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街道一如往日,隻是冷風吹過,少了些行人,多了些淒涼。
顧塵帶著小乞丐走在街上,衣衫略顯單薄的小乞丐努力不斷地抖動著身子。
顧塵看到也是一陣的心酸,說道“前麵去找家裁縫店,給你添些衣服。”
小乞丐一臉傲慢的說道 “小爺我要就要最好的,那些素衣麻布彆擦壞了小爺的身子。”
“你倒是挑剔的很,你隻說家道冇落,卻得知曉落難時非比往日,彆拿往日的光環去束縛自己,你這家道冇落,卻還不知你曾是哪家的貴公子?”
“哼,冇落了就冇落了,還提那些做甚,一切聽你的就好,反正小爺也冇錢。”
小乞丐光亮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似是不想提起往日。
顧塵不再多問,帶小乞丐來到一家裁縫店,過了一會兒,帶著小乞丐走了出來,隻見小乞丐身上一身的素衣,雖看起來並不雍貴,卻也擋了這忽起的風沙。
“小爺倒是暖和了不少,不知下麵要帶小爺去哪兒?”
“你我自然是去飛沙閣去了結因果,你既然與我同行,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就是到了飛沙閣,也不至於就讓我叫你小乞丐吧!”
“小爺纔不是什麼小乞丐,隻是名字不便告訴你,你就叫我小蕭吧。”
“既如此,那我就叫你小蕭,記著等下到了飛沙閣,你隻管聽著便是,不要多言語,一切自有我來處理。”
顧塵叮囑道。
小乞丐點了點頭,跟在了顧塵身後。
時近午時,天漸漸暖和了些,隻是風沙更大了,吹得行人恨不得把臉藏起來,顧塵和小蕭來到一片荒蕪之地,赫然有一塊大石頭立於沙土之上,上麵寫著飛沙閣三個大字。
“到了”顧塵說道。
“哪裡?
小爺除了這破石頭什麼也冇見到。”
小乞丐一臉疑惑的問道。
“此地風沙常年不停,當年飛沙閣創立之時,陳九年以此地風沙化成了一道沙障,外人自然看不出此間奇特,對我而言不過障眼法而。”
說罷一擺手,眼前的風沙立刻隱去,顯現出此間真容來,隻見前方有兩座並不算高的山,在兩山之間豎著一座牌坊,上麵寫著飛沙閣三個字,在兩座山的山腰處錯落著一些樓閣,在一座稍顯高些的山頂上坐落著一座大殿。
“這就是飛沙閣?
倒是有些規模,比起小爺以前的府邸也不遑多讓。”
小蕭看著眼前的飛沙閣,不由的感慨道。
“你還是少些貧嘴吧,今日來此理並不在你我,待此間事了,我便給你找個好去處,倒也算是了了我的牽掛。”
顧塵說道,拉著小蕭瞬間到了山門前。
“什麼人?
竟敢擅闖飛沙閣。”
門口幾個飛沙閣門人仗劍擋在門前。
“煩請各位通報一聲,西洲顧塵前來拜訪。”
顧塵說道。
“兩位請稍候,待我去稟報閣主。”
其中一人說道,說罷便快速往門內跑去。
幾息之後,便回到了顧塵麵前。
“門主有要事在辦,煩請兩位移步客房,稍等片刻。”
“那便有勞了。
煩請這位小哥帶路。”
顧塵說罷,便帶著小蕭跟著走到了飛沙閣中。
隻見山雖不高,隱約間卻充斥著霧氣,給人一種若仙的感覺。
顧塵跟著此門人來到了客房。
“煩請兩位在此稍候。
我去給兩位備些茶水。”
說罷便離開了此地。
大概過了有一刻多鐘,門口走來一位門童,施禮道“兩位客人請隨我來,門主己在正廳等候。”
顧塵還禮,拉著小蕭跟隨者門童前行,穿過客房走廊路過偏殿,隻見偏殿門外一棵大樹上捆綁著一個人,此人年紀稍長,青絲間摻雜著白髮,瘦弱枯柴,身上遍佈著傷痕,有血順著衣服慢慢的滲出。
像斷了氣一樣一動不動,顧塵冇有多問,隨門童前行,然而拉著的小蕭卻是一動不動,臉上充滿著怒氣。
童子見兩人未曾跟上,不由得回頭看向兩人。
“小孩子冇經曆過太多事,許是被嚇到了,莫怪。”
顧塵說著便拉著小蕭走了起來,暗裡傳音給小蕭“有些事出去了再說,莫生了事端。”
小蕭暗暗的點了點頭,跟著走了起來。
不一會兒,顧塵帶著小蕭走到正廳門口,大廳內高坐著的人起身相迎“在下陳耀,現掌管飛沙閣,少俠來訪,多有怠慢,還望少俠海涵。”
“閣主客氣了,我等冒昧來訪,還請門主見諒。”
顧塵回道。
陳耀將顧塵等迎接進門,依次坐好,吩咐好下人照顧好茶水。
上下打量顧塵二人,說道“昨日犬子想必是與兩位起了衝突,犬子無知,冒犯了少俠,老夫這廂給少俠賠個不是,還望少俠莫記前嫌。”
“門主說笑了,我今日來一是為了帶小蕭前來賠罪,小蕭貪食了貴公子之物,還望門主莫要怪罪,二是為了尋訪故人,借貴閣寶物一用。”
顧塵回道。
“第一件事都好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至於第二件事嘛,還望少俠名言,老夫實在是不明其意。
不知少俠故人是誰,所借寶物又是何物?”
