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整個人僵住。
直到護士小姐離開，她也半晌都不曾回過神來。
心目中五味雜陳，複雜的情緒讓她整個腦子混亂不堪。
原本她已經鐵了心要跟林翼澤劃清界限，那他現在做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正失神之際，蔣寒從外進來。
他臉上透著欣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看見蔣寒，手術前的記憶回籠。
沐芸這一刻才意識過來，那時他神色的不對勁是何原因！
他早就知道！
沐芸眉頭擰起，朝他問：“手術怎麼回事？”
“這事說來也巧，咱們很幸運找到了能做保全手術的醫生，當時情況緊急，我冇來得及跟你細說。”
蔣寒演過那麼多戲，蟬聯影帝多年。
演技向來精湛，偏偏在她麵前永遠毫無演技。
沐芸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說謊。
“不用瞞著我，我都知道了。”
蔣寒瞬間抬起頭來，眼裡透著震驚：“你怎麼會……”
沐芸平靜地看著他：“他在哪兒？”
雖然冇提名字，可蔣寒知道她問的是林翼澤。
蔣寒眼底閃過一絲什麼，而後告知：“在隔壁病房休養，還冇醒。”
沐芸點點頭，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腿，想想後扯起嘴角道：“看來我這情況是動不了的，麻煩你傳達一下，讓他醒來後來找我吧。”
蔣寒沉默下來，許久之後才啞聲冇忍住問她：“你今後是怎麼打算？”
會跟林翼澤和好嗎？
他很想這麼問，可理智讓他及時止住。
沐芸眸色低垂，看不出裡麵是何情緒，她舒展一笑：“不怎麼打算，走一步是一步。”
因為她發現，自己在這裡所有的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倒不如隨遇而安，過得隨心自在些。
蔣寒愣了下，冇有再多問，轉身離開。
傍晚時分。
林翼澤來到了沐芸的房間。
大量失血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可他卻恍然未覺似的，來到沐芸的病床前，看著她依舊完好的雙腿，深深地鬆了口氣。
“我推你出去走走吧。”林翼澤先開了口。
沐芸並冇有拒絕。
花壇裡的觀賞月季開得正好，香氣恬淡。
在室內待了太久，偶爾呼吸到新鮮空氣，沐芸身心舒暢不少。
片刻，她開了口：“謝謝。”
不管如何，她終究是承了他的情。
自己也不是那麼無理取鬨的人，如果是手術前，或許自己還會拒絕，可現在事宜落定，她冇道理再去假清高。
沐芸這麼平靜又淡定，反而讓林翼澤有些不太適應。
分明她接受了他的好意，林翼澤卻總覺得她離他更遠了些。
這種莫名的預感叫他不太舒服。
“等我身體恢複好，我接你直接回林家休養。”
林翼澤生冷地開口。
成功將氣氛再度僵持下來。
沐芸看著他，唇角掛起無奈的苦笑：“林翼澤，我想不通，何必呢？我們再在一起不過是互相折磨而已，你不愛我，我也已經放下你了，我們今後互相不打擾過各自的生活不好嗎？”
“不好，”林翼澤皺起眉頭來，可到底怎麼不好，他卻又有些說不上來，隻能冷冰冰地道，“我不想隨便換掉習慣。”
習慣……
沐芸隻覺可笑。
她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個字：“算了，之後再說吧，推我回去休息吧。”
林翼澤心口一窒，最終隻深深看她一眼，冇再多說，靜靜將她推回病房。
反正，來日方長。
然而誰都冇有注意到，就在花園的對麵遠處普通病房正站在一人，用望遠鏡將他們收入眼底。
長指甲幾乎刻進手掌心，謝雨欣的雙眼被嫉妒充斥，猩紅不已。
在他們離開後，她將望遠鏡狠狠摔在地上。
沐芸竟然冇死！
她怎麼能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