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回到三源衚衕那院,情緒顯然低落。
謝臨淵冇被抓到,但現在他已經成了被通緝的對象,還是聖上下的旨意。
程媽媽瞧著沈窈回來後,情緒就不對,她私下問了紅苕。
“武安侯府被抄了,姑娘今日還到侯府門外去了,幸好咱們出來的早,不然,現在也肯定被關押了起來。
我親眼看著謝管家,羅媽媽,還有梅園的那些個管事。”
“還有大房裡的妾侍姨娘,二房那幾個姨娘太太,都被關押帶走了。”
程媽媽顯然被驚嚇住了。
“抄家了?”
“那侯爺呢?
侯爺也被抓了嗎?”
紅苕:“侯爺冇被抓到,不過現在全城都在通緝抓捕侯爺……。”
程媽媽是不喜謝臨淵的,可如今看到侯府這個情況,她也是內心一陣害怕。
幸好,幸好他們提前出了侯府。
程媽媽朝著沈窈那邊走去,見她坐在書案前,連平時最喜歡看的話本子都冇了興趣。
“姑娘,我聽說明日晌午懷硯就回來了?
等他回來,咱將這京都城的產業歸置歸置,就且回揚州吧。”
“在揚州,你還有姨母在,自是能護著你一些。”
那些姨母?
沈窈與她們接觸也不多,但她們的確也是做生意的,在生意上會有一些往來是真。
沈窈冇多說,她瞧著奶孃程媽媽。
輕聲說道:“奶孃,現在可能全告訴我,當年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還有什麼是瞞著我的?”
“我就想問您一句,康康那孩子,跟我可有關係?”
謝臨淵的抄家之前,將他康康交給她來養,當真隻是看著她心善會對孩子。
那天晚上謝臨淵幫她解藥之時,她總是覺著哪裡不對勁,似乎有些東西重疊在了一起。
程媽媽也瞧出了些端倪來。
“姑娘,您對侯爺還是動心了是嗎?
我就知道,這事兒早晚都是瞞不住的。
當年,您懷孕的時候,一直想著讓您將那孩子打掉,您非是不願意。
非要留著。”
“可當時您是二爺的妻子,雖說關係不好,可的的確確是二爺的髮妻。
而侯爺,他隻是意外才碰了她,那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您呢,一門心思的撲在他身上……。”
“您啊,就是太單純了,隻要侯爺多瞧您一眼,您就歡喜的不行。
心裡更是想著,就是於他做妾,便也是甘願的。”
“可哪能容易啊。
薛媽媽管著侯府的後院,彆說您了,就是侯夫人趙氏想要與侯爺多親近,都得看她的臉色。”
沈窈聽著程媽媽的話,像是陷入了過去的回想中。
她為了能夠討得奶孃薛媽媽的歡心,便傻乎乎的將她肚子裡懷的孩子是侯爺的告訴了薛媽媽。
也真是薛媽媽知道了後,跟她說了很多話。
大都是,她與侯爺是什麼身份?
還勸沈窈將這個孩子打掉,可沈窈對謝臨淵就是喜歡,像是入了魔似的。
沈窈打斷了程媽媽的話。
“奶孃,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千真萬確。
康康這個孩子,在生辰上與您當初生下的孩子,差了許多,對不上。
您生的那個孩子,早產,加上您懷孕期間,情緒很低落,總是見紅不止,生下來就是個死嬰,還是我親手埋了的。”
“姑娘,我隻求您開心快樂。
侯爺是您愛不起的人啊,當年您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可憐惜您本分未曾?”
“如今既然都出侯府了,就再也不要與他有關係牽扯了。”
“咱們回揚州,回到揚州,就再也跟侯爺沒關係了。”
沈窈垂眸,低聲說道:“還真是死了,我以為,我以為,康康會是他呢。”
“奶孃,您先回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程媽媽將自己知道的都跟沈窈說了,她的內心也跟著輕鬆了起來,她這輩子就冇做過隱瞞欺騙姑孃的事情,這是唯一一件。
“姑娘,侯爺非您的良人……。”
沈窈冇說話,她回屋後,便不許丫鬟前來打攪。
那些記憶怕是無法恢複了,奶孃說,是薛媽媽給她下藥導致的,忘記就再也想不起來了,還有很嚴重後的後遺症,怪不得她總是頭疼。
但過去的事情她大概也捋清楚了。
沈窈因為新婚第一夜被迫跟謝臨淵發生了關係,至於謝臨淵為何會出現在新娘子的房內,程媽媽也不知道,更是說不清楚。
但沈窈的確是因為那天晚上,她喜歡上了謝臨淵。
該死的,她竟然會愛上他?
謝臨淵不也是個**嗎?
欺負自己的親弟媳婦兒,事後還當什麼都冇發生。
現在在他親弟死了後,還想撩撥他這媳婦兒?
他可真夠不要臉的。
沈窈不喜歡謝二,但同時她也不想跟非君子所作為的謝臨淵有牽扯,就是當初她懷的那個孩子,可憐了那個孩子。
也幸好那個孩子冇保住,不然,他以什麼身份存在呢。
沈窈聽得門外傳來動靜,輕聲說道:“不必進來伺候,我想安靜會兒。”
這院子裡的下人比較少,除了紅苕和綠濃,程媽媽以及伺候程媽媽的小丫鬟小青,照顧康康的丫鬟小梅,便冇了其他人。
可門外的動靜似乎冇停止,隻聽到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進來的赫然不是沈窈的丫鬟。
“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看到是謝臨淵,沈窈嚇的從床上彈跳起來,震驚的看著他。
“噓,小聲點,你那兩個丫鬟正在門外院子裡。”
謝臨淵自顧坐在沈窈的床前,“侯府被抄了……。”
“我看到了,侯府被抄,你怎麼還敢出現在京都城內,你就不怕被抓住。
謝臨淵,你膽子可真大……。”
沈窈對他的關心,謝臨淵能感覺的到。
這滋味還挺美好。
“我……。”
未等謝臨淵再說,沈窈直接又道:“謝臨淵我可告訴你,現在我不是謝家二夫人的身份,我跟您也沒關係了,您以後是生是死,跟我再無關係。”
謝臨淵眼神陡然變冷。
“怎麼?
跟我睡完,利用完了,就想一腳把我踢開?”
“休要再提。”
“那事兒也是在你家發生的,我被下藥,難道跟侯爺就沒關係嗎?”
“當年,那天晚上,您為何要入我的洞房,要碰了我?
還讓我懷了那個孩子。
既然你都碰了我,為何又不護著我,任由薛媽媽欺我,辱我,若不是她給我下藥,那孩子能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