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謙緊緊攥著封麟的手站在他身側,因為在外吹風站的久了,指節涼的厲害。
封麟眼底劃過一絲凝黠,夏尋謙的手觸著跟冰塊似的,浸人透骨。
“三弟,我還當你今天回不來呢。”封見玨審視著封麟挑眉道。
封麟側頭看了夏尋謙一眼,麵色帶著幾分訓誡,“站這裡做什麼?”
夏尋謙抬起眼,纖長的睫上下斂動,臉蛋被吹的微紅,“等先生……”
封麟眼神沉了沉,手上力道輕微聚,溫潤的指腹收緊了些。
封麟抓著夏尋謙往前,走到封見玨身邊的時候冷聲接了他的話: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
封麟的話寡淡那陰沉沉的調子卻莫名讓人覺得滲人。
說完封麟便將夏尋謙拉進了大門,封見玨冷眼注視著兩人玩味更甚。
封麟牽著夏尋謙一路往內院走去,夏尋謙跟在他身後手上寒意在漸漸散去。
封麟的手很溫暖,即使風塵仆仆的來,依舊灼熱溫和。
步伐之間細密的聲響從夏尋謙的腕上傳出,兩人走到內院的時候封麟突然頓住步子。
他突然蹙著眉抬手撩起夏尋謙的衣袖。
少年手腕是一枚雕著柚子花的銀鐲子,動彈起來聲音稍微大點便會叮兒郎當響。
夏尋謙見封麟盯著自己的手腕看,垂眸眼側目抽回了自己的手。
這鐲子不刻意大力動彈是不會響的,方纔一直被封麟拽著,夏尋謙為了跟上封麟走的又快又急免不得動出聲響。
夏尋謙另一隻手的指腹遮蓋住鐲子細細地摩挲,“我喜歡這個……就戴著了。”
封麟眼神落在夏尋謙臉龐上,夏尋謙腦袋垂著看起來有幾分緊張。
“喜歡便戴著。”封麟淡淡說了句好看。
封麟眼神瞥向門口,封見玨已經走了。
他抿著唇,“封見玨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夏尋謙斂了斂衣裳,抬眸窺看了封麟一眼,調子壓抑著,“封見玨不是個好人。”
封麟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探究怪異,“他也是封家的人,我以為,你會討好他。”
院內灌著風從四麵八方來,劃著夏尋謙一人身。
側屋的燈暗,少年指腹蜷縮著。
夏尋謙咬著腮幫子眼中陰沉落寞了幾分,“先生當我是什麼?”
“戲台上唱的娼妓?還是任何人都能賠笑臉的下賤之人?”
封麟冇想過夏尋謙會如此厲色回懟他的話。
“誰讓你這麼和我說話的?”他冷著臉斂目,壓人的氣氛將周遭的氣氛凝結涼意。
“回屋。”
夏尋謙聽了這話二話不說便轉了身往東房的屋子而去。
轉身轉的又快又沉。
封麟有幾分錯愕地凝望著夏尋謙的背影,眉頭併成一個小川,“脾氣到挺大。”
第二日的時候封麟愈發確認夏尋謙生氣了。
他本意帶著夏尋謙去些商業活動混個眼熟,這日恰巧有個酒會,京城名流都在場。
夏尋謙上了車規規矩矩,昨日的刺撓一絲也瞧不見了。
這種情況無非兩種,知道自己錯了,或者生氣更甚。
封麟在車上側目看了夏尋謙一眼。
“悶著做什麼,我欠你的?”磁性的聲音駭人的很。
夏尋謙抬眸與封麟對視,“我平日裡就這樣,先生不喜歡看便彆看。”
封麟腦子發悶,“你吼的我,你生什麼氣?”
夏尋謙:“我冇生氣。”
封麟眼神探究,看著貼著車窗坐著的夏尋謙,“冇生氣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夏尋謙不答。
兀自挪動屁股坐到了封麟身邊。
但人依舊悶著。
封麟思緒沉亂,終是先開了口,“倘若封見玨下次再挑撥欺負你,可以罵也可以打,不用留臉麵。”
夏尋謙指尖微動眼眸閃過一絲暗光,“先生說的。”他強調道。
“誠然。”封麟強勢接著話。
夏尋謙聽見這話怔怔地看了封麟一眼。
他的手起放在封麟身側撐著自己的身子微微傾身過去,試探著靠近。
二人距離逐漸削薄曖昧。
突然夏尋謙冇有預兆地在封麟嘴角親了一下。
濕噠噠的觸感裹著鹹澀的風,夏尋謙唇瓣微張舌尖劃過輕觸,一觸即過。
連話都涓著暖意嗔然,“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