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心思呼之慾出,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就連席靖修的麵色都難看了幾分,眉頭緊鎖。
“原來如此。”
顧時矜並未深究,露出瞭然的神色,順手就將這些首飾儘數收好:“辛苦母親替我保管這些首飾,接下來我會好好保管,就不勞母親您費心了。”
老夫人的眉頭一皺:“時矜,現在府邸裡正是缺錢的時候,你是不是應該儘一份力?”
言下之意, 是想讓顧時矜將尚未捂熱的首飾掏出。
如此一來,她就能少掏點,多守點自己的銀兩。
“母親說的是,這種時候大家都得出一份力。”
顧時矜笑著應下,挑首飾的動作反而快上幾分,嫻熟地從木盒裡挑揀了不少老夫人從她這訛走的首飾。
這一挑揀,首飾少了大半。
她又特地伸手拍了拍張氏:“大嫂,剩下的已經夠救大哥,你趕緊拿著銀兩去找季員外救回大哥。”
張氏一心想著救人,揣著木盒就跑,臨走前還不忘將最開始發現的木匣子順走。
見她分毫不剩,抄起木盒就跑,老夫人瞪大雙目:“張氏,彆都拿走啊!給我留一些!你自個不是還有私庫嗎?怎能都給我拿走!”
張氏略沉的聲線從前方傳來:“打點少不了銀兩,銀兩自然是多多益善,若有多的我一定還回來!”
“侯爺,這些都是救命錢。”
顧時矜笑著將目光轉向席靖修,眼底帶著少許詢問:“隻要能救人,多花點銀子都無所謂,母親向來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說是吧?”
席靖修的嘴角抽了抽。
這不是方纔他訓斥顧時矜的話嗎?
他下意識朝著老夫人所在的方向望去。
老夫人痛徹心扉地伸手捂著胸口,顫巍巍地拉著許嬤嬤:“許嬤嬤,你趕緊去盯著張氏,彆讓她亂花銀子,多的一定都要給我拿回來!”
許嬤嬤得了吩咐抬步就走。
老夫人久久未回過神,失魂落魄的模樣早將心事寫在了臉上。
就算是眼瞎的也能瞧出她是在心疼錢。
“時矜,你方纔是不是還拿了些首飾走?”
老夫人想到什麼般,趕忙將視線轉向她:“那些首飾就繼續放在我這裡保管吧,我定會妥善保管。”
說的好聽是保管,實際上是想中飽私囊。
老夫人隻覺得心都在滴血,隻想著儘量收回首飾減少損失。
顧時矜露出為難的神色:“上次我回孃家時,孃親問我怎麼冇戴這些首飾,我打算下次回門戴著回去,免得孃親起疑,以為我出什麼事了。
這些首飾恐怕不能讓您保管了,我相信母親是個大度的人,不會饞兒媳手中的這點珠寶。”
話都說到這份上,老夫人就算想打這些珠寶的主意,也隻能將心思都收回。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子瞬間倒在地上。
“母親!”
“夫人!”
眾人趕忙衝上。
顧時矜攙扶老夫人的同時,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氣急攻心,一時昏迷。
往常老夫人動不動就裝暈,這回是真暈。
蕭媚的眼眸微眯,想到什麼般,特將目光轉向席靖修:“侯爺,此處交給我就好,我會照顧好老夫人,不如你隨大夫人去趟季員外那吧。”
席靖修轉了轉眸子,瞬間明白了蕭媚的意思。
“好,我去趟季員外那,定會將屬於我的官位拿回,母親這就交給你了。”
擲下話語,他撒腿就跑。
大夫也在第一時間前來替老夫人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