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舟抬臉看她,眸色潭黑凜冽,清冷的麵容覆著一層水,順著清晰利落的輪廓線往下流。
江若妍反應過來,立即站起來用力推了她一下,生氣地喊:“你乾什麼呀?”
她快速抽了紙要幫謝平舟擦臉。
謝平舟沉著麵容正要接過紙,卻見顏朝霧因江若妍這一推,站不穩地後退幾步,往身後的湖水裡倒去。
他瞳孔驟縮,推開江若妍的手就站起來跟著跳下去。
顏朝霧不會遊泳,一下去就拚命掙紮,謝平舟遊到她身邊撈起她,她瞬間像水草一樣緊緊地纏住他,貼著他,他的心。
他淩厲的下頜線緊繃,把她抱起來抬高放到岸上。
顏朝霧趴坐在大木台上,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大口水。
謝平舟常年鍛鍊的手臂結實有力,用力一撐就上了岸,一臉不知所措的江若妍立即從趕來的工作人員手中拿過毛巾走向他,殷勤地踮起腳幫他擦臉,剛擦一下,謝平舟就偏過臉躲開,拿過她手中的毛巾看向顏朝霧。
顏朝霧則直直盯著江若妍,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水,從地上爬起來,強撐著走向她。
江若妍也發現了,下意識往謝平舟身後躲,滿臉心虛,大聲掩飾慌張,“你要乾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
顏朝霧卻仍走向她,並朝她伸出手,顯然是想把她也推下去。
謝平舟擰眉抓住顏朝霧手臂,嗓音冷冷,“夠了。”
顏朝霧瞪向他,掙也掙不開,搖搖欲墜,瞪他的眼裡多了憎惡,“滾。”
她眼眶通紅,但全身濕噠噠的,從頭往下滴水,看不出來哭冇哭。
謝平舟看她幾秒,忽然俯身打橫抱起她。
顏朝霧一下子臉都氣紅了,在他身上掙紮,用手捶打他,不停喊放開我。
謝平舟毫無波動,抱著她穩穩地往遠處的房屋去。
身後的江若妍叫他名字他也冇有迴應。
他讓前台拿了顏朝霧房間的備用房卡,直接把顏朝霧帶回她房間,放在沙發上。
顏朝霧身體不行,半路就癱在他懷裡不動了,但一坐下,就用儘全力朝他的臉揚起手,要打他。
謝平舟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漆黑,如利刃,“還以為是以前呢,想打就打,想潑就潑?”
顏朝霧滯了下。
以前?
以前她以為她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可都是假的,他是個徒有其表的衣冠禽獸。
她掙不開他,眼神痛恨,聲音冷冷地質問:“謝平舟,你憑什麼?”
謝平舟知道她在問什麼,他俯視著她,冷笑,掩飾不住的輕蔑,“你不是說是因為他是你弟弟麼?那要錢做什麼?”
顏朝霧身體顫抖,臉色慘白如紙。
謝平舟看著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眸色更冷,“嗯?為什麼要錢?”
顏朝霧不吭聲,用力掙著自己的手,他冷眼看著她掙紮,她氣急,“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但謝平舟隻是漠然看著她,“說不清原因,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顏朝霧氣得險些要落淚,烏黑的眼睛大睜著,水汽盈盈,還偏要恨恨地說一句,“為了給你買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