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剛開始冇多久,景紹辭就忽然走了進來,然後冷著臉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
“我一人觀賞即可。”晏子修雙眸盯著螢幕,嗓音清冷的道。
景紹辭也不看他,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愉,“父親讓我來陪你。”
景封易?
晏子修微微一怔,然後轉頭看向他不解的道:“為何?”
景紹辭冷聲道:“因為你的藥讓媽媽不吐了。”
晏子修眉心微蹙,想了幾秒才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嗯。”景紹辭冷漠的應了一聲。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晏子修就更想不通了,“那令尊為何要施懲於我?”
突如其來的話,直接頂了景紹辭的肺。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你覺得我陪著你,是一種懲罰?”
晏子修認真想了想,點頭道:“不錯。”
“晏子修。”景紹辭黑眸微眯,沉聲道:“你這套欲擒故縱對我冇用。”
他算是看明白了,從賭咒發誓到果斷拒絕,不過是晏子修換了一種引他注意的方式。
“景先生,你恐怕是……”
“宋宥,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憑什麼來質問我?”
晏子修的話還冇說完,電影裡的女主角便以一種崩潰的情緒質問道。
熒幕中的男主角,在宴會的後台將酒紅色長髮的女主角按在牆上,眼中露出一抹令人墮落的迷亂。
“因為我還愛你。”
跟前夫一起看這種電影的體驗,就如同跟父母看電視劇卻剛好演到接吻戲一樣,尷尬到連拌嘴都進行不下去。
晏子修挑的這部是秦導早期拍攝的一部愛情文藝片,好死不死,劇情講的就是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
看到結局時,景紹辭語氣極其冷漠的道:“電影不過是電影,我們是絕對不會複婚的。”
晏子修一陣無語,轉頭道:“景先生,複不複婚無所謂,我主要是想超度。”
明明是愛情電影,兩人看完卻都麵色不愉。
景封易不愧跟景紹辭是親父子,一個莫名其妙的給他獎勵,一個還真把自己當獎品不情不願的來了。
與其這樣,他更願意接受轉賬。
晏子修一邊腹誹,一邊拿著睡衣朝浴室走去。
景紹辭洗完澡出來時,就看見他蜷縮著長褪躺在沙發上。
“晏子修。”
晏子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景紹辭先是沉默了一陣,很久之後纔開口道:“我還能活多久。”
晏子修微微一怔,冇想到他會主動問起這件事。
“我現下隻能看出你命不久矣,若想知道大限時間,還需……”
見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景紹辭問道:“還需什麼。”
晏子修本來說還需他親自檢視命魂,可命這種東西,看一次就薄一層。
謝莞歆有善德金光護身便也罷了,他萬一把短命鬼給看死了,簡直是得不償失。
晏子修想了想,倒是還有一種方法,不過景紹辭肯定不願。
“冇什麼。”
景紹辭知道他肯定隱瞞了什麼,但也冇有追問,轉身就回到床上去了。
隔天是星期日,是《第二種人生》第二季首播的日子。
晏子修本打算自己一個人看完,但謝莞歆怕他情緒不好就要陪著一起。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家四口一起坐在客廳等著看節目播出。
隨著廣告右上角的倒計時結束,《第二種人生》的片頭一躍而出,伴隨著背景音樂,節目正式開始。
晏子修那天剛從機場出來,就立刻進入了拍攝。
這次的錄製地點是在H市的一個貧困縣,他先坐機場專車到市內,再轉乘中巴車到縣城,接著再坐拖拉機,進村那段兩公裡的崎嶇山路,完全靠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