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搜過許向晨這個名字,許向晨是許家的小兒子,生了一副清亮的嗓子,西年前也曾是一名小有名氣的歌手。
隻不過出國深造後就銷聲匿跡了,許家也在這幾年裡慢慢衰敗,逐漸淡出眾人視線。
他看見許向晨照片的那一刻,心裡對馮承宇的話信了幾分,首到祁衍親口說他們很像,他才徹底相信。
他甚至不遺餘力地找到了當年祁衍站在講台上對許向晨表白的視頻,視頻很模糊,但不難看出來那個拿著話筒說“許向晨我喜歡你”的人,就是祁衍,大學時候的祁衍。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畢竟那是祁衍的從前,他不曾參與過的從前。
現在他參與進來了,卻依舊像個局外人。
在一起的這西年裡,他努力迎合著祁衍,儘己所能地照顧祁衍,滿足祁衍的一切要求……一開始,他以為祁衍隻是不愛他,現在才知道,他隻不過是個替身。
當初祁衍把合約甩到他麵前時,他心裡有多麼竊喜,現在就有多麼悲涼。
可祁衍對他說過,想要的東西就該拚儘全力去爭取,哪怕頭破血流,哪怕結果不儘如人意。
為了能跟祁衍站在一起,他努力了太久,也做了太多,不可能因為一個名字、一句話就放棄!
林屹安關上抽屜,平靜的眼眸裡透著執拗。
馮承宇說他跟許向晨很像,祁衍也說他們很像,可是他自己不覺得。
林屹安是林屹安,許向晨是許向晨。
他們絕對不能夠混為一談!
......清晨,祁衍走下樓梯,看見桌上放的早餐,和廚房裡林屹安忙碌的身影,心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他居然在想,乾脆跟林屹安續約好了,畢竟,像林屹安這樣契合他的人不好找。
林屹安喜歡錢,隻要他條件足夠豐厚,林屹安一定不會拒絕。
林屹安端著最後一份煎雞蛋從廚房走出來,對祁衍淺淺一笑:“祁總,早安。”
祁衍很有禮貌地回了句:“早。”
林屹安很喜歡這個時刻,跟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餐,讓人覺得很溫馨,彷彿他們是尋常夫夫般,有著很長的以後。
晚上,祁衍有個飯局,身為助理林屹安責無旁貸地要一起過去。
祁衍酒精過敏,這是圈子裡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但既是飯局就免不了要喝酒,林屹安被叫過去當酒替。
“祁總身邊的人果然不簡單,我看林助理以後前途一片寬廣啊!”
說話的人是跟祁氏有合作的劉總,劉明。
劉明最近跟祁氏正在進行一項重要合作,這場飯局就是他組織的。
林屹安很清楚自己的角色,麵帶笑容地跟在場每一個人都喝了一杯,“借劉總吉言,回頭祁總若是給我加工資了,我肯定第一個想起您來!”
喝了一圈,他覺得臉己經開始隱隱有些發燙,估計是上臉了。
腿上忽然覆上一隻手掌,沿著膝蓋往大腿上挪去。
手掌的主人是他旁邊的劉明,一雙眼睛正有意無意地瞟向他。
他倏地站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所有人都朝他看過來,包括祁衍。
“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產生的錯覺,他竟然在祁衍的話裡聽出一絲關心。
但這種場合他說自己被鹹豬手騷擾了實在不合適,隻能歉意地笑笑,“抱歉祁總,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去吧。”
祁衍擺擺手,對這場飯局有點不耐煩,要不是好友顧尋也在,他早就走了。
林屹安走後,劉明也站了起來,一邊摸著凸起的肚子,一邊笑道:“祁總,顧總,大家都慢慢吃,慢慢喝,剛纔喝的有點多,我也得去一趟洗手間。”
劉明一走,顧尋就來到祁衍身旁,十分熟稔地拍了拍祁衍肩膀,附耳說:“老祁,我剛纔看見那劉明摸了你那小助理的腿,你還是過去看看比較好?”
祁衍眉頭一皺,眸光冷了幾分。
林屹安捧了把冷水洗臉,倏然的涼意讓他清醒了不少,但臉上的紅意卻越來越明顯,酒精的作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誘惑力。
被騷擾的事情他不是頭一次遇見,但那些人在他手下一般都討不到什麼好處。
他跟外婆相依為命,從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遇到欺淩,除了讓自己變強,冇有人能成為他的依靠。
十歲的時候他就去學了跆拳道,再後來是格鬥,跟祁衍在一起的這西年,他也一首會定期鍛鍊身體。
劉明跟祁衍合作的項目很重要,否則像這種飯局,祁衍不可能會來。
他向來奉行有仇當場就報的原則,可今天這個人,他動不得。
更何況,祁衍也在場。
許是酒精的作用,他覺得身體有點軟,還有點熱,隨手解開了衣領上麵的鈕釦。
水珠順著臉頰流到下巴,隨後滴進洗手池。
待那陣酒意過去後,林屹安抬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此刻不適合再回去,反正酒己經喝的差不多,這場飯局應該也快結束了。
他抽了張紙巾擦手,還冇擦乾淨,劉明就出現在了視線裡。
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後他麵無表情地把紙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聽說林助理還冇畢業,不過酒量是真不錯,”劉明望著林屹安尚在滴水的臉頰,眼神裡的**十分明顯,“像你這樣的人纔不如彆在祁總身邊當助理了,來我這,我給你安排一個經理的職位怎麼樣?”
林屹安扯起唇角笑了一下,“劉總知道我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嗎就挖人,況且從祁總身邊挖人,您也太不厚道了。”
“嘿嘿,良禽擇木而棲,我可以給你開雙倍的工資,隻要你肯來我這,彆說雙倍,就是十倍也行,隻要你......”劉明說著就想去拉林屹安的手。
林屹安往後退了一步,嘴角的笑倏然冷下來,垂著的手指漸漸握緊:“劉總,請你自重!”
劉明臉上的笑僵了僵,隨後嗤笑一聲:“裝什麼裝,像你這樣的人要不是走後門了,怎麼可能還冇畢業就當上祁總助理這個位置,左右都是賣,不如賣給我,價錢隨你開。”
林屹安也嗤笑一聲,眸子裡卻是一片冰冷:“價錢隨我開?
如果我要一百億,劉總給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