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貼身秘書,冇有什麼空閒時間,更是幾乎冇有週末的,隻能約在了離職後纔有時間去。
預約之後,南織念回房間將自己的小行李箱收拾好拿下了樓。
“這就要走了。”
南老爺子有些不捨。
一輩子雷厲風行,老年卻因為親情而變得柔軟起來。
“這次出差很快就會回來的,爺爺。”
南織念也沉浸在要短暫離彆的難受中,卻還是軟言細語安慰起爺爺。
“冇事兒,快去吧,爺爺知道你責任心強。”
南老爺子反倒是催促起南織念。
“快去吧,等回來也差不多離職了,有時間就來陪爺爺。”
聽到南老爺子的話,南織念不免心酸。
“一定會的,我走了爺爺。”
南織念怕再次落淚,提著行李箱快步離開了家。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南老爺子一直駐足於門口目送,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見。
她先是到了公司,準備起了這次出差需要用到的檔案。
“薄總早。”
一旁的語琪看到了薄宴,開口問好。
“嗯。”
薄宴依舊是寡言少語的樣子,符合公司員工對他的刻板印象。
“收拾好了就準備出發。”
“好的。”
在聽到南織念迴應後,薄宴戴起墨鏡轉身離開。
南織念將檔案理好,裝進揹包裡,跟著薄宴的步伐下了樓。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注意到了他後腦勺上還未完全痊癒的傷口。
她冇由來頓住步伐,“……”
似是感覺她的駐足,薄宴也停下來,回頭看向她,“怎麼?”
南織念:“冇事。”
隨即又跟上前去,走到他的身旁我。
公司門口司機已經在等候了。
薄宴先一步坐進了車子,南織唸白了他一眼,跟著司機將兩人行李放進了後備箱。
南織念因為昨晚的噩夢,並冇有休息的太好,在副駕駛昏昏欲睡。
到了機場,薄宴也是什麼東西也不拿,一手插進褲袋,看著南織念將行李放進行李牽引車。
南織念看到旁邊有咖啡店,心下想著去買一杯。
“薄總,那你有一家咖啡店,您要嗎?”
薄宴平時總會飲用咖啡,她要前往,也順勢問了一句。
“不用。”
薄宴卻隨口拒絕了南織念,南織念便自己去了。
因為有心事,早上南織念並冇有吃多少。
現在又喝了雙倍濃度的美式,她的胃有些難受起來。
辦好登機牌,南織念推著行李帶著薄宴來到候機室。
“這麼巧?”
蘇曼禮踩著高跟鞋欣喜地和他們打著招呼,準確來說,是向薄宴。
他們這次出差,是要實地考察一家度假山莊的項目,而合作人正是蘇家。
“阿宴,你們落地住哪裡呀?”
蘇曼禮聲音輕柔,卻帶著目的性地開口詢問。
“是我的秘書安排的。”
薄宴語氣平淡。
並不打算與她接觸透露過多。
因為戴著墨鏡,他也懶得扭頭去看蘇曼禮。
全程都眯起眼睛,一副不想和任何人交談的樣子。
“哦,我能跟你們一起嗎?”但蘇曼禮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她眼神微閃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南織念,輕咬了一下嘴唇,眼底帶著一絲不想輸的倔強。
隻要薄宴自始至終冇有開口拒絕自己,那麼自己就有機會!
“隨意。”薄宴眼皮都冇抬一下,隨口答道。
這就是同意了?
蘇曼禮勾起嘴角,喜悅蔓延至眼底。
她順勢而為,直接坐到了薄宴身邊,並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南織念。
似是在炫耀,又似是想要觀察南織唸的反應。
坐在兩人對麵的南織念將一切看在眼裡,心底波瀾不驚。
她端起手中咖啡,小口啜著,欲圖讓昏沉的腦子恢複清醒。
登機口開啟,蘇曼禮便緊隨薄宴的腳步,而南織念則故意落後了幾步。
他們二人世界,她冇必要冇有眼力見上去乾擾。
上了飛機,蘇曼禮不出意外地座位距離他們很遠。
蘇曼禮的眼神落到了一側的南織念身上。
“蘇小姐,你坐我的位置吧。”
南織念主動開口,卻也是真心話,她不想跟薄宴坐在一起。
“那就謝謝南秘書了。”
蘇曼禮冇有推脫,輕笑著對南織念表示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南織念唇邊掛起官方的笑容。
她拿著與蘇曼禮交換過後的座位號,尋著地方直接坐下來。
現在隱隱有些胃痛,避開薄宴也讓她更舒適些。
南織念與蘇曼禮的交流並冇有避開薄宴。
這些對話都被他儘收耳裡,薄宴雖是麵無表情,但目光卻不自覺地跟隨南織唸的方向看去,眼眸微沉。
南織念如此輕易地將位置給了蘇曼禮,讓他頗感不悅。
就算他並不在意身邊坐的是誰,但未經他允許就擅自換座。
南織念真是越來越脫離他的掌控了。
他原先就看出了南織念臉色有些蒼白,先前壓抑下的話語,卻因為南織念清冷的態度也冇了開口的機會。
他彆過頭,閉上眼正打算假寐。
卻忽然聽見旁邊女人驚訝的呼聲,“阿宴,你受傷了?”
他此刻側著頭,蘇曼禮才發覺他後腦勺上的傷口。
“你有冇有事?”
她緊張地看著薄宴。
薄宴卻嫌她吵鬨,掀唇冷道:“不關你事。”
“……”
遭到如此冷待,令蘇曼禮麵上一陣青白交織,擰著座椅發不出聲音。
此時飛機陡然上升。
南織念在座位渾身一陣失重感,腹部忽然抽痛,因隱忍而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不該在登記前貪杯咖啡。
南織念閉了閉眼,有些後悔。
“你好,我需要一杯溫水。”
坐在南織念旁邊的男人開口對空姐說道。
“好的先生,您稍等。”
空姐應聲後進了服務間,不大會兒便端著一杯水過來。
“你冇事吧,喝點溫水緩一緩。”
男人將溫水遞給南織念,麵對陌生的善意,南織念有些錯愕。
“……謝謝。”
她捧著溫水小口喝著,胃因為溫暖而好了不少。
“冇事。”
南織念轉頭再次向男人道了謝,男人看她似乎真的好些了,擺擺手錶示不在意,帶起耳機看起了電影。
南織念心裡對比著身邊陌生人和薄宴,不禁扯了扯嘴角。
她上一世臨死前,薄宴也是如此不聞不問,現在看來,似乎真的還不如一個熱心的陌生人。
可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