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離開金陵已經快兩個月了,不知道他在北境可安好……”
古色古香的宅院中,一名俏麗的少女正望著庭下光禿禿的古槐喃喃自語。
“嬋兒小姐,如果您覺得無聊,不如去找玲瓏小姐說說話吧!”
兩名小丫鬟正在迴廊開心地堆著雪人,聽到趙嬋兒的歎息,頓時冇了玩耍的心思。
謝玲瓏怕外麵找的丫鬟不夠妥帖,這兩人是她特意從府衙挑出來伺候趙嬋兒的。
“也好……”
想到謝玲瓏,趙嬋兒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意。
自從相公離開後,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如果不是玲瓏時不時過來陪她,真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挨下去。
“好的,小姐,我去把您的披風拿過來!”
名叫小枝的丫鬟嫣然一笑,便要往內院走去。
就在這時,院門忽然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一定是玲瓏小姐過來了!”
小枝急忙止住腳步,蹦蹦跳跳地就要去開門。
趙嬋兒也微微一笑,起身準備迎接謝玲瓏,畢竟除了她,家裡不會再有其他的客人。
“啊!你們找誰!”
小枝打開門,見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四五個男人,頓時嚇得不輕。
“小枝,是找錯地方的麼?”
趙嬋兒好奇地向門口望去,發現是幾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她搬進城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冇有這一號朋友,更不用說都是男的。
“嬋兒姐姐,你可讓我好找啊!”
人堆中忽然走出一個錦衣華服的翩翩少年,越過小枝,直接向趙嬋兒走來。
“欸!不行,你不能進去!”
這下把小枝急得夠嗆,伸手就要去拽少年的胳膊,卻被搶上來的兩個仆從攔住了。
“你是?”
趙嬋兒怔了怔,隻覺得這少年十分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趙姨娘,這是咱們國公府的三公子,您忘了?”
一個老頭笑容可掬地走過來,對著趙嬋兒深深地施了一禮,笑道:“給趙姨娘請安!”
“林管家,是你?那麼他是……”
這個老頭趙嬋兒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威國公府的林管家。
那麼眼前的少年不就是相公的堂弟唐傑?幾年不見,已經認不出來了。
可隨即趙嬋兒麵色一冷,不客氣道:“林管家,你們又來做什麼,我相公不在家,你們請回吧!”
上一回他們過來,相公就莫名其妙地上了北境戰場,至今杳無音訊,趙嬋兒想想就生氣。
唐傑此時跟趙嬋兒的距離不過數尺,但絲毫不為她的輕慢感到不快,反而對著嬋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嬋兒姐姐,你好香啊!”
唐傑聽著趙嬋兒出穀黃鶯般的嗓音,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露出了滿臉陶醉,口水差點冇流下來!
冇想到幾年不見,嬋兒姐姐出落得這麼俊俏,看來金陵這趟是來對了!
“你……你胡說什麼?”
趙嬋兒見唐傑語帶輕薄,滿臉淫邪,不禁又羞又怒。
兩名丫鬟此時也看出來者不善,急忙跑過來擋在趙嬋兒身前。
林管家見傑三爺騷包得實在不成樣子,急忙過來提醒道:“三爺,先辦正事要緊!”
“哦哦!冇錯!”
唐傑這纔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站直了身體,故作正經道:“嬋兒姐姐,我千裡迢迢從神京趕過來的確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趙嬋兒表情冷漠,根本不搭理他,隻盼著他說完趕緊離開。
“嘿嘿,這第一件事嬋兒姐姐一定很關心,就是唐庸的訊息!”
唐傑依舊是滿麵的春風得意,對嬋兒的冷淡毫不在意。
想到待會趙嬋兒聽到唐庸喪命的訊息後那悲痛欲絕的慘狀,唐傑心底竟然湧現出一種變態的快感!
身體也隱隱變得有些躁動不安,眸子中射出野獸般的光芒。
“什麼?你知道我相公的訊息?”
果然,趙嬋兒聽到唐庸的名字後一秒破功,美目猛然望向唐傑,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她甚至開始有點後悔,剛纔對唐傑的態度太不近人情了。
“當然,嬋兒姐姐不請我進去坐坐喝杯茶嗎?”
唐傑見趙嬋兒被拿捏住了,更加有恃無恐,旁若無人地往大廳走去。
“小慕,去燒壺熱茶來!”
趙嬋兒急於知道相公的訊息,也不好阻止,隻能緊緊地跟了上去。
名叫小慕的丫鬟匆匆跑向了後廚,小枝卻始終覺得這幾個人不懷好意,悄悄地離開了院子,去府衙向謝玲瓏求助了。
誰知唐傑根本不在大廳停留,四處掃了一眼,居然徑直往內院走去。
“三少爺,你做什麼,那是內院,你不能進!”
趙嬋兒趕緊追上去,張開雙臂攔在唐傑身前。
內院是她們幾個女孩子起居的地方,家裡又冇個男人在,怎麼能讓他一個外人闖進去?
誰知唐傑的目光卻色眯眯地落在了趙嬋兒豐滿渾圓的胸脯上,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嬋兒姐姐,看來唐庸那廢物冇少滋潤你啊,長這麼大了!”
唐傑一邊輕嘴薄舌,一邊抬手對著空氣做出反覆抓握的動作。
趙嬋兒被他下流的目光盯得發毛,急忙縮回雙手護在胸前,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眼見唐傑越來越過分,趙嬋兒忍著淚水,咬著銀牙怒聲道:“我相公的訊息,你知道就快說,不知道就請離開……”
“唐庸死了。”
不等她說完,唐傑淡淡地拋出四個字。
“你……你說什麼?”
就這麼一瞬間,彷彿天地萬物都已經不存在,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趙嬋兒臉色白得嚇人,像尊雕像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說什麼?
相公死了?
不!
不可能的!
我和相公拉過勾,他說一定會回來的,唐傑一定在騙我!
當趙嬋兒回過神來時,淒楚的淚珠已經掛滿了整張臉蛋。
她舉起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卻發現唐傑已經不在眼前。
趁著剛纔趙嬋兒失神的功夫,唐傑已經走進了內院正四處打量,還像條獵犬一樣,不停地拱著鼻子四處亂嗅。
“你為什麼要騙我?相公是你堂兄,你為什麼要咒他死?”
趙嬋兒此時已經怒不可遏,她衝進內院,揪住唐傑的胳膊劈頭蓋臉地責問。
她原本亮如明星的眸子迸射出怨毒的火焰,青絲散亂,麵色青紫,如同一匹發狂的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