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憶,你咬疼我了。”
沉冷暗啞的聲音從唇齒間傳來,似冬日山澗徹骨寒涼的水,讓沈知憶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迷離杏眼緩緩睜開,頗為不耐的伸手摘掉那擋住他眉眼的麵具。
麵具下那張看了一眼便終生難忘的臉,正是她未婚夫周允浩的小叔,周家說一不二的掌權人周聿(yu)白。
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迅速離開,可藥物引起的燥熱終是占據了上風。
此刻,她隻知道,隻有靠近他,身上的難受纔能有所紓解……
沈知憶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腦袋,輕扯微腫的唇軟噥道,“小叔叔……”
此話一出,掐在她腰間的手瞬間用力,似在表述著不滿。
沈知憶一時吃痛,嘴裡發出難受的囈語。
在安靜空間裡,少女吃痛的悶哼軟綿綿的,有一種彆樣的風情,極易勾動男人內心深處的壞。
下一秒,天旋地轉。
沈知憶的位置從上到下。
冰冰涼涼的手一點一點帶走她身上的熱,末了,拂過她微張的唇。
“彆緊張,放輕鬆。”
磁性的聲音似鼓點,層層撞擊著耳膜。
沈知憶被蠱惑著,好似飄浮在雲端,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襲來,讓她想要更多。
耳畔的濕濡牽引著神思,沈知憶長睫顫動,徹底淪陷。
身子化成一灘水,白淨的小臉兒紅通通的,眼尾處水色迷茫,柔軟似果凍一樣的唇瓣一張一合,好似一朵含苞欲放、待人采擷的花骨朵兒。
暗浪襲來,沈知憶仰著的脖頸繃著,嘴裡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乖。”
磁音入耳,落地窗上,映著紛飛大雪和旖旎春色。
黏膩的味道漾開,沈知憶迷人的美眸中泛起層層濃霧,像貓兒般的嚶嚀聲在一陣又一陣的浪潮中漸熄。
半晌後美眸疲憊的閡上,沉沉睡了去。
擦過手的濕紙巾被周聿白甩開,收回的那雙眸染上墨色,他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懷中嬌人。
暗色中,嘴角不著痕跡的上揚。
低沉的嗓音暗藏揶揄,“小知憶長大了,不僅廢手還廢人。”
說罷,周聿白起身給她掖好被子轉身去了浴室。
……
咚咚咚。
沈知憶是被巨大的聲響吵醒的。
“沈知憶,我知道你在裡麵,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可叫人撞開了!”
周允浩氣急敗壞的聲音讓沈知憶虎軀一震,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下一秒,床櫃邊一串熟悉的佛珠映入眼簾。
她背脊一僵,睜大的眼望向了發出潺潺水聲的浴室。
昨晚的記憶所剩無幾,可散落一地的衣物,床上那一抹暗紅都在表明昨夜她和誰發生了什麼。
砰砰跳的心臟和敲門聲重疊。
眼瞧著門就要被撞開,沈知憶來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套起衣物躲了起來。
下一秒。
砰地一聲。
房門被大力撞開。
緊跟著氣勢洶洶的男音傳來,“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這對狗男女給我抓起來!打斷他們的狗腿!”
跟在周允浩身邊的沈念念環顧著苟且後的淩亂大床,嘴角勾起的得逞笑容剛成型就僵住。
床邊的地毯上,躺著一條十分眼熟的項鍊。
她皺了皺眉,正要走過去撿起,耳邊傳來保鏢誠惶誠恐的聲音,“五,五爺。”
沈念念如遭雷擊,抬頭望去,怔在原地。
怎麼會是他?
這個高高在上,她平日裡根本見不到的人。
周允浩更是瞠目結舌,刻在骨子裡的恐懼讓他臉色頃刻間慘白,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小叔……怎麼會是您……”
周聿白慢條斯理的繫著浴袍帶子,似聲音如同淬了冰一樣的冷,“你以為是誰?”
他身著黑色浴袍,微濕的頭髮搭在額前,發下的那雙發沉的黑眸如鷹隼般銳利,身上散發著上位者的壓迫力和寒氣,讓人不自覺的沉肩低眸。
周允浩後背發涼,發軟的雙腿險些控製不住雙腿跪了下去。
忙不迭地的解釋道,“小叔這就是一個誤會,我要是知道您在我哪敢來擾您的清靜,都是手底下的人做事不牢靠才造成這樣的誤會。”
說罷,他慌張推了推身邊的沈念念,“你趕緊跟小叔解釋 !”
周聿白耐心所剩無幾,嗓音寒如冰,“帶著你的人滾。”
聞言,周允浩像得到了特赦一般,帶著人馬不停蹄的逃了,那著急忙慌的腳步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惡鬼一般。
望著遠去的身影,周聿白狹長的眸眯了眯,一絲危險的氣息暗暗湧動著。
房間迴歸平靜,床邊的項鍊散發著熠熠光輝。
陽台窗簾擺動著,他拾起項鍊徑直走過去。
隻見被白雪覆蓋的陽台上,有不少小腳印,護欄上的積雪也被拂去了不少。
雪白中,一抹鮮紅格外刺眼。
很明顯,人去了隔壁,還受了傷。
周聿白唇線抿緊,勾著項鍊的手指驟然收緊,臉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便是跌落高樓的慘案。
想到什麼,他撥出一個電話,“酒店的相關監控和人清理乾淨,彆讓我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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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憶躲在門背後,透過貓眼看見沈念念和周允浩遠去才鬆了一口氣。
剛要覆盤昨晚的事,身後傳來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她嚇了一跳,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的赫然是穿戴整齊的周聿白。
他立在那,大有她不開門就不會離開的意思。
沈知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捏著臉庫庫懊悔,她怎麼就s欲熏心冇控製住自己呢。
彆看他戴了一串佛珠,一副屹立於神壇不染一塵的模樣,可在京北,他染血的駭人傳聞可是一樁又一樁。
就連周允浩那個混世魔王對他都畢恭畢敬的,所以對他,她也畏懼得慌,隔著一扇門都感覺喘不過氣來。
他該不會來算賬的吧?
她也冇想到喝了那杯酒會這麼猛的呀,她回沈家這幾年就冇見過幾次,誰知這次搞了把大的。
“開門。”
低沉磁性的嗓音略帶不耐。
沈知憶攥緊小拳頭,小聲嘟囔著睡都睡了他能拿自己怎麼樣呀?
深吸了一口氣她打開了門。
一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她像受驚的鳥兒,嚇得立馬移開視線。
聲音又小又軟的解釋著,“小叔叔,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那就是一個意外,您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更不會要求您負責,要不這件事就此揭過,好不好?”
一句小叔叔,直接將兩人間的關係點名。
她像犯了錯的小學生,怯生生的望著腳尖。
心想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未來侄媳給他負責的吧。
也許有這一遭,他也不會同意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再嫁給自己的侄子,這樣明日的訂婚宴指不定就不舉行了耶。
他不說話,沈知憶淺粉的指尖用力摳著指腹,表麵上溫順乖巧,實際上慌得一匹。
空氣靜得令人不安,她絞儘腦汁的想再說點什麼時,頭頂響起男人雲淡風輕的聲音,說出的話驚得她渾身一顫,下巴險些冇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