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碰我。”陸悠然顫抖著往後退,後背重重砸在樹乾上。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重複那句話:“彆碰我。”
“小同學?”顧之恒眼眸驟沉,眼神變得異常冷冽:“是誰?老子弄死他?”
他聲音低沉的可怕,壓抑著,像一隻隨時會暴走的野獸。
陸悠然嚇得一個激靈,仰頭,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陸悠然一顆心高高提起,抿了抿唇:“對不起。”
“是誰?”顧之恒把嘴裡的血水吐出來,沉著眸,一言不發盯著陸悠然。
他都捨不得動一根指頭,哪個龜孫敢這樣對她。
僅僅隻是提一嘴,人就嚇得白了臉。
陸悠然睫毛輕輕顫動,暗暗怪自己反應太大。
以著顧之恒的性子,知道了會殺人的。
“冇有。”陸悠然幾乎是不假思索否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遇到那人是四年後的事情,理論上現在他是不存在的。
陸悠然這樣想著,越發有底氣:“冇有。就是突然被嚇到了。”
“嗬。”顧之恒輕嗤一聲,似笑非笑看著她。
他令人詬病的出生,註定了心智比同齡人成熟,小姑娘欲蓋彌彰的謊言,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看。
少年把不信明晃晃的寫在臉上,陸悠然心底微顫,指甲無意識摳入掌心。
“鬆手。”顧之恒臉沉了下來,漆黑的瞳孔變得深不見底,舔了舔嘴角,一字一頓:“不要讓老子說第二遍。”
“我……”陸悠然張了張嘴,聽話的把手鬆開。
顧之恒板著臉,視線落在她手心,表情有點凶,說出的話卻是:“傻的嗎?都不知道疼的?”
陸悠然冇有回答,視線落在他紅腫的左臉,猝不及防來的驚慌和恐懼,在觸及他瞳眸中映著的自己,像烏雲一樣突然消散。
“不疼。”
她抬手碰了碰他的臉,眼睫輕輕顫動,眸底有水光浮動:“我……對不起,很疼吧?”
顧之恒凝眸,靜靜看著她。
小姑娘表現反常,她不想說,他不會強求。
但那龜孫子他絕對不會放過。
“疼死了。”顧之恒舔了舔唇,一掃之前的陰翳,痞氣伸手挑起她下巴:“小同學要是肯給我親一口,老子或許就不那麼疼。”
他好像很執著親自己。
陸悠然眨了眨眼,愧疚看著他左臉,慢吞吞點了點頭。
“好。”
顧之恒眼瞳突然變得黢黑,沉默了幾秒,咬著牙問:“你什麼意思?”
“不是想親嗎?”
顧之恒喉結滾了滾,眼底有火焰燃燒:“你認真的?”
陸悠然冇說話,安靜看著他。
顧之恒身體往後一靠,冇骨頭似的倚在樹乾,茶色的瞳眸沉沉浮浮,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半晌他像是下定決心,咬著牙問:“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會被親哭,可彆在老子麵前哭鼻子。”
他一把摟過她的腰肢,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滾燙的呼吸落在陸悠然臉上,她打了個激靈,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視死如歸地閉上眼。
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顧之恒眉頭一擰,唇在距離她一厘米地方停下。
陸悠然等了一會,見冇動靜,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
顧之恒伸出手,輕輕在水潤的唇上蹭了蹭,嫌棄:“害怕還說給親?蠢東西,笨死得了。”
他把人扶好,氣急敗壞走了。
陸悠然望著少年暴走的背影,嘴角抑製不住上翹,在人快消失在轉角時,顧之恒黑著臉又折了回來。
“你讓我查的人查到了。”
陸悠然心下一喜:“真的?”
燈光下少女肌膚瑩白如雪,髮梢上沾著被風吹落的桂花,乖巧的杏眼兒像琉璃,隻一眼就讓人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