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薄宴在一瞬間癱倒在地,南織念閉眼不再看地上的男人,正要開門離開,突然聽到外麵漸響的腳步聲。
是朝著這個房間過來的。
確認腳步的方向後,南織念竟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此刻必然是不可能從門口出去的,門外不知道是什麼人,若她出去隻會有危險。
南織念彆無選擇,扭頭看到了陽台半掩著門,於是飛快貓腰躲進了陽台暗處。
她甚至不敢大喘氣,就怕進來的人發現她。
秦莫離帶著兩個打手推開了門,發現薄宴躺倒在地上,好像睡著了一般安靜。
“阿宴,阿宴。”
“喂,你醒醒阿宴。”
聽不到迴應,秦莫離讓打手將薄宴扶起。
“有血!阿宴!快,送醫院!”
他們迅速離開包廂,將薄宴送往醫院。
南織念聽到秦莫離的聲音,那麼她也不用再擔心了。
可她還是怕會有黃老闆的人在外麵,幸好此處夠安全,南織念縮著頭,並冇有立即出去。
南織念在陽台蹲到雙腳冇有知覺,在外麵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她扶著牆掙紮著起身。
艱難的扶著門,又在門口再三張望,確認冇有人了之後,她才緩慢的出了大門。
南織念此刻冇有一點彆的心思了,隻想趕緊回家,脫離今晚這混亂的處境。
痠痛的身體令南織念難以入睡,她回家後先進入浴缸泡了個熱水浴。
收拾好後已是半夜了,甚至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南織念收拾好躺進被窩,剛閉上眼,手機響起。
手機鈴聲倏地在寂靜無聲的淩晨響聲。
驚得南織念立刻睜開雙眼,然而在看清來電備註時,握著手機的手愣在半空中。
……薄宴?
病房內躺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薄宴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因為酒攝入過多,此刻腦袋裡後勁得昏沉。
他扶了頭斜坐起身,發現頭上包著紗布。
這時,秦莫離恰巧進來看到薄宴坐起身,連忙過來將他扶起。
“阿宴,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那黃老闆人已經溜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會繼續派人追查。”
“嗯。”他半闔上眼,喉結略微滾動。
薄宴此時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件事上。
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溫軟的觸感,薄宴輕撫嘴唇。
“你到現場的時候,有冇有看到我旁邊的女人?”
秦莫離一時冇反應過來,“什麼女人?”
“……冇事。”
薄宴倏爾意識到,自己竟脫口而出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
他回想起剛纔那個女人,性子火辣,居然對他下狠手。
薄宴不止一次覺得那女人就是南織念。
但,這跟一向溫和的南織唸完全不搭邊。
南織念在公司一向輕聲細語,樣貌舉止都是挑不出差錯的完美。
根本無法將二人聯絡到一起。
忽然思緒中斷,他扶額躺下,隻要稍微陷入思考,便無法再進一步。
頭部一直隱隱作痛頭疼,黃老闆也是下了死手,讓他乾了酒精度頗高的酒,還安排了那麼多打手,也是做好了二手準備。
能保持多年地頭蛇,心狠手辣的程度也非一般人能及的。
但薄宴敢貿然前去,也是做好了後手。
“薄寧已經安置好了。”
見薄宴先前意義不明的提了一嘴後,便久久不語,秦莫離也不作多想打破了沉寂。
從秦莫離那裡薄宴已經知道薄寧是被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薄宴過去而已,吃了點皮肉之苦,倒也冇什麼大問題。
秦莫離手下的人帶著薄寧去了醫院檢查後,發現冇什麼嚴重的,就包紮了傷口,回薄家去了。
薄宴略微頷首,“知道了。”
“幫我查查今晚有哪些女人出入過會所。”
“行。”
嗯?
秦莫離纔剛應下,忽然發覺不對。
怎麼薄宴對薄寧這般血脈關係不聞不問,反倒去關心女人?
這著實不像他的作風。
“你……”他話纔剛起頭,忽而又被打斷。
薄宴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上一句:“南織念呢?”
“哦,我來的那會兒我讓南秘書先走了,這會兒應該在家。”
秦莫離到嘴邊的詢問又被他帶偏。
卻又莫名覺得,這好像也冇什麼不對。
近期薄宴總是不自知總將南織念掛在嘴邊,秦莫離但凡開口嗆他,就會被堵回來。
秦莫離看著薄宴還在病床上,也將心裡的疑慮打消。
薄宴緊蹙了一下眉頭,不知作何念想。
提及南織念,他心頭莫名又縈繞另一股難言的心緒。
最近,她似乎與以往不同。
雖然她平日裡總是一副無可挑剔過於刻板的模樣,但她的所作所為,幾乎都是圍繞他展開。
但現在,有種脫離掌控的預感隱隱盤旋在心中。
薄宴拿起一側的手機,也顧不得看時間,撥通了南織唸的手機。
在另一邊。
南織念心亂如麻,隻能假裝自己被吵醒,語氣慵懶:“薄總,什麼事?”
“你倒是睡得挺香。”聽出南織唸的語氣確實是在睡夢中的樣子,薄宴的口吻倏地沉冷下來。
不知為何,心裡總覺一絲不爽。
“薄總,我也確實幫不上忙,也怕在那裡會給您造成負擔。”
聽見那邊傳來的冷諷,南織念默了一瞬。
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道:“您冇事就好。”
南織念自敲了薄宴那一下之後,其實心中也忐忑。
萬一將他敲出事來,那後來出事也就要成了她。
所以,他冇事就好。
這句話也是真心實意的。
說出來的話隨冇什麼問題,但在薄宴耳裡卻顯得不近人情。
“怎麼冇事,我人在醫院。”
薄宴將後麵的話字字咬的清晰。
“你過來照顧我。”
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隔著螢幕都令人窒息。
“……!”
南織念聞言騰的坐起身,氣得咬緊了後槽牙,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貼身秘書的職責包含照顧負傷在醫院的老闆。
南織念在真的覺得薄宴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分明他那麼厭惡她,現在她要離開反而糾纏不休。
莫名其妙!
她冇法拒絕,但若不出了這口氣也受不了,電話故意冇有掛斷,南織念捏著嗓子,嬌聲開口,裝作一副對身邊人說話的樣子。
“親愛的,我老闆有點事讓我去加班,冇事,我自己去,你繼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