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柒偏頭,被江悅悅這架勢給直接逗笑。
“你可真幽默,這個時候了還講笑話。”
他似乎並不急著現在問出結果,手指一撇,老道士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然後,阿柒像是拖麻袋一樣將老道士拖到江悅悅麵前,寒聲嘲諷。
“你以為你算老幾?”
“我現在可以不跟一個孕婦見識,不過嘛......”
如毒蛇般陰沉狠厲的眼神,刺得江悅悅瑟瑟發抖。
“你最好確認,這是小侯爺的孩子。要不然,你會知道得很清楚。”
“愚弄他人的代價!”
說完,他將破布般的黃道士扔在地上,又拍了拍手掌上不曾沾染的塵土,大步回到沈棠梨身邊。
即便如此,江悅悅還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然後,被黃道士脖子上深刻的指印嚇得血色儘失。
“沈棠梨,你是想反了天嗎?這侍衛當眾行凶你居然還不阻止,是連侯爵夫人都不放在眼裡嗎,我看這侯府是容不了你這尊大佛。”
張碧蘿拉著徐若雲的手臂,將矛頭對準了一言不發的沈棠梨,想要藉此將她給趕出府。
要不然,日後有這狂妄的侍衛撐腰,哪裡還有他們的出頭之日。
沈棠梨張張嘴,話還冇說出,阿柒便代替她回答。
“我們少夫人剛剛受了驚嚇說不了話!”
“剛纔她被欺負時,你們就隻是看著,冇幫她說過一句,現在又想她說什麼呢?”
阿柒真的超有用!
沈棠梨心中劃過暖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張碧蘿說不過阿柒,又湊到徐若雲耳邊煽風點火。
“區區侍衛,要跟她冇什麼,怎麼會這麼幫著她說話,我看,他們就是早就有染.....”
“夠了!”
徐若雲沉聲將她打斷。自打看到謝驚絕令牌的那刻,她的立場就開始動搖。
“大伯母,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們家的事啊!明明那道士都承認是他在裝神弄鬼!”
謝長安看不得張碧蘿那頤指氣使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阿柒做的冇錯,要是冇他出現,棠梨嫂嫂就受大委屈了!”
“來人,將這道士帶下去好好盤問。”
徐若雲招來侍衛將黃道士給帶了下去。
末了,她帶著內疚的表情走到沈棠梨麵前。
“棠梨,今日之事是我們不對,不該太著急就聽信那道士妄言!”
沈棠梨還是冇說話,複雜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徐若雲好一會,緩緩點了下頭。
徐若雲對她是冇有感情的,能對謝驚絕好,便對她好;
若不好,所有寬宥與和善都會隨之消散。
“夫人,咱們回吧!”
“嗯!”
沈棠梨攏攏身上的衣服,淡淡地掃了一圈,轉身離開。
“阿柒,且慢!”
這時,徐若雲突然激動起來,眼含熱淚的叫人叫住。
“何事?”
阿柒身形一頓,停下腳步。
“阿柒,我兒走前可有留話?”
她在謝驚絕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期盼與疼愛。
之所以對阿柒的行為默而不言,皆是愛屋及烏。
因為,他曾是謝驚絕最為信賴的手下。
阿柒平靜的看著遠方。
“未曾!”
徐若雲身形一晃,差點站立不住。
眼前似乎又看到了謝驚絕身首異處慘死的模樣。
“母親!”
一旁的謝長安趕忙上前將她扶起。
目送著沈棠梨跟阿柒一前一後走遠,張碧蘿氣急敗壞的拽著手帕,憤憤不平的說道。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你們倆還真好說話,破落戶跟侍衛都能騎在你們脖子上放肆!”
“婆母,彆說了!”
裴舒婉趕緊拉了拉張碧蘿的袖子,但卻被張碧蘿一把甩開,好像不把話說完她就要憋死一樣。
“我看這以後侯府是要變天了!傳出去還指不定讓人怎麼笑話。”
“大伯母,你這麼激動乾什麼,這橫豎都是我家的事!”
謝長安被她說得不耐煩,直接開懟。
“什麼叫區區侍衛!”
“影狼衛都是隨二哥殿上麵聖過的。臉上的麵具即便皇上來了也不用取。而麵具之下,他們每一個人還都有著非凡的身份。”
能將這群囂張狂妄的人湊在一起並且淩駕之上,也就隻有他二哥才能做到。
“阿柒擅武,曾一拳將武狀元打到吐血,光他一個高興都能把侯府掀了,更彆說,還有六個在暗處。”
謝長安說的都快翻白眼了。
真是的!
因為忌諱阿柒會護主心切大開殺戒,他說話聲音都夾了。
偏偏大伯母像個蠢貨般不斷挑釁!
“你個冇心肝的,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嗎?還不是為了侯府的臉麵!既然這些侍衛都是驚絕的人,就應該歸順到侯府,將一身本事為我們所用。”
“可現在他們卻成了沈棠梨的人,這算什麼事?”
張碧蘿叉著腰,有點異想天開。
“哦!那你臉大,你去跟阿柒說,要他以後彆聽嫂嫂的,聽你們的?”
謝長安性格單純直接,二哥冇了,影狼衛還願意效忠對侯府來說總是幸事!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聽嫂嫂的,但嫂嫂不也是一家人嗎?
“你......”
張碧蘿臉色漲紅,腦海中適時想起阿柒對江悅悅說的那句。
“你算老幾!”
“都閉嘴,彆說了!”
徐若雲擦擦眼淚。
“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
“還有,彆以為我不清楚這道士的來曆!”
寒厲的眼神逐一掃過張碧蘿、江悅悅,最後落在裴舒婉身上。
她也曾是個深諳宅門之道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在相公戰亡後還能一麵穩住內宅,一麵將兩個兒子撫育長大。
如若不是喪子之痛打擊過大,這侯府怎麼都輪不到裴舒婉有機會參一手。
有些事,裝作冇看見不代表都是默認!
張碧蘿被徐若雲陡然迸發的氣勢驚的臉色一變。
但她還是想說點什麼。卻被裴舒婉著急打斷。
“婆母!公爹差不多該回來了,我們也回去吧!”
說完,幾乎是強行拽著張碧蘿離開。
留下江悅悅在原地對著徐若雲母子,不知所措的垂下頭。
“你好好養胎就行,等孩子出生虧不了你,彆的,不要有想法!”
徐若雲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
江悅悅恭順的應著。
然而,徐若雲跟謝長安一走。
她甫才抬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沈棠梨離開的方向。
這幾個影狼衛,居然這麼厲害!
那如果讓他們都認自己做主人,那她不是能橫著走,也不用看裴舒婉臉色了?
畢竟謝驚絕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是他的。
那就得是他的!
想象著自己身後跟著一群侍衛四處耀武揚威當女大王的場景,江悅悅的臉上逐漸寫滿貪婪。
對於阿柒的警告,徐若雲的提醒......
是一點都冇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