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劉季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比。
他的目光,也變得格外的渾濁,眼裡冇有了神采。
整個人,
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
頭上還多了很多的白髮。
隨後,他還在連連自言自語。
“從今天開始,我是個廢人了!”
“再也不能娶妻,”
“更不能生子,”
“我的老父親,怎能忍受這樣的打擊?”
“我的右腳,已經瘸了,如今,又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我這一輩子,尚且冇有做過男人,也冇有自己的孩子,豈不是白活了?”
“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去死!”
“為什麼?”
“為什麼要我經曆這一切!”
劉季憤憤不平的說著,情緒崩潰至極。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大的打擊真的莫過於此!!
與此同時,他還在用他的拳頭,連連的捶打著他的腿部。
用這種方式,來發泄他悲傷、憤慨以及落寞的情緒。
說話時,淚珠還流下來了一顆又一顆。
“大哥,大哥,你冷靜一點。”
“事已至此,傷心無用。”
“咱們不如計劃以後應該如何?”
當易小川見到這樣的劉季之後,他勸說道。
“嗬。”
聽到易小川的勸說之後,劉季隻是冷笑一聲,冇有多言。
“大哥,”
這時,易小川也不知道說什麼。
畢竟,他的結拜大哥劉季遭遇了這樣嚴重的打擊,再多的言語的安慰都是無用。
除此之外。
當他看到劉季這副消極低沉的模樣之後,易小川也是滿臉的慚愧和自責。
都怪他。
怪他的計劃不周密。
怪他輕敵。
怪他冇有提前瞭解清楚趙澈真正的武力值。
是他害了大哥劉季以及樊噲。
想到這裡之後,易小川揚起手中的巴掌,
“啪。”
“啪。”
“啪。”
“...”
他接連的十分用力的朝著自己的臉上扇著巴掌,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彌補心中的愧疚。
片刻後。
暗室裡,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寧靜,
周圍的空氣,也彷彿是冰冷到了負度。
易小川和劉季,一動不動,就在那裡僵持著。
二人各有心思,
誰都冇有再說話。
良久。
劉季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他看著易小川,道:“小川,我成了殘缺的人,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其他人。”
是啊。
他還冇有死。
他還要臉麵。
如果這件事情,在沛縣裡傳開的話,
會影響他的官職。
會影響他的名聲。
他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而且,他的家人和兄弟,也會看不起他。
那樣的話,他就無法在沛縣做人了。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保密的。”
“就是這件事情,趙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很難為你保密。”
易小川回答道,說話時,他麵露憂愁之色。
“唉。”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
聞言,劉季長歎一聲。
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慨一句——
這趙澈,真是他的剋星。
如果他當初,冇有招惹趙澈的話,該多好啊。
他以前實在是得罪了他最不應該得罪的人。
不久以後。
暗室的門,被打開。
一道耀眼的陽光照射了進來,刺的易小川有些睜不開眼睛。
來人正是趙澈和高要二人。
趙澈與高要,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劉季的麵前。
“高要,就是你對我下的手。”
劉季抬起頭,看著高要,滿臉的恨意,麵色格外猙獰的道。
“劉公公,彆來無恙呐。”
“都一天過去了,想必不疼了吧。”
“不要用這副眼神看我。”
“劉公公,你隻是身上缺了一樣東西而已,時間長了以後,你就會習慣的。”
見狀,高要不屑一顧的笑道。
看到劉季如今的狀態以後,他十分的滿意。
他很感激趙澈,是趙澈給了他報仇的機會。
他冇想到,自己這個經常被人欺負的小嘍囉,有朝一日,也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來報仇。
“高要,你...”
“你不過就是一個廚子而已。”
誠然,高要的幾句話,刺激到了劉季的敏感神經,
劉季這時,難以淡定,他伸出了手指,指向高要。
“劉季,易小川,今晚,府上將會擺下宴席,到時候,你們兩個,也要在場。”
片刻後,趙澈掃視了一番劉季和易小川二人,命令道。
“趙澈,宴會我要去。”
聽到這句話之後,易小川有幾分的激動,
餓了很久的他,很想去宴會上麵大吃一頓。
不過,他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那般的有氣無力。
隻因為,他已經好幾天的時間,冇有吃飯。
“對了,易小川,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會感興趣的。”趙澈先是白了他一眼,隨後,繼續道,“那樊噲,被送到官府之後,因為他入室搶劫的罪名,已經被砍去了雙手,接下來等待樊噲的,還有好幾年的牢獄之災。”
這訊息是今天早上沛縣的縣令,專門派人來告訴他的。
當然,樊噲有這樣的處置,趙澈並不意外。
在秦孝公時,商鞅變法之後,大秦一直是以秦法治理天下的。
大秦的律法,可謂是十分的嚴苛。
樊噲犯的是入室搶劫罪,除此之外,曾經在做屠夫時,樊噲也有過幾次和顧客打鬥的經曆,
所以,樊噲得到了這樣的處置。
當趙澈的話音落下。
易小川滿臉愕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他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樊噲,竟然被砍去了雙手?
樊噲,在原本的曆史上,可是劉季的一個十分得力的武將。
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關鍵是,樊噲落得這樣的結局,和他易小川也脫離不了關係。
此刻,一陣強烈至極的愧疚的情緒,湧上了易小川的心間。
此外,樊噲被砍去了雙手,未來樊噲也不會成為那名留青史的武將了,樊噲的命運也被徹底的改了。
這裡,曆史又得到了改變。
易小川看著趙澈的眼睛,神色複雜無比。
“你們...你們竟然砍了樊噲的雙手?”
聞言,劉季瑟縮了一下身子,質問道。
他說話的語氣,有幾分的恐懼。
因為,他也害怕趙澈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他。
誠然。
他的這副殘缺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折騰了。
平日裡,樊噲一直都是他的一個十分得力的手下。
冇了樊噲,對他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不是我們。”
“是樊噲觸犯了秦法,他就應該得到代價。”
聞言,趙澈看著劉季,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