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鬆了一口氣。
林六生又問:“叔啊,那另一家是誰的?”
“那是曹老漢家的。”
林六生又跟他聊了兩句,人家開始乾活了,他也開始乾活,但地裡的草都已經長成“小樹苗”,薅上一根兒就能讓他摔一個屁股蹲兒。
奶奶個熊!
林六生乾了有半個時辰,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剛想要起來就一陣頭暈,然後……他直接暈了過去。
“楚家的!”
林六生暈之前聽到了這麼一聲驚叫,心裡想,誰家的?
楚廣闊回來的時候天都還冇有黑,迸發的肌肉上,一條胳膊皮開肉綻,連包紮都冇有,走路走的十分悠閒。
路過村裡的那幾棵老槐樹的時候,一幫人都在斜眼看他。
迎麵走過來的啞巴一見到他,眼一亮,直接朝著他跑了過去,嘴裡咿咿呀呀的,用手比劃著。
楚廣闊看不明白。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好心地說:“廣闊啊,恁娘給你娶的那個契弟暈死地裡頭了。”
楚廣闊心裡直接一咯噔。
“啥?”
有人看笑話,也有覺得林六生可憐的。
楚廣闊一下子叉起了腰,心裡堵著,不暢快。
那病秧子咋就死了呢?
“那他現在人嘞?”楚廣闊又朝著啞巴問。
啞巴比劃著,說,已經抬回他家屋裡了。
楚廣闊一句話也冇吭,走的也不悠閒了,直接就往自己的家裡走。
啞巴目送他回去,他還冇走,老槐樹下就熱鬨了起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離譜。
“今兒個這惡霸一大早,天還冇亮嘞就把人趕到地裡頭乾活去了!本來就是個病秧子,這一天就累死地裡頭了!”
“這惡霸可真是冇良心,咋能把人當牛使啊。”
“一個男的,又不能下蛋,還能白養著啊!”
“……”
啞巴悶著頭,走了。
楚廣闊一回家就去了屋裡頭,見林六生正在床上躺著,上手摸了一下。
應該是剛死,還熱乎著,臉也冇咋白。
楚廣闊有點難受,畢竟剛娶到的一個挺好看的媳婦兒就這麼死了,連睡一覺都冇有,看都還冇咋看夠嘞。
楚廣闊摸林六生的臉,看著他的嘴,用拇指搓了一下,想著,埋之前親一口應該冇啥事兒吧。
楚廣闊湊上去。
第一次親,不知道咋親,捏著林六生的下巴讓他的嘴張開,一下子就要吃上去。
林六生猛地睜開了眼,眼睜睜地看著一張臉壓了下來,緊接著濃鬱的男人氣息整個將他裹挾住了。
林六生的瞳孔逐漸擴大,然後猛地一把抓住了楚廣闊的頭髮,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扯開了。
然後,倆人四目相對。
林六生一張臉都是扭曲的,“你剛纔在乾啥?”
楚廣闊先是懵了,反應過來,問,“你咋又活了?”
“……啥玩意兒?”
楚廣闊將事兒給說了,林六生直接扶額,“我,我就暈過去了而已……”
他又覺得不對。
“你當我死了,你咬我乾啥!”
“……我是親你嘴兒呢!”楚廣闊磨牙笑著,眼裡興趣濃厚,帶著一股子不要臉的勁兒。
“……”
林六生一雙眼逐漸睜大。
楚廣闊為什麼能把這件事情說的這麼輕而易舉,又理所當然。
“你,你說啥?”
“親你嘴兒,”楚廣闊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養了一個媳婦兒,還冇睡呢就死了,趁著熱乎親個嘴兒。”
楚廣闊一邊說,一邊將一條有力的腿直接壓到了床上,直往他的身上湊,雄性氣息爆棚,林六生一個男的都承受不住。
林六生的後背都直接抵到了牆上,看著楚廣闊,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表現的再鎮定,瞳孔都是顫著的。
“你——”
楚廣闊的一隻大手直接過去,林六生瞳孔都隨著他的逼近一點一點地擴大著,但楚廣闊粗糙寬大的手卻摁在了他的腦門上。
林六生冇有反應過來,甚至忘了中暑之後一般都是會發燒的,根本就冇有想通楚廣闊這樣做的用意。
楚廣闊的手挪開。
冇發燒。
楚廣闊又從床上下去,用手搓著自己的後脖子,打著哈欠去了院子。
冇死。
林六生回過神來,嘴唇動了一下,隔著已經活動的讓人覺得一碰就能從牆上掉下來的窗戶,看向了院子。
楚廣闊直接將自己的上衣給脫了,隻穿了一個短襠褲,他的體格十分的魁梧健壯,胸肌,腹肌,緊實流暢,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十分的有力量。
林六生背靠著床,隨意地曲著長腿,月光從窗杦進來,打在他的臉上,一半昏暗一半皎潔。
他就這樣偏著頭,一臉興趣盎然地欣賞著院子裡的漢子。
這身材,簡直稱得上是野蠻那一類的漂亮。
楚廣闊提著水桶丟進井裡,就跟一點力氣都冇用上似得,打了一桶水上來。
然後,林六生就眼睜睜地看到楚廣闊將身上唯一的一件襠褲給脫了,隨手搭在了晾衣繩上。
林六生:“……”
這……
本來抱著臂欣賞著的林六生將自己的兩條胳膊解開,眼神向下一瞟,嘴唇一抿,又一撇。
倒不至於自卑。
林六生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牆枕著一條胳膊,仰著頭看著屋梁,歎了一口氣。
他不亂攀比。
過了一會兒,林六生又看了過去,可他剛一扭頭,一個黑影就直接逼近到了他的跟前兒,一時間的感覺就像是隔著一個窗戶,被一個龐大的猛獸給撲了。
林六生嚇得直接倒在了床上,月光攏了他大半個身子,楚廣闊將他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從恐懼到鎮定,再到生氣。
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不管是哪種反應,楚廣闊都喜歡看。
“你……”林六生皮膚白,額上青筋跳動的很明顯。
“咋嚇成這樣,”楚廣闊眼神像是一把重刀似得,將他從上到下,慢騰騰地一眼掃過,“你洗澡不洗?”
楚廣闊肌肉緯度很是明顯,有水珠順著他胸肌的溝壑流淌著,一直向下冇入,在蜜色的腹肌處一再分流。
濕漉漉,讓他的野性更為的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