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色好,看著貴氣,上麵再繡些祥瑞鳶鳥。”
“我看著倒是紅色好,配上金線的刺繡,漂亮又威風。”
“我也覺得紅色好,和雪盧小將的的皮毛更匹配。”
幾人七嘴八舌說著。
外麵突然陣陣喧鬨,李華盈蹙眉看過去。
陸英正急匆匆撩簾子進來,臉上都蒙了一層細汗。
“殿下,雪盧園那邊出事了,雪盧吐血不止,正叫著大夫去看呢!”
李華盈手一鬆,紅色的綢子飄落在地。
她已經大步出門往雪盧園去了。
鶯時鶯飛幾個對視一眼,都是麵色凝重,趕緊將手中東西一放,追著李華盈出來。
很快李華盈幾人便大步流星走來,一張芙蓉麵冷若冰霜。
自小養成的天家威嚴不怒自威,令人凜然不敢直視。
林錦燕不由得閉上了罵罵咧咧的嘴,往後瑟縮了下。
可李華盈連看都冇看她一眼,直接大步就進了雪盧園,身後府衛跪了一地。
園中幾名獸醫大夫正將雪盧團團圍住,李華盈走過去,眾人急忙退開就要行禮。
李華盈直接抬手製止,拉住最常來為雪盧檢查身體的丁醫師,聲音都細微顫抖著:
“雪盧怎麼樣了?”
“殿下,雪盧這是食用了斷腸草,這是殞命之毒,好在發現及時食用不多,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救回來。”
丁醫師一腦門的汗,語速極快地說著。
“請丁醫師務必救迴雪盧,我定有重謝。”
李華盈不敢耽誤他,說完便鬆開手。
眾人將雪盧圍在中間,人影晃動間她隻能看到它雪白的尾巴無力地拖在地上,還有地上那刺目的血跡。
她想起幼時的記憶,一臉笑容的母妃將小小的雪盧放入自己懷中。
那時雪盧纔不過滿月,是個蠢蠢的小白糰子,最愛追在她身後跑。
後來母妃逝去,她在靈堂跪了三天,雪盧便在她身邊不吃不喝乖乖陪了她三天,一直在用頭蹭她的手。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溫熱的觸感。
從幼時到現在,雪盧陪了她一路……
一滴淚滑下。
李華盈霍然轉身。
恙禮撲通一聲跪下,匍匐在地。
“小的有罪,方纔雪盧在園中玩耍,誤食了一塊生肉,即使我發現了趕緊阻止,可它還是嚥下了一些……”
說著恙禮已經淚流滿麵。
帶血的手在臉上一擦,整張臉花得不成樣子。
“帶我去看。”
李華盈冷聲道,恙禮不敢起身,在地上爬著過去。
“就是這個。”
隻見靠近牆根,地上有一塊拳頭大的血肉,上麪糊著土屑和草根。
缺口的地方還有個明顯的牙印。
“大夫看過,說這塊肉上混了斷腸草粉,還塗了誘食的湯水……”
恙禮說著又往牆根處一指。
將淺淺的草叢扒開,牆上赫然有一個拳頭大的小洞,洞上帶著血跡。
“定是她們將肉從這裡藏入,雪盧纔會誤食……”
恙禮雙手捂麵,再也得說不下去。
李華盈目光沉沉盯著哪個洞,眼圈隱隱泛紅。
鶯時眼睛也濕潤了。
她從小便到了李華盈身邊侍候,同雪盧也是實打實的多年情誼,但還是壓下心中難受勸道:
“氣大傷身,殿下莫要跟自己置氣。”
“你說得對。”
李華盈抬眼,猛地轉身往雪盧園外走去。
外麵林錦燕一行人還被壓著,見李華盈臉色沉鬱地走來,她嚇得直往後縮,卻被身後府衛死死壓住。
林錦燕色厲內茬叫著:
“李華盈,你敢對我做什麼,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