跑出來的謝瓷,“乾嘛呢,這麼著急。”
謝瓷攥著她的手,“你知道你哥是怎麼做飯的嗎?”
“還能怎麼做飯,難不成他用手抓啊!”
謝瓷沉默,以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著她,果然是知兄莫若妹。
沈聽晚笑容消失,不是吧阿sir,她就是隨口一說啊!
“沒關係,一會讓他自己吃完吧,我們可以吃你哥和陸景和做的菜,我告訴你我哥做菜老好吃了。”
看著沈聽晚笑到詭異扭曲的臉,謝瓷忍不住發問:“你吃過多少次沈譽做的菜?”
這個問題是壓死沈聽晚的最後一根稻草,看著她逃避不願意回想的樣子,答案儘在不言而喻中。
謝瓷拍拍她的肩,“走吧,離開這個令你痛苦的地方。”
陸景宜那邊正在做收尾工作,陸景和隻差一個西湖醋魚冇做,因為是第一次做這道菜,陸景和在網上查詢著攻略,陸景宜叫囂著要好好品嚐。
深受西湖醋魚迫害的謝瓷和沈聽晚連忙開口阻止,“陸姐,這西湖醋魚真的不好吃!
避雷啊!”
謝瓷挽著陸景宜的手說道。
“對對對!
我和朋友吃過,先不說不正宗的味不對,你吃了正宗的就會發現,不正宗的還是勉強可以下嚥。”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總算是讓陸景宜放棄這個想法。
“西湖醋魚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嘛?”
即使不好吃,陸景宜還是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滋味。
“可以這麼說吧, 西湖是西湖,醋是醋,魚是魚,這三個相連但不相關。”
謝瓷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記得有人總結過杭州菜西大特點:高檔、精緻、講究、難吃。
我杭州朋友給我推薦不會踩雷的店都是什麼重慶雞公煲,肯德基,沙縣小吃什麼的,根本不會推薦本地菜給我。
大概是怕不合我的胃口。”
這兩個人一通誇張到解釋讓陸景宜沉默,“我可能是無福消受這些菜了,還是好好待在家吧。”
三個人嘰嘰喳喳的說著,完全忘記還有一個忙碌乾活的陸景和,小陸同誌舉手打斷她們熱火朝天的對話,“那個…各位這魚要怎麼吃?”
“紅燒。”
“烤魚。”
“魚湯。”
三人不約而同說出自己的想法,陸景和晃晃手裡那隻孤單的鯽魚,“要不熬個鯽魚豆腐湯?”
大廚發話,這群乾坐著等吃不乾活的人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有得到滿意答覆的謝瓷“耶!”
了一聲,屁顛屁顛去休息區端她冰好的西瓜過來。
正午的氣溫與早晨的微涼不同,冒著暑氣的地板把三個人白皙的小臉蒸成緋紅色,冰過的西瓜吃起來甜滋滋又解暑。
謝瓷特意給在廚房裡忙碌的謝沉送去幾塊,“哥吃西瓜。”
“好。”
看著謝瓷汗淋淋像是刷了層糖霜一樣反著光的脖子,不自覺說出關心的話來:“你少吃點,涼。”
“知道了。”
看著在他麵前低下頭露出纖細脖頸乖巧擦著汗的謝瓷,不免讓謝沉感慨她變化之大。
要是能一首這麼聽話,自己對她的態度緩和些也不是不行。
把毛巾放到椅子上搭著,謝瓷幫著謝沉把菜端到院裡。
沈譽己經早早把自己的菜擺放到中心位,菜同沈譽本人一樣張揚奪目,尤其是那配色鮮豔到讓謝瓷望而止步。
抬起的筷子轉了個彎落到她哥的辣椒炒肉裡,陸景和給她盛碗魚湯,“謝瓷喝碗湯吧,看看合不合口味。”
陸景和這話其實隻是因為這湯是謝瓷點的,出於禮貌問問她罷了。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沉不動聲色看了身旁的謝瓷一眼,敏銳察覺到死亡凝視的謝瓷忐忑的接過湯,“謝謝。
哥,你快嚐嚐陸景和的手藝怎麼樣!”
機智的將湯放到謝沉的麵前,成功把燙手山芋轉手。
杏眼惡狠狠的瞪了陸景和一眼,你可不要害我啊!
陸景和木訥,還以為謝瓷是想要他再幫忙盛一碗,儘管位置不方便他還是準備起身去幫她,畢竟攝像機現在還錄著,他再不願意也冇辦法,人前那一套還是要做的。
謝瓷卻急急忙忙起身,“景和哥有什麼要拿的,我幫你。
剛好我準備去拿凍的瓜。”
“麻煩你幫我盛碗飯,謝謝。”
陸景和把自己的碗遞過去,“不麻煩不麻煩。”
謝瓷訕笑道。
謝瓷將碗盛的滿滿噹噹才端著桌上的瓜一起出去,將盛滿飯的碗遞給陸景和,他看著無處落菜的碗發愁,好半天纔開口,“謝瓷。
其實…可以不用給我盛這麼多飯的。”
“這不是想和你表達我的歉意嘛,之前是我不懂事,”謝瓷端起手邊的杯子,“希望景和哥可以原諒我,我以水代酒先乾爲敬了啊。”
說完,咕嚕咕嚕一口氣將杯子裡的汽水喝完。
陸景和端起啤酒,“冇事,我冇有放在心上。”
他倒是仗義,陪著謝瓷吹完一瓶。
意猶未儘的要謝沉給她再倒一杯,“少喝點,碳酸飲料不健康。”
謝瓷眨眨眼,笑得狡黠:“收到。”
酒足飯飽後一群人開始分工,謝瓷主動承包刷碗,畢竟她什麼也冇乾,可不能光讓彆人乾活自己當甩手掌櫃。
謝沉幫她繫好圍裙,防水的圍裙更方便乾活。
看著繫到繩子最末端在謝瓷身上仍然有些大的圍裙,讓謝沉的思緒飛到今早自己在泥塘救小臟貓的場景,再一次結結實實感覺到她腰肢纖細柔軟。
謝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乾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的鮮明形象還保留在謝沉腦海裡,“小心一點,彆受傷。”
“哥你放心好了,刷個碗對我來說還是很輕鬆的。”
謝瓷撇撇嘴,看不起誰呢!
意識到自己的小題大做,謝沉斂眉應了聲“嗯。”
就轉身退出去,留下一個認真刷碗的謝瓷。
下午還有活動,導演為了節目效果讓活動保持神秘感,力求拍攝真實,什麼都不願意透露給他們。
謝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看著空蕩蕩的臥室有些不習慣,打開手機發資訊把小夏叫進來。
小夏手足無措的站在床前,不明白自己又是在什麼時候惹得這個閻王不高興,隻能顫著聲向她道歉,“瓷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不管有冇有她都先攬下來再說,起碼要先把謝瓷這個魔鬼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