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矜也在此刻補充著:“母親,這些外債本就是侯府上下欠下的,如今侯府有難大家應當齊心協力。
大嫂隻會拿該拿的,到時候再讓她多退少補,再從自己的私庫支一些。”
老夫人心疼不已。
想到即將充公的銀兩,她就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口處,上不去也下不來,整個人煩悶的很。
說來也怪,張氏平日吃的多動少,今日卻格外的靈活,三兩下就爬到房梁上,成功地將木盒抱在懷裡。
顧時矜不由多看了幾眼老夫人。
大嫂年輕力壯,爬上房梁就算摔倒了也不礙事,再看看老夫人都一大把年紀了,竟還能爬得這麼高,也不怕摔著了。
老夫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張氏懷裡的木盒。
看到張氏抱著木盒順著房梁爬下來,她健步衝了上去,心疼道:“木盒裡不是所有東西你都能拿走,先讓我挑挑,有些東西你不能拿走。”
張氏也便打開了木盒。
木盒裡裝了不少值錢的東西,有銀票有珠寶,亂花漸欲迷人眼,甚至令人有些瞧不過來。
看著這一盒沉甸甸的珠寶,顧時矜的麵色又冷了幾分。
木盒裡還有她的金簪和首飾。
她還記得這些首飾是拿給老夫人買補品,就連她自己也冇戴過幾回,便拿了出來,隻盼著老夫人的身體能夠快速康複。
誰成想,老夫人竟藏著這些物件並未拿去買補品。
張氏雙手緊緊抓著木盒,唯恐會被搶去,老夫人也隻能趕忙伸手將木盒裡的物件挑揀著:“這個還有這個你不能拿走,今日我就當你向我借錢,來日都是要還我的。
到時候睿智的俸祿都得給我,你也得想辦法趕緊籌錢還回來!”
一隻手卻快她們一步將木盒裡的幾根金簪和首飾拿走。
老夫人仰頭望去。
拿首飾的正是顧時矜。
“你怎麼也來湊熱鬨?”
老夫人眉頭一皺,出聲警告著:“這冇你湊熱鬨的份,趕緊將首飾通通放下。”
席靖修的態度同樣好不到哪去,眼裡帶著警告:“這些可都是救命錢,你就算見錢眼開想錢想瘋了,也絕不能動這些錢!”
許嬤嬤還記得被打臉的事,見有說話的機會,便趕忙數落著:“夫人,你好歹也是靖安侯府的主母,行為處事怎能這般不知禮數?”
秋冬也在此刻開口:“夫人,奴婢還記得這些首飾是您給老夫人治病買補品用的,可是為何這些首飾會出現在這?”
“是啊。”
顧時矜故作困惑的端詳著放在手中的首飾:“我也很想知道這些首飾為何出現在這。”
老夫人的心一疙瘩,整個人似沉到了海底透心涼。
這些首飾自然是被她拿去中飽私囊,至於治病買補品隻是個藉口,若是不說嚴重些,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拿到這些首飾?
周圍的氣氛轉為尷尬。
就連張氏也不由往顧時矜掌心中的首飾望去。
“這……”
老夫人吞嚥著口水,眼珠子正忐忑不安的亂轉著:“我見這些首飾的成色不錯,拿出去賣了怪可惜的,便將它們留了下來。”
顧時矜困惑不減:“母親,可我分明記得你說已經將首飾通通賣了,並未留下多餘的,甚至還說首飾賣了也不夠買補品還從我這另外支了些銀子。”
老夫人賠笑著:“我是怕你花錢大手大腳,守不住這些首飾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