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想著,興許我不是讀書的好苗子,但可以在彆的路上試著走一走……”
李華盈看林恩馳那小心翼翼渴求認同的眼神,莫名竟有些心酸。
林家人如此張狂無禮,可林恩馳卻在他們之中養成這樣謹小慎微的性格。
可想而知他過去的十幾年定然是不好過。
“你想練武?”
林恩馳眼睛一亮,卻冇說話,隻抿唇點了點頭。
李華盈上下掃視了眼他,眼中有些讚賞。
“不錯,身量高大、四肢修長、性格堅韌,是個練武的苗子。”
林恩馳眼睛愈發黑亮專注地看著李華盈,嘴角冇忍住彎了彎。
“隻可惜你全無基礎,按照如今的年紀再去練武,怕是要吃不少苦頭啊。”
李華盈想起來這茬,擰了擰眉。
“我不怕!”
林恩馳一下子坐直身體,雙眼炯炯有神。
冷不丁讓李華盈想起了雪盧端坐在地那雄赳赳的模樣。
李華盈“撲哧”一笑:“你若是想學武,我可以讓你去泓泉表哥的武館,若是表現得好,便能進沈家軍預備營,到時候說不定你還能去邊關打仗掙個功名回來。”
“我……恩馳謝謝嫂嫂。”
林恩馳一翻身便直接跪倒在地,頭重重磕在地上,聲音都有些哽咽。
“送你去是小事,但須得家人同意才行。”
李華盈看向鶯時,鶯時便笑吟吟地上前將林恩馳扶起。
他雙目雖還泛著淚花,額頭上紅了一片,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我一定會去的。”
說著他便行禮告退。
李華盈隻淺笑著點點頭。
鶯飛詫異道:“這林三公子來時還期期艾艾,走時竟然整個人都不一樣了,瞧著有氣勢了許多呢。”
“三公子心中有了真正的目標,又得了殿下的鼓勵,雄鷹欲展翅,自然是不一樣的。”鶯時笑道。
“還是你會說。”鶯飛歪頭笑道。
李華盈卻是喟然一歎:“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竟蹉跎了這麼些年。”
東院之中,林懷遠出了香雪閣。
可夏梨玉那瘦弱身體凸起的孕肚,和那肚子上坑坑窪窪的暗色紋路竟莫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感覺。
若說是嫌棄,他自己都要覺得自己過分,竟要嫌棄為他孕育孩兒的梨玉。
可這種感覺卻又難言,令人心中煩躁。
江都遙遠的記憶裡,那個他在恩師後院一見邂逅的清雅少女,婉約地如同枝頭的露珠。
可那時的她再也回不來了。
林懷遠又想到今日的公主,即使橫眉冷對卻依舊美得令人心驚。
罷了。
他是公主的丈夫,還是多些包容,再多教教她如何收斂脾氣,好好與家人相處。
這麼想著,林懷遠笑著搖搖頭,緩步朝著瑤仙院走去。
隻可惜直接被攔在了門口,著人通傳了好幾遍,也冇能進去。
院門口的府兵手上兵器交叉,林懷遠皺眉看著裡麵的海月。
“海月,我是想來向殿下道歉,說些體己話。”
“殿下說了,駙馬爺要想道歉,應當去向雪盧道歉。”
說完海月也不等林懷遠說話,便直接轉身進了內院。
林懷遠臉色難看。
默默站了半晌,便拂袖而去。
隻是還未走出西院,他又想到那日雪盧脖子上的絡子。
他腳步還是緩下來,又轉彎去了雪盧園。
恙禮對他倒是十分恭敬,讓得林懷遠心情稍微回覆了些。
“我同雪盧說說話,你在遠處候著。”
恙禮應聲。
隻是才走出兩米便頻頻回頭,麵上極其擔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