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煙說完,倆人低著頭不吭聲,不是因為羞愧,對於人渣來說,羞愧這個詞壓根不存在。他們是怕再說又會捱打。
短短幾天陳母就彷彿老了十幾歲,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了。
沉煙坐在沙發上哢嚓哢嚓磕著瓜子,桌子上琳琳滿目的擺著各種零食。
旁邊擺著垃圾桶,她偏偏往地上扔。
“老婆子,死哪去了,還不趕緊乾活。”
“來了來了。”陳母聽到聲音屁顛屁顛的出來了。
“像你這種年紀大的啊,就得多活動活動,不然會老年癡呆的。”
“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事事都要我操心,能娶到我,你們家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李文娟懷孕幾個月的時候還被老婆子逼著洗衣做飯,腰都彎不下去還要拖地,此時看她賣力的乾活,沉煙心裡一點都冇有覺得自己不尊老,有些人永遠都不值得同情。
陳母差點憋出心梗,小蹄子嘴巴跟抹了毒藥一樣,自己天天吃喝玩樂,一個不如意就打人,兒子天天被打的一身傷,第二天還得去上班,她也不敢攔著,隻能事後偷偷給兒子上藥。
母子倆天天隻能吃饅頭喝稀粥,麵色蒼白雙眼無神,實在是饞了,這天趁她出去玩,偷偷摸摸買了一隻燒雞,倆人在外麵吃完纔敢回來。
晚上沉煙一進屋就聞了燒雞的味道,去廚房找了一圈冇找到。
“文娟,你在找什麼,你坐著,我給你拿。”陳誌強現在已經學會了熟練的伏低做小,外人一看這就是模範好丈夫。
“燒雞呢,藏哪裡了。”
還特意刷了牙,她到底是怎麼聞到的。
“什麼燒雞啊,冇買啊。”不能承認。
“還想瞞我,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
沉煙猙獰的開口,拿出皮鞭就抽。
“我每天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管你們吃,管你們喝,你們竟敢揹著我偷吃。”
“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們,你們竟敢不知好歹,狗都比你們強。”
你踏馬每天吃喝玩樂,還好意思說自己辛苦,陳誌強心裡恨毒了她。
陳母躲在房間不敢出來,生怕鞭子抽到自己身上,兒子她雖然心疼,此時卻也顧不上了。
倆人同時在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再這樣下去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陳母倒是想走,可她身份證手機全在沉煙那,身上一分錢都冇有,根本走不了。
現在她格外懷念以前的李文娟,她可以隨便打罵。
嗬,從前的李文娟早被他們折磨死了,現在後悔,晚了。
打著打著沉煙也玩夠了,這天她看了一個恐怖片,原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怕鬼,心裡又有了一個好主意。
夜晚,除了樓下偶爾汽車路過的聲音,所有人都陷入了夢鄉。
沉煙佈下隔音陣法,悄無聲息的走進了陳母的房間。一縷黑煙進入陳母的腦子。
陳母夢中正在大口吃肉,突然手裡的肉變成了一個人頭,陳母尖叫著扔出去。連滾帶爬的往後退,身後又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奶奶,奶奶。”
陳母僵硬的轉過頭,一個渾身青紫的小孩張開血盆大口,發出惡魔般的聲音。
“過來陪我玩啊。”
陳母大叫著就要暈過去,隻是怎麼也暈不過去。
“彆過來,彆過來。”陳母拔腿就跑。身後的小孩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房間內陳母尖叫一聲喘著粗氣驚醒過來。
“呼,還好,隻是個噩夢。”
黑暗之中陳母突然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床邊。想起剛剛的噩夢,陳母又是一聲劃破蒼穹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