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心不在焉吃過飯後，想找個機會跟陸欣聊聊。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陸欣，陸欣為了他那筆訂單跟一個CEO之間……可沈明能做什麼呢，給她婚姻，暫時做不到。
叫她等自己，是否太過殘忍？
所以陸欣叫他出來，他也從冇拒絕過。
陸欣想叫他要她，他也主動過，每次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了了之。
彼此心裡明白，兩人之間似乎永遠隔著一重又一重的高山，他想跨過去，暫時真找不到合適的方向。
沈明張了張口。
陸欣笑笑，岔過去了：“我看上了一件西裝，想買了送給你，可是不知道你多大的碼，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款式。
吃完了飯，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沈明嗯了一聲，看了下身上的外套，是前不久李菲新買的。
他倒是對衣服這些冇什麼意見，並且這些年穿西裝都是李菲買來他就穿，自己喜歡什麼款式，什麼顏色，多大的碼，好像真不知道。
沈明抱歉的笑笑說：“我不清楚，李菲知道我喜……” 話戛然而止，兩個人都驚住了。
沈明大囧的抓了一下後腦勺，手裡的筷子失手落到地上。
他狼狽彎腰撿起來，再抬頭的時候，陸欣隻當什麼都冇發生一樣低頭吃飯，快吃了幾口，又喝光最後一口果汁，拎了包，又笑了：“一起去看看吧！”
這還怎麼過去，沈明要多人渣，才能做到一點事情都冇發生過？
沈明站了起來，去結賬回來，拉著陸欣出來。
兩個一直冇說話，坐在車裡，彼此看著對方。
沉默。
好像隻有這樣沉默下去，一件一件的事情就不會戳人的心口一樣。
過了許久，陸欣帶著哭腔：“我說過我能等的，你彆著急，行嗎？
你彆說分手，我不答應的。”
沈明的心一沉，也跟著紅了眼睛。
陸欣拽著沈明的手：“我就是想，等一等，再等一等。
之前我冇堅持，才放走你，結果你跟彆的女人結婚生孩子，我一直不甘心。
沈明，你彆說分開的話。”
陸欣祈求的話，錘子一樣敲在沈明的胸口上，叫他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
“沈明，你答應我，答應我。”
沈明抬頭盯著陸欣哭紅的眼睛，這腦袋是如何都點不下去的。
一旦有了承諾就要兌現，他一直知道自己冇多光明磊落，更不是多出息的男人，在許多人眼裡可能也隻是個冇出息的臭**絲。
但至少，人應該有一個‘人’的樣子。
道德上，挫的他渾身難受。
“好，我不逼你，我不求你答應我。
可我就是不會離開你。”
陸欣大哭著撲向沈明的懷裡。
哭聲持續了許久。
沈明隻是一下一下哄著她。
等陸欣哭夠了，她又笑了，一臉的苦澀：“好了，我鬨夠了。
你彆生我的氣！”
沈明點頭，他此時在想，隻能答應她這一個要求了吧！
至少，陸欣是高興的。
“回去吧！”
沈明說：“要不我來開車。”
陸欣答應了。
沈明開車先把自己送到酒店，停了會兒，抬頭看看酒店裡的燈，幾次想叫陸欣上去坐坐。
可話到嘴邊都冇說出來。
最後，陸欣說：“放心吧，我不會逼你太緊的，你上去吧，等我有空了聯絡你，明天我這邊開會，可能一整天都冇時間。
你也該忙了！”
沈明好像鬆口氣，點點頭，下了車，交代她慢點開，然後轉身離開了。
上樓後，沈明洗了澡，睏意襲來，腦袋亂鬨哄的還是睡著了。
隔天早上，馮宇著急敲門，把沈明給轟了起來。
“快點，走了走了，我約了一個工廠的老闆，我們五點就要到那邊，你趕緊的。”
沈明飛了被子，有些急躁的洗漱出來，路上買了塊麪包簡單吃了兩口，開始了一天的緊張工作。
這次的項目是公司最近才拓展的，畢竟是業務公司，負責許多公司的業務交接跟方向業務投遞。
有時候他們也會對接一些工廠，表麵上是做業務推廣，其實背地裡會聯絡便宜的代工廠跟買家，然後吃兩頭的紅利。
其實不是什麼正經的業務，但是這些年生意不好，你不做彆人也會做。
一旦公司業務量少，業績上不來，公司就會大麵積裁員，誰都不想丟了吃飯的東西。
當初馮宇主動聯絡沈明進公司，也是吃準了能在他這裡找到好處。
沈明從前做的是實業，負責許多工廠的加工，先是水產，後來轉做各種罐頭，然後又做飲料跟各種的冷飲餐飲。
最後，錢多了，鋪設的麵廣了，轉手想做線上金融。
冇想到，才投入，就搞砸了。
每次接觸到實業工廠，沈明總在自責自己當初貪婪。
但人啊，哪有那麼容易滿足的？
這次是對外出口，想要價格低，也要質量保證，更要後期的追查，出了事有人要負責。
馮宇是個老狐狸，一分一毫都要計較，紅利少了自己的腰包就癟了，自然不高興。
一整天，兩個人見了十六家工廠，最後都在價格上冇談攏。
天黑的時候兩人從一家工廠出來，累的筋疲力竭。
沈明感歎：“你為了多吃五萬的回扣，要丟掉半條命。”
馮宇嗬嗬一笑，狐狸一樣的眼睛看了看沈明：“你小子，當初發大財是你運氣好，冇遇到挫折，真以為生意好做呢？
現在纔是真正的工作。
走吧，明天繼續。
你瞧著，不要說五萬，就是十萬我都能拿下來。”
說完，馮宇又是一串壞笑，按著沈明的肩頭塞進了出租車裡：“走，小子，今天你冇少幫忙，我犒勞你，請你一次。
找個身段好，功夫好的，比劃比劃，嗬嗬！”
沈明想說不去，車子已經開了。
馮宇不管到了哪裡，似乎總對這樣的地方輕車熟路的。
兩人先是吃了飯，又去捏了腳，最後進了一家看起來不算多高擋，但是走進去後從後門再進去的時候，環境裡一下子高檔的人眼花繚亂了。
這裡小門狹窄，進門後一股子黃金反射的光，快要刺瞎了沈明的眼睛。
沈明跌跌撞撞幾次要撞到牆上，被馮宇嘲笑了一路才走到樓上雅間。
“你小子真冇出息，從前怎麼做那麼大生意的，這玩意一點不沾我不信的，怎麼跟個嫩雛一樣？
看看，我選了兩個了，你要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