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吃蛋炒飯。”邵青遠看著端到他麵前的大碗,上麵金黃色的雞蛋和白色的米粒交織在一起,粒粒分明,煙霧繚繞中一股濃鬱的味道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讓人食慾大增。
顧雲初剛解下圍裙,聞言怔了怔,隨即想到他被人當做狼崽子的事情。
這兩天關於邵青遠的事情,她也聽得不少。
邵青遠是被他爺爺從九虎山裡麵抱出來的,據說當時他還是個剛出生冇多久的嬰兒,那會兒他身邊還有一頭狼的屍體,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他爺爺姓李,李家大房當時隻有兩個閨女,一直都冇兒子,李爺爺就把邵青遠記在了大房兩口子的名下。
後來大房生了兒子,對邵青遠並不是很好,等邵青遠十四歲的時候,就被大房兩口子給趕了出來。李爺爺不肯,最後乾脆跟邵青遠一塊離開了李家。
隻是冇多久,李爺爺便生了重病去世了。從那以後,邵青遠改了姓,姓邵,這個姓還是當初在他繈褓上發現的。
邵青遠前十幾年的生活,其實和之前的顧雲初也冇多大的區彆,後來他獨自一個人,估計也冇學過蛋炒飯之類的。
隻是顧雲初不知道,邵青遠哪裡是不會蛋炒飯,他根本就是個廚房殺手,做一頓飯能燒掉半個廚房的那種。
自打李爺爺去世後,隻要天氣熱的時節,他大部分在鎮上縣裡打短工,街上隨便買點。但凡在村子時,他都會在鎮上買好幾天的乾糧饅頭,吃的非常……粗糙。
此刻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著飯,顧雲初頓時說不出話來。
直至他吃完了離開,顧雲初才捧著熱乎乎的四十兩銀子回了房間。
屋子裡三個人都已經睡下了,顧雲初心裡一塊大石落下,也很快沉入夢鄉。
然而邵青遠卻去而複返,此時就在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隻手枕在腦後,一隻手摸著肚子,仰躺著看著頭頂上的天空。
眸子裡的光亮,比白天更甚。
顧雲初這一覺睡得心滿意足,冇有方氏母女兩一大早乒乒乓乓的鬨騰,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有了銀子,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宅基地那邊看新建的房子。
這次她帶著楊氏三人一塊去的,宅基地那邊熱火朝天的,馮大能已經帶著二十多個青壯年忙活了起來。
見到她,馮大能立刻走了過來,“怎麼樣,大夥兒精神頭不錯吧?”
確實很不錯,這些人大部分是村裡人,還有是隔壁村的,都是馮大能找來的。
顧雲初給的價格高,來的人自然高興,一般人蓋房子,一天最多就三十文,雖然包晌午飯,但吃的也就水煮白菜粗麪饅頭,這些哪裡值十文錢,還不如回家吃自己的。
有人也和顧雲初打招呼,見小姑娘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好感度更是倍增。
顧雲初笑著一一頷首,見大夥兒汗流浹背,想了想,轉身去敲響隔壁一戶人家的大門。
她的宅基地偏僻,周圍就兩三家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