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案子已經破了,專案組自然也冇有了存在的必要。
而那位神探狄一凡,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江城。
這次江城之行,成了他職業生涯的一次恥辱。
自己一個刑偵方麵的專家,竟被一個自己正眼都不想瞧的街溜子給打敗了,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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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順受傷的事情,李果還是通知了郝奶奶。
奶奶有點老年癡呆,屬於那種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的狀態。
聽說孫子受傷,她也第一時間趕往醫院。
當然,是小河溝派出所的警z察送她過來的。
郝順知道奶奶要來,提前就告訴了陳軒然她的情況。
“等會我奶奶說什麼,你順著回答就是。”
郝順這也不算特彆過分的要求,畢竟人家的奶奶有阿爾茨海默症,這的確可以理解。
奶奶到了病房,看到郝順躺在床上也很是著急。
“冇事,我快好了都。”郝順安慰道。
這倒不是一句瞎話,得益於係統的幫助,自己腿傷已經痊癒了。
其實他都很想起來走幾步讓奶奶不那麼擔心,卻害怕被陳軒然視為怪物。
畢竟那一刀她看得清清楚,怎麼也不可能幾個小時就痊癒的。
奶奶看到陳軒然,對這漂亮的小丫頭上下打量。
“小姑娘長得真水靈,你是我孫子的女朋友吧?”
陳軒然準備解釋,卻看到郝順給他遞眼色。
算了,就順著她回答吧。
“嗯。”陳軒然點點頭。
奶奶一把就拉住了陳軒然的手:“小順,這姑娘怎麼跟我上次見過的那個長得不一樣啊!”
這話讓郝順差點當場從床上滾下來。
陳軒然忍不住笑道:“奶奶,之前那個被他拋棄了,我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
奶奶點點頭,又回頭看郝順:“你不能老換啊,這丫頭比之前那個漂亮多了,這次不換了行不?”
郝順有些尷尬:“奶奶,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行行行,就她了不換了。”
“渣——男。”
陳軒然朝著郝順用口型‘說’道。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奶奶突然又盯著陳軒然問。
這話讓剛剛拿起杯子喝水的陳軒然當場就噴了出來。
“您——您還是問他吧。”陳軒然隻能把皮球踢給郝順。
郝順嘿嘿笑道:“奶奶您彆急,這不還冇求婚嘛。”
“那你一天到晚都在乾嘛?”
“我在抓壞人啊!”
郝順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這句話說出來:
“奶奶,你忘了?我現在可是警z察,一位光榮的人民警z察,哪有時間談兒女私情的。”
“警z察也得傳宗接代不是!”
奶奶眉頭一豎,接著就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手鐲,直接塞給了陳軒然。
“孫媳婦,小順這孩子雖然有點頑劣,但人品還是不錯的,你以後嫁給他,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這隻手鐲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本來在小順她媽媽手裡,可惜她媽媽現在不在了,今天我就傳給你吧,以後你再傳給你的兒媳婦。”
奶奶的話,讓陳軒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行不行,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陳軒然當然拒絕。
郝順則俯身到陳軒然耳邊:
“你就收下吧,這玩意是我奶奶在地攤上批發的,這已經是她發出去的第八個了,真的手鐲她藏在櫃子裡麵呢。”
“收下吧,收下吧。”奶奶也催促道:“你不收下,我不放心啊。”
陳軒然冇辦法,隻能收起來放好。
“小順你自己也努努力,給我多添幾個曾孫,你奶奶我趁著年輕,還可以幫你倆帶帶。”
“奶奶您今年多大了啊?”陳軒然問。
“老咯老咯,今年已經60了。”奶奶回答。
陳軒然都驚了,他扭頭看郝順,低聲問:“你奶奶今年60?”
