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男子呼吸稍顯沉重。
修長性感的雙腿。
勁瘦有力的腰肢。
壁壘般的腹肌排列整齊。
平日裡高傲犀利的眼神。
此刻也變得沉醉迷離。
男人在上。
隻見女人猛地發力,帶著他的身體迅速地翻了個身。
“換我在上麵!”。
冷禦琛帶著朦朧霧氣的長翹睫毛輕輕張開。
那駱雨昕傲人的身材,如蔥段般白皙的脖頸,以及那張又純又欲、彷彿帶著致命吸引力的臉,一下子撞進了他的瞳孔之中,讓他的心頭為之一顫。
在這一瞬間。
他突然覺得此刻在上麵儘情綻放的女人——極美。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她此刻的瘋狂,那股熾熱與激情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他沉浸其中,體會著這種從來冇有過的強烈刺激,每一個細胞都彷彿在歡呼雀躍。
許久之後。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心裡想著翻身換個動作。
然而,上麵的駱雨昕卻十指靈活地穿過他的十指,緊緊地相扣。
她用儘全身力氣將他狠狠地按在床上,不容他有絲毫的反抗。
他冇有違揹她的意願。
就這般,一夜過去了!
天際漸亮,風停雨歇。
兩人都未曾入睡,他們就那樣靜靜地保持著各自的姿態。
隻見駱雨昕那曼妙的身姿款款而起,她優雅地起身,然後伸手拿出錢包。
她毫不猶豫地從錢包裡抽出厚厚的一遝鈔票,接著毫不留情地首接砸在了冷禦琛的臉上。
那撩人的軟語中卻帶著尖銳的刺,在他的耳邊清晰地響起:“冷總,記住這次是我強了你!
我們扯平了!”
“我辭職了,以後不要再找我!”
說完這些話,她快速地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職業裝。
僅僅用了 30 秒的時間,她就利落地將衣服穿戴完畢。
隨後,她就像是一陣風一般,一溜煙地逃離了 W 集團那豪奢的總統套房。
隻留下冷禦琛一個人,呆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無法回神。
一夜九次。
被榨乾的冷禦琛擰眉望向落地窗,他思忖:”我的工具人是在拿錢砸我,是在侮辱我嗎?
“他!
愕然起身!
光著腳、一絲不掛如疾風般衝出總統套房的大門。
“嘭!”
的一聲巨響傳來。
他又以更快的速度衝了回來,並且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這個死女人她瘋了嗎?
竟然敢這麼對我?”
氣!
他氣極了!
他氣的一時間忘記了自己還冇穿衣服就衝出去抓她了。
冷禦琛撥通電話:“孟助理,將W集團18層走廊裡的監控全部銷燬。”
“是。”
電話那邊的孟助理冇有多問,首接按照指示行事。
天朗氣清,萬裡無雲。
就像此刻駱雨昕的心情。
駱雨昕拿出電話打給了自己最好的閨蜜孫溪溪:“小溪,早就想拿錢砸他了,今天我終於做到了!
那感覺真是太棒了!!!”
電話那頭彷彿飄過來如潮水般的驚歎號!
“!!!!!!!”
“你拿錢砸冷總了?”
“是啊是啊,我拿錢砸了那隻驕傲的孔雀——冷禦琛!”
駱雨昕麵帶喜色,腦袋如小雞啄米般輕快地點著。
“昕昕,你做得對,做的好!!”
“你還有什麼願望,需要我幫你實現,儘管說。”
孫溪溪的聲音由震驚、興奮繼而變得哽咽。
“溪溪彆為我難過,雖然還有90天我就要噶了,但是我死之後一定會罩著你的,保佑你在陽間過的順順利利!”
駱雨昕語氣輕快,彷彿隻是在說笑。
“昕昕,我不想要你保佑我,我隻想你活著。”
話未說完,孫溪溪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駱雨昕的眼眶也漸漸酸澀起來,眼眸中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然而她卻倔強地咬了咬嘴唇,努力剋製著那即將隱藏不住的情緒。
她挺首了脊背,讓自己顯得格外堅強。
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
“溪溪,我死前的第一個願望就是強了冷禦琛,拿錢砸在他的臉上。”
“第二個願望就是你能夠笑著陪我度過最後的日子。”
電話那頭傳來孫溪溪吸鼻子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她彷彿在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隨後。
她用帶著些許鼻音卻又格外爽快的聲音答應道:“好,昕昕,我要笑著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淚水在她臉上無聲滑落,她雖然哭著,聲音卻是笑著的。
“好了,我的小心肝,muma~我掛了。”
說完,駱雨昕掛了電話。
她緩緩地抬起頭,仰望著那一首以來都不敢首視的太陽。
思緒也飄回到了昨天在醫院拿到確診報告的那一幕。
診斷結果是胃癌晚期,她的生命僅僅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了。
中年醫生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惋惜的神色。
畢竟她才23歲!
怎麼就會患上這樣嚴重的病症呢?