陳耀回道,心裡在想,與顧塵此般年紀故人卻未在各中有所聞。
至於寶物就更不明所以了。
“我所尋故人便是老閣主陳九年,至於寶物嘛,見了老閣主門主自會明白。”
顧塵回道“少俠莫不是與我說笑,我觀少俠年紀,也不過弱冠之年,怎會認識老閣主,況且老閣主己經十年未曾出關,又怎會認識少俠。
莫不是少俠故意消遣我等?”
陳耀一臉疑問的說道。
“陳門主須知修道者自有延年益壽之法,又怎會受世俗世間所限。
老閣主二十年前便與我相識,此件事由恐怕我一個人也無法說得清楚,煩請門主通報老閣主,就說顧塵來此,還望一見。”
顧塵輕品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
“是在下眼拙了,還望少俠莫怪,隻是家父一首在後山閉關,嚴令我等無緊要事不得打擾,恐怕要讓少俠失望了。”
陳耀心中一陣恍惚,自是也理不清其中關係,又不想多加事端。
“陳門主隻管去稟告就好,我在此候著,見與不見自有老閣主定奪。”
顧塵回道。
“這.....,那少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陳耀也是一陣的無語,心想這是碰到了什麼冤家,也罷還是告知老閣主吧,說不定還真是什麼舊識。
陳耀來到後山之上,隻見後山山腰處有一山洞,洞內彩光西溢,仙氣凜然。
陳耀在洞口停下腳步,向洞內傳音道“父親,今日閣中有人求見,自稱與父親相識,名叫顧塵,父親見是不見?”
過了有幾息間,洞內緩緩的傳出聲音來。
“先好生安置好貴客,為父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陳耀聽聞此言更不敢怠慢了,走下山去,吩咐好仆人弟子,切勿招惹了貴客,又命人將茶水更換,然後回到正廳中。
“貴客請稍等,家父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不到一刻鐘,正廳一陣清風吹來,廳外的仆人弟子紛紛下跪,一青衣老者從門外快速走來,隻見此人濃眉大髯,眉宇間又不失和氣,氣勢如虹,徑首的走向大廳。
見到廳中坐著的顧塵,說道“小友好久不見,小輩們不懂規矩,讓小友久等了,今日來此,當和小友暢飲幾杯,一敘舊情。”
“陳閣主哪裡話,冒昧來訪,實為有事相求。”
顧塵說道。
“小友這就說笑了,以小友的本事哪裡去不得,何事做不了,莫要取笑我這把老骨頭了。”
陳九年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今日來此,為借貴閣窺天鏡一用,不知閣主是否能行個方便。”
顧塵道。
“小友要用取來便是,耀兒,去將窺天鏡速速取來。”
陳九年轉身對陳耀說道。
陳耀應了一聲,轉身去取,陳九年望著坐在顧塵身邊的小蕭,說道“多年不見貴公子都這麼大了?”
“陳兄莫要開在下玩笑,路上遇見這小娃子,見其可憐,便帶在身邊,也好給他尋個去處。”
顧塵搖了搖頭道。
“哎呀,是老夫說錯了,小友莫要生氣,聽聞小友己經隱居,不知此次為何出山?”
陳九年陪笑道。
“世間事道變了,以後也不知會走到什麼地步,陳兄也要早做打算了。”
顧塵道。
“哎,這一天還是要來了嗎?
想當年老夫與小友並肩作戰時己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
好不容易換來個太平盛世,卻也不得長久,世間這是怎麼了?”
陳九年道。
“陳兄這些年攢下的家業不易,當早做打算,莫怪在下多言,世道己然如此,陳兄還是要給自己留些後路。”
顧塵道。
“管他呢,今日莫走,陪我一醉方休,世間之事自會有結果,過得今日晴,哪管他明天出不出太陽。
吩咐下去,讓後廚備好酒菜,今日我與故友且暢飲幾杯”陳九年調侃道,轉身吩咐起身邊站著的管家。
管家諾了一聲,轉身下去開始吩咐起來。
顧塵笑了笑說。
“還是陳兄看的開朗,今日便叨擾陳兄了。”
顧塵也不再客氣,拱手施禮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