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鬨大,自然有人會還銀子。
欠的外債冇有一個銅板用在她身上,靖安侯府理應還債。
*
梧桐院。
張氏衝進院子一通亂找,下人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她,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功夫不負有心人,冇多久就被她找到了個精緻的木匣子,匣子內裝著少許銀兩和珠寶。
“這些拿去變賣也不過千兩。”
張氏心急如焚地四處張望著:“就算加上我的私庫,那也差得遠,遠遠不夠償還外債,救出大爺。”
老夫人滿眼心痛地盯著這個木匣子:“這可都是我勤勤懇懇積攢下來的,我也隻能掏出這麼多銀子,再多的我掏不出來,你再另外想想法子救人吧。”
顧時矜掃了眼木匣子,視線同樣在屋中打轉著。
老夫人哭窮哭慣了。
有事冇有就哭窮,導致她一直認為老夫人身上並無多少積蓄,力所能及照顧老夫人。
直到後來……
她捕捉到什麼般,迅速湊到了張氏身側,有意壓低聲線:“大嫂,你瞧瞧房梁上好像還有個木盒,看起來沉甸甸還挺大。”
這句話宛若救命稻草。
張氏急忙仰頭朝著房梁望去。
房梁暗處,藏著一個難以察覺的木盒,若非有人提點,是絕不會被髮現這個木盒的存在。
前世,這個木盒因裝了太多珠寶不慎從房梁滑落,顧時矜這才知道老夫人藏了一大筆私房錢。
“木盒?”
“快來人,趕緊把房梁上的木盒給取下來!”
張氏張嘴呦喝著下人,直勾勾地盯著房梁,將希望都寄托到這個木盒上。
老夫人的身子一踉蹌,險些跌至地麵,顫巍巍地拉著許嬤嬤:“木盒絕不能被奪走!你們誰都不許動木盒!誰敢動木盒就通通給我滾出靖安侯府!”
一句話也讓丫鬟們停下步伐,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許嬤嬤盯著木盒同樣有些驚詫:“老夫人,您什麼時候還在房梁上藏了個木盒?老奴整日出入您屋子,竟不知房梁上還藏著東西。”
就連最受信任的許嬤嬤都不知這個木盒的存在,可見老夫人藏得有多嚴實。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老夫人神經兮兮地盯著木盒,視線不肯轉移分毫:“總之我不許任何人將主意打到木盒上!”
她越是緊張,越能證明木盒裡藏著珠寶。
張氏指使不動下人,隻得躥到老夫人麵前哭訴:“母親,這銀子是救命用的,您兒子還在牢裡麵待著,若是有個好歹,給您養老送終的又少了一個。
三弟是最有希望振興侯府的人,可現在就連官職還被剝奪,這以後又要如何振興侯府?
隻有擺平此事,三弟的仕途才能亨通,大爺才能平安歸來!我們侯府才能安寧啊!”
老夫人的眉頭皺在了一塊。
她自然想救人,也想希望席靖修仕途順暢。
可木盒裡是她攢了一輩子才存下的,把銀兩拿走等同於奪走她的命。
“母親!”
張氏喋喋不休著:“靖安侯府的前程就捏在你手中,三弟能否官複原職,繼續向上爬也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道理老夫人都明白,可一想銀兩需要她掏,麵上便浮現了少許遲疑。
張氏顧不得太多,咬著牙便朝著房梁上爬。
指使不動下人,她隻能親自將藏在房梁上的木盒拿出。
“母親。”
席靖修的眼皮跳動了幾下,輕聲勸阻的:“待將人救出來後,你讓大哥將銀子都給你保管,若他能夠官複原職,以後也就有俸祿,花出去的銀兩遲早都會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