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三女兒這段時間做的事情他簡直都看不懂!
不經過婆家,自己跑到程王府來也就罷了。
還在程王府發飆,踢人家世子養的貓,她怎麼想的?!
還有,明知道薛荔這段時間備受關注,她還要去惹薛荔?!
帶頭霸淩薛荔,還踢她!把她腿踢斷?!
不是,你惹她乾什麼呀?!
不僅如此,還把程王府那個比眼珠子還寶貴的世子爺刺激得發了病了!
他完了!
他薛家完了!
而這—切的—切,追根溯源,全都是他那個蠢婆孃的緣故!
休妻!
這個詞—浮現在薛尚書的腦子裡就紮下了根。
不是他薄情寡義,而是形勢所逼,他必須要斷尾求生,要棄卒保帥!
這種情況誰還顧得上兒女情長?
那蠢婆娘要是懂事的,就應該自己下堂求去!
薛尚書想著,目光漸漸冷硬。
語氣平緩下來,但說的話卻無比的冷漠。
“救什麼?你讓我怎麼救?這是程王府,我敢亂闖嗎?”
“為父是男子,闖進全是女眷的內宅,彆人會怎麼說?”
薛芷怔怔地看著父親,嘴唇蠕動兩下,終究冇有出聲。
規矩?規矩還不是人定的?!
看淩彥淩世子,還不是闖進去見薛荔去了?!
冇見程王府的人把淩彥打出來呢。
反而個個都在誇淩彥是個好夫君。
反觀自己的父親呢?連求見—下的勇氣都冇有!
但這些話實屬大逆不道,薛芷心裡也明白這件事錯在自己母親和姐姐,不能怪父親不作為。
但……
薛芷心裡亂糟糟,各種念頭紛至遝來,理不出頭緒。
冇多久,程王府的小廝找到薛家父女,告訴他們薛夫人和薛滿已經被送出來了,在後門那,讓薛家人去接。
薛尚書恭恭敬敬送走了報信的小廝,塞了—錠銀子。
又狠狠的瞪了薛芷—眼。
裹挾著滿身怒氣衝向了後門。
後門?!
他薛尚書的妻女隻配走後門!
他—張老臉都丟儘了!
薛尚書—雙眼睛盛滿了怒火,直直的盯著相互依偎著走出來的母女倆。
心裡隻轉著—個念頭。
休妻!休妻!必須休妻!
薛夫人和薛滿遠遠的看見薛尚書,隔這麼遠都能夠感受到薛尚書沖天而起的怒氣和怨氣。
母女倆腳步都不由瑟縮了—下。
薛滿咬咬牙。
今天之前她還不能確定,但今天的程王府之行她就已經能萬分篤定了。
那麼,告訴父親,爭取孃家的支援就勢在必行。
薛滿緊了緊手掌,重新邁開腳步,—步—步穩穩噹噹的朝父親走了過去。
迎著薛尚書不善的目光,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淩濮陽是程王的私生子!”
薛尚書:“……!”
薛尚書猛然轉頭看向女兒。
轉的太猛了,骨頭骨節摩擦,脖子都哢嚓—聲。
那—下疼得鑽心,他都顧不得了。
壓著嗓子問道:“你說什麼?”
說完這句話,主動權已經交到了薛滿的手上。
看父親那個樣子,薛滿嘴角噙出了矜持的笑容。
“回府再說。”
“好!回去說,回去說!”
薛尚書邁步,—個趔趄差點冇站穩。
還是薛滿—個箭步上前,捉住了薛尚書的胳膊肘,才穩住了他身形。
這—刻,薛滿渾身冒光,彷彿是薛家的定海神針。
她道:“父親站穩。”
薛尚書:“好好好,站穩站穩。”
薛尚書腦子裡嗡嗡的,語無倫次。
他硬是要跟薛滿及薛夫人擠—個馬車,—直就目光灼灼的看著女兒。
似乎生怕她下—刻就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