“彆聽她瞎說。”郝順道:“她都82了。”
奶奶坐了一會,郝順覺得呆在醫院也無聊,於是就要求出院。
醫生當然建議他多休息兩天,畢竟傷口都還冇癒合。
但郝順堅持出院,陳軒然也拿他冇辦法。
陳軒然幫郝順辦理了出院手續,郝順也簡單收拾,和奶奶一起從住院部下來。
郝順既然傷都好了,當然也不打算回家,於是就在大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奶奶先回去。
現在自己和奶奶住的還是幾十年前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而且還是七樓,奶奶年紀大了,每次回家都得爬半天。
現在自己有錢了,郝順第一件事就是想租一套電梯房,這樣奶奶上下樓也方便。
郝順送走奶奶後,就返回了醫院門診大廳。
他舉目四望,大廳來來往往的患者和家屬很多。
這些人裡麵,有很多腦袋上麵都有字條。
不過都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行,偷稅,嫖娼,行賄,酒駕,賭博,盜竊等等。
看來隻要是有過違法行為,在冇有得到法律的懲處之前,係統都會讓他們顯示在頭頂。
所以起碼20%多的人,腦袋上麵都不‘乾淨’。
特彆是醫院裡麵的醫生。
“順子,你怎麼在這?”
聽到有人叫自己,郝順扭頭一看,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許仙!”
許仙是他的外號,這人叫許漢文,是郝順的高中同學。
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當初生他的時候,他媽媽特彆喜歡看新白娘子傳奇。
也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像許仙一樣文質彬彬的帥哥。
隻可惜現實和夢想往往都是相違背的。
許漢文從小就調皮搗蛋,玩家家酒最喜歡扮演的居然是法海,端著破碗到處收女妖。
當年他和郝順可是龍山高中出了名的‘臥龍鳳雛’。
這倆傢夥幾乎是一見如故,於是經常一起在網吧玩遊戲,在校園門口跟混混打架,是當年老師們最為討厭的兩大校園毒瘤。
許漢文當年還幫郝順捱過一板凳,倆人也成了學生時代最好的兄弟。
而這傢夥也是被開除的,原因跟郝順一樣。
其實那老師是他倆一起打的。
被學校開除後,許漢文就去了外地工廠打螺絲,倆人就再也冇見過麵了。
看到當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郝順也很是激動。
倆人也擁抱在一起。
“我去,這多少年冇見了!”
郝順上下打量:“你小子這些年去哪了?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說實話,許漢文看起來比以前老太多了,一臉被社會毒打過的樣子。
許漢文見了郝順也很是激動:“彆提了,一直在外地打工,不憔悴纔怪,倒是你,看起來還是跟當年一樣年輕。”
“冇辦法,長得帥顯嫩。”
郝順哈哈笑道:“對了,你來這乾嘛?”
“我媳婦馬上生了,就在樓上。”許漢文道。
“哎呦,恭喜啊,那咱得去看看!”郝順眼睛一亮:“走走走,邊走邊聊。”
二人於是朝電梯間走,婦產科就在六樓。
“我在莞城出了點事,上半年纔回來的,這不一邊跑滴滴,一邊陪媳婦生產。”
許漢文道:“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哎。”郝順歎了口氣:“冇乾啥,就混唄。”
郝順冇說自己當上警z察的事情,因為他看到許漢文頭頂也有字。
“你媳婦是哪的?”郝順問。
“你認識,就以前咱班上的。”許仙回答。
“你還真把白娘子娶了?”
白娘子叫白素素,當年在班上,被同學們笑稱為白娘子。
當初倆人被開除,就是為了替白素素出頭。
郝順怎麼都冇想到,這小時候的玩笑成了真,白娘子還真就嫁給許仙了。
“她高中畢業後也去了莞城打工,正好我也在那,一來二去,就好上了唄。”許漢文道。
“挺好的。”郝順笑了笑:“你倆的確有緣。”
“那你呢?”許漢文問。
“光棍一條。”郝順笑道:“女人倒是不缺,就是冇遇到真愛。”
二人一邊聊天,一邊上了樓。
很快,倆人就來到婦產科產房門口。
結果就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大媽滿臉愁容的跟一名產科醫生在說著什麼。
許漢文突然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快步奔了上去。
那大媽看到許漢文,當場哀聲道:“漢文,你怎麼纔來啊,出事了!”
許漢文趕緊問:“素素怎麼了?”
這時候,那名產科醫生問:“你就是白素素的老公?”
“對。”許漢文趕緊點頭。
“產婦冇問題,不過孩子有嚴重的雙血綜合征,而且還有尿道畸形,應該保不住了。”
而此刻,郝順卻被這名醫生頭頂的字條驚呆了。
因為她頭頂有清楚清楚的四個字——————拐賣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