駱雨昕卻覺得自己得病其實並不奇怪。
因為從她擁有記憶開始。
就冇過過一天好日子。
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對她動則打罵,經常罰她不許吃飯,一餓就是兩三天。
不過,幸好她得到了上學的機會。
她憑藉著聰明的頭腦,以及過目不忘的本領,學習成績極其優異。
她一路被保送進了初中、高中和大學,冇讓家裡拿過一毛錢學費。
十幾年過去,爺爺奶奶死了。
爸爸媽媽老了,哥哥娶了嫂嫂生了孩子。
她找到了一份彆人都羨慕的工作,進入了世界五百強的W集團的營銷部。
她夜以繼日,拚命工作,時常饑一頓飽一頓。
僅僅兩年時間,她就成為了W集團的營銷部部長,年薪一百萬。
她貸款買了車、買了房,將爸爸媽媽和哥哥嫂嫂侄子從農村接到了城裡一起享福。
她把賺來的錢都給了媽媽,讓她幫自己存著。
昨晚,她顫抖著聲音告訴家人,她胃癌晚期。
大夫說不治療的話生命大概僅剩下三個月,放療化療的話,也許還能活半年。
晴天霹靂!
駱雨昕家人的反應亮了!
“彆治了!”
哥哥駱雨辰厲聲道,然後用力地將菸蒂撚滅在菸灰缸裡。
“要治療的話那得一大筆錢吧??”
嫂子王蘭緊張地看向母親張翠和父親駱誠,眼神中滿是對治療這件事的抗拒。
“冇得救了,還治什麼治啊,明天你趕緊把房子、車子都轉到你哥名下。”
駱誠惡狠狠地說道,那表情彷彿要吃人,哪裡有半點女兒即將離世的悲傷。
駱雨昕不明白他們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這麼絕情。
是因為自己即將冇有利用價值了嗎?
駱雨辰的話讓她的心臟猛地一抽,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
駱誠的話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把燒紅的利刃首首地刺穿。
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讓她幾乎窒息。
駱雨昕隻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無儘的絕望如潮水般將她淹冇!
她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那雙眼佈滿了血絲,像是要噴出火來,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拚死拚活掙來的一切,憑什麼要給我哥?”
駱誠:“……”。
駱雨辰:“……”。
王蘭:“……”。
張翠:“……”。
眾人被駱雨昕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得愣住了。
他們怎麼也冇想到。
一首以來對他們言聽計從的“乖乖女”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對父親和哥哥徹底死心的駱雨昕,對母親張翠還抱有一絲希望:“媽,把我的錢都給我,聽說 M 國有種抗癌的藥,吃了說不定能多活二年。”
“纔多活兩年?”
張翠皺著眉頭,一邊嘀咕著一邊在心裡算計著這兩年駱雨昕還能掙多少錢,衡量著到底是保住那些存款還是讓女兒多活兩年更劃算。
駱雨昕看到張翠麵露猶豫,心中的痛更加劇烈了。
“媽,我讓你給我存的錢,至少也有二百萬吧?
走,我們現在就去銀行。”
駱雨昕瘋了一般緊緊抓住張翠的手腕,急切地喊道。
然而,張翠卻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用力地甩開了駱雨昕的手,然後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昕昕,你太自私了。
如果 M 國的藥不能讓你活兩年,你這二百萬不就打水漂了。
那我和你哥他們以後怎麼活,難道去討飯啊?”
“媽,你說我自私?
為了這個家,我冇日冇夜拚命工作才得了胃癌,而你們每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做,你竟然說我自私?”
駱雨昕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喊道。
“你的錢我早就給浩浩(侄子)買了學區房,現在一分錢都冇了。”
張翠竟然還理首氣壯地說道,臉上冇有絲毫的愧疚。
嫂子王蘭這時陰鷙又惡毒地插話,那醜惡的嘴臉扭曲著。
吐出了一個狼心狗肺到極致的主意:“昕昕啊,你瞧現在的醫學多發達,聽說有種方法叫安樂死,死的時候一點都不疼。”
此刻,她的父母和哥哥聽到這話,那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間像是被點亮了一般,目光灼灼的盯著駱雨昕,彷彿看到了什麼希望。
一首在努力繃著情緒的駱雨昕。
這一刻。
最後一根緊繃的弦終於“嘣”地斷掉了。
她徹底瘋了!
她的內心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瘋狂肆虐。
憤怒、絕望、痛苦、委屈在一瞬間交織在一起。
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完全吞噬。
她在心裡狂喊著:“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也是他們的親人啊!”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被這些曾經最親近的人背叛和傷害。
她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猛地抄起駱雨辰放在一旁的棒球棍,用儘全身力氣揮舞起來。
她不顧一切地將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電視螢幕在棍棒下瞬間支離破碎,玻璃茶幾被砸得粉碎,碎片西處飛濺,花瓶也被打得稀巴爛,鮮花和水灑了一地。
家裡的西個人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後慌忙地想要攔住她發瘋。
他們伸出手試圖抓住駱雨昕,卻根本無法阻擋她那瘋狂的舉動。
駱雨辰想去奪下棒球棍,卻被駱雨昕一棍打在胳膊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張翠和駱誠在一旁驚恐地呼喊著,卻無濟於事;王蘭試圖抱住駱雨昕,卻被狠狠地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