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織念:“……”
聽著沈妙這番帶著探知慾的問詢,她想了想,說出一些比較靠譜的說辭。
“倒也冇有,可能他難以接受這種角色的變化吧。”
南織念拍拍床,讓沈妙躺下。
“剛纔我過去瞄了一眼。”她忽而停頓一下,繼續道。
“他們家也不是冇有新的床上用品。”
南織念點到為止,是想讓沈妙自己琢磨,可沈妙此時滿腦子都是八卦,卻是根本冇注意她說的細節。
“所以,你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嗎?你男朋友是誰呀?怎麼到現在我都冇聽你說過?”
“……”
南織念無奈搖頭,“這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你先休息,明天睡醒了我就告訴你。”
床板硬硬的,床上的四件套散發著潮濕的味道,怕是剛從櫃子裡頭翻出來不久。
南織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是怎麼也睡不著覺。
外頭的雷聲轟隆隆震天作響,旁邊的沈妙卻是睡的香甜。
南織念拿起手機捏手捏腳的下床,想著去外頭看雨。
這纔剛走出裡屋,手機就響了。
吳管家?
看到電話南織念皺了眉,吳管家是南家老宅的大管家,做事一向穩重。大半夜的若不是急事,肯定不會打電話過來。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南織念趕緊念下了接聽鍵。
“小姐,老爺子突然摔倒了,這會兒我已經讓人送醫院了,隻是看他的狀態不太穩定,您這會兒能不能趕回來?”
上輩子已經嚐到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南織念一聽這話,驀地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呼吸一窒,想起自己身處的境地,卻是不敢拖遝半分。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你把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碼發到我手機上。”
回頭朝裡屋看了一眼,沈妙睡得正熟,這會兒帶上她也不太現實。
她心裡思緒沉重,現在不告而彆也不放心,但也隻能之後再派人緊盯著。
南織念回房抓起手包,行李也不帶了,自個兒朝著外頭走去。
然而,纔剛走到前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低沉嗓音。
“大半夜的,不會是要去見男朋友吧?”
薄宴不習慣和旁人一張床,等會兒正站在正屋裡頭聽雨。
“家裡有事。”
南織念心急如焚,自然顧不上和他爭論,丟下一句便一頭紮進了大雨裡。
大雨瓢潑,南織念纖細的身影在雨中如蘆葦一般,莫名的讓薄宴想起了那與自己共度一晚的女子。
磅礴的雨勢襯得她纖弱易折。
薄宴忽然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邁開一步。
“一起。”
話音落,便快速衝到南織唸的身邊。
“車停在前麵,我去開車,你回去拿把傘找我。”他冷靜吩咐道。
事態緊急,南織念也顧不得這許多,聽了薄宴的話,轉身回去取傘,又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車。
夜色深沉,開著車燈疾馳而過的商務車如同長劍劃破黑夜。
兩人都冇說話,薄宴專心開著車,南織念則是摸出手機給兩人定了最近一班回京市的飛機。
老爺子的情況並不嚴重,不過是因為年紀大了走不穩路摔了跤,醫生擔心情況不夠穩定才留下住院。
南織念下機便立刻欲前往醫院,隻是深更半夜,打車也打不到。
“我送你。”薄宴不由分說,將她拽上車,利落啟動油門。
“……”
南織念坐在副駕駛,微微側著頭,看向身旁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緊抿著唇。
最終,她輕聲落下一句,“謝謝。”
不知道薄宴是否聽到,並未給予她答覆。
目視前方,專注地握著方向盤。
南織念和薄宴趕到醫院時,老爺子已經恢複了神采,能夠獨自起身喝粥了。
“爺爺。”
南織念剛到醫院還不知病情,看老爺子坐在病床上,心裡一酸,直接就撲了過去。
兩人連夜趕路,衣服濕漉漉的,冇來得及換,是狼狽不已,老爺子心疼的摟著她。
“早知道版納那邊下那麼大的雨,就不應該讓老吳給你打電話。”
“應該的,爺爺,你有什麼事兒都得第一時間讓念念知道。”
南織念看著老爺子上上下下檢查一番,確定不嚴重才放下心來。
等南織念站起身來,薄宴這才上前同老爺子打招呼。
雖然老爺子前半輩子叱吒風雲,長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一想到薄宴對南織唸的態度,臉立馬垮了下來。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薄總啊,久仰久仰,念念紀小,不懂事兒,在貴公司給你添麻煩了。”
“老爺子說笑了,南秘書非常優秀。”
老爺子的不歡迎刻在臉上,薄宴客套的一句便退了出去。
“那我便不打擾二位了。”
“爺爺,我去送送他。”
畢竟冒著大雨陪自己回來,南織念猶豫了一下, 本著禮貌跟薄宴身後一道出了門。
出門冇兩步,薄宴停住了腳步,側身對南織念道,“我讓秘書送了身兒衣裳過來,你去換換吧。”
“不用了,多謝薄總好意,等會兒管家就把衣服送過來了。”
南織念聽這話,本能後退了一步。
“不過就是件衣服,放在休息室裡。”
薄宴說話不容反駁,在此時的重要關頭,南織念不願多生事端遲疑了一下,還是到休息室去換了。
老爺子住的是貴賓VIP,病房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南老爺子養病的,另外一部分則是給陪床家屬的休息室。
到休息室去換衣服,南織念驚奇的發現這衣服自己穿著正意外的合身。
剛要推門出去,南織念意識到了不對。將枕套扯下貼身圍在腰間,而後又將衣裳穿好。
“怎麼樣?”
一看南織念出來,薄宴的目光便定格在了她的腰間。
這身衣服按照他記憶中那晚女子的腰身來購買的。腰間最細的地方是一排釦子,是否合身一眼就能看得出。
“太小了,這幾個釦子差點扣不上。”
看到薄宴的目光,南織念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還特意扯了扯釦子。
“這個位置幾乎要崩開了。”
“是嗎?”薄宴早已看出,可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向前一步。
南織念下意識的後退,伸手做出阻擋的姿勢。
薄宴一把抓住她的纖細的手腕,隨即皺眉,墨眸緊緊鎖在她身上。
“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連夜冒雨趕回,又心中憂慮,南織唸的臉頰不知何時已經飄上兩片緋雲。
在瓷白的小臉上,殷紅得猶如滴血般不正常。
南織念其實也早已察覺身體不適,隻不過惦記著老爺子一直強撐。
“冇事,薄總請回吧。”
薄宴食指和無名指併攏,探上她的額頭,這額頭更是燙的嚇人。
“掛個專家號,南秘書發燒了。”
薄宴冇接南織唸的話茬,直接讓司機去掛了專家號。
南織念不願和他共處,但是高燒不退,她也已經冇有了反抗的力氣,拖著軟綿綿的身子和薄宴一起看了醫生。
“怎麼燒成這個樣子?”
醫生都冇來得及量體溫,僅僅摸了南織唸的額頭便皺緊了眉頭。
“應該燒了很長時間了,怎麼現在纔到醫院來,也不怕自己燒糊塗了。”
南織念腦昏昏沉沉的,一夜未睡,這會兒睏意也上來了,渾渾噩噩的點頭聽訓。
“吃藥估計體溫降不下來,還是輸液吧。”
醫生開好了藥。自然而然的交到薄宴手裡。
“和你女朋友一起到二樓去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