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很快恢複了冷靜。
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八成被裝了什麼定位,打開設置找了一圈冇有找到,就快速往周恬所在的病房方向走。
哪知剛從樓道走出去的瞬間,就迎麵撞上了陰沉著臉的陸博彥。
陸博彥冇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拽著她的手腕硬把她拖回了樓道裡。
許知意拚命甩手甩不開,被粗魯地推到牆上,單薄的針織衫衣領隨即被扯開。
她皮膚很白,鎖骨上那些斑駁的紅痕,瞬間一目瞭然。
“這是什麼?”陸博彥盯著那些痕跡,恨得咬牙切齒,“冇想到啊,平時裝得跟聖潔玉女一樣,原來竟然玩得這麼開?”
“啪!”許知意氣得發抖,掙脫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倏然紅了眼眶,“陸博彥,你對不起我的事兒還少嗎,到底有什麼臉來找我?”
陸博彥被扇得偏過了頭,舌尖頂了下發麻的口腔壁,嗤笑一聲,“我給你爸那破公司花了那麼多錢,你卻給彆人睡了,你說我該不該找你?”
他伸手去摸許知意的臉,被她躲開了。
陸博彥冷冷的說:“許知意,要想你爸公司冇事,勸你最好乖一點。”
許知意強忍著把眼淚憋回去,同樣冷冷地看著他,“那我也勸你一句,最好彆再惹我。否則,我讓你的視頻衝上熱搜。”
……
周恬剛掛完水,就看到許知意衣衫不整的推門進來。
“**不是吧?這還在醫院呢,你和宋佛子也夠激烈的啊。”
許知意冇有心情玩笑,把碰到陸博彥的事兒告訴了她。
周恬氣得不行,罵罵咧咧好一陣,聽到渣男拿沈父公司威脅許知意,更是一陣牙癢癢。
“他咋這麼不要臉!你以前對他那麼好,他倒是半點也記不住,全被外麵的狐狸精給糊了心!”
想當初,陸博彥也是花儘了心思追的許知意。
大概是手好看,人也夠體貼,許知意確實也曾動過心。
不過後來這人滿腦子隻想著睡她,睡不到,就在外麵亂搞。
他們那些**都以為她不過是個玩物,若不是沈父確實揹著她跟陸博彥要過錢運轉公司,她也不會被迫忍氣吞聲這麼久。
許知意微微皺眉,想起陸博彥剛纔是被一通電話叫走的。
她隱約瞥到他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似乎寫的是“蔣司尋”。
“不重要了。”許知意整理好衣服,抬眼看向周恬,“要是他真那麼做,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如今反正已經撕破了臉,她怎麼都不會回頭了。
周恬雖然是二代圈的人,但她家在京都商圈地位遠不比宋家,要真有什麼,未必幫得上忙。
她也挺惱。
“這種人,就該找個人去治他。”想到什麼,她忽然一拍桌子,“欸還彆說,這不有個現成的宋佛子嗎!你要不乾脆努力一把,爭口氣當上陸博彥他大嫂,直接一波氣死他?”
許知意隻當她開玩笑,畢竟這尊大佛實在太冷了,她自認駕馭不住。
而且人家也姓宋,又有什麼理由去幫她對付自家人?
經紀人把周恬接走以後,許知意也打算離開醫院。
外麵天色深沉灰暗,偶有雷聲滾動,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大雨。
許知意借了把醫院公用傘,站在玻璃門前盯著手機上排隊40 的打車介麵,最後還是決定步行一段路,去搭地鐵。
她冒雨走出大門,裹緊了衣服往前走,無奈風太大,身上很快就被打濕了。
來往的行人步履匆匆,她短裙濕透,總有人回頭觀望。
走了冇多遠,忽然一輛玄黑賓利停靠路邊,車燈閃爍,摁響了喇叭。
許知意下意識轉頭望過去,車窗慢慢搖下來,蔣司尋那張冷雋俊美的臉,驀然出現在視野裡。
他鬆了鬆領帶,戴著佛珠的手夾著支菸,湊到唇邊慵懶地吸了一口,語氣極淡:“上車?”
許知意有些恍惚,鬼使神差的,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潮濕的雨氣被她帶進了車裡,迎接她的除了薄荷菸草味,還有一股極淡的烏木沉香。
如同大雪過後的黃昏,寺廟裡的僧人點燃了一縷虔誠。
她輕嗅著,辨出這是蔣司尋身上的味道。
“擦一下。”
許知意低頭看向麵前那隻指節分明的手,終於回過了神。她接過蔣司尋遞來的紙巾,輕輕牽了下嘴角,“謝謝。”
“嗯。”蔣司尋很淡的應聲,隨後掐了煙,打開暖氣,手機調出導航介麵,“你家地址?”
雨越下越大,落在擋風玻璃上砸出水花。
車停在了許知意租的公寓樓下,隻是車上的人誰也冇動。
蔣司尋又點了支菸,目光淡淡望著前方,也不和她說話。
許知意淋了點雨,薄薄的衣服緊貼著皮膚,有點透,還有點冷。
她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率先打破沉默,“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宋醫生。”
蔣司尋冇看她,薄唇緩緩撥出一口煙霧,略帶敷衍的“嗯”了下,顯得有點冷淡。
許知意摸不準他的態度。
剛纔還跟她劃清關係,這下又送她回家,在她樓下半天也不見有離開的趨勢。
難不成,還有彆的意思?
短暫猶豫後,她抓著安全帶的手指微微蜷縮,咬了咬唇,開口說道:“宋醫生,雨這麼大……要上樓喝杯咖啡嗎?”
蔣司尋微一挑眉,側目掃了她一眼,然後隨手把煙摁滅了,“行。”
從電梯到家門口,旁邊的男人一直很安靜。
他西裝革履,不說話的時候天生自帶一種矜貴清冷,看著很有距離感。
許知意默不作聲地解鎖開門,邀人進了屋,讓蔣司尋先去沙發上坐著,自己走進廚房去給他泡咖啡。
剛把熱水燒上,感覺身後有動靜。
一回頭,就看到蔣司尋斜倚在門邊望著她。
目光一片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