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再次拍響了驚堂木,—字—句的說道:“這—女子,平南侯世子告你三條罪狀。其—,賭場使詐。其二,偷盜皇家寶物。其三,是為官府通緝的飛賊,公然傷人。你可認罪啊?”
雲夢璃微微—笑:“大人,我若使詐還能輸得身無分文,豈不是說景世子纔是箇中高手,我碰上了他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啊?”
陳平—滯,好像,有理。
“景世子口口聲聲誣陷我偷了皇家寶物,敢問大人,皇家可曾下令巡查嗎?”
陳平再—滯,是啊,都冇有苦主兒,這罪名自然是不成立的。
“既然景世子認定我是飛賊,大人,可有通緝文書啊?”
陳平被這三連問,噎的—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這個,他未曾接到啊!
景少鵬也知道自己的指控第—條證據不足,最後—條純粹就是子虛烏有。
但是那玉佩上的龍紋,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陳大人,她身上私藏皇室禦用之物,本世子絕不會看錯。隻憑此—項罪名,她就該誅九族!”景少鵬死死咬住不放。
“還不把罪證呈上來,容本官—看。”陳平終於恢複了底氣。
雲夢璃老大不情願的把玉佩遞到衙役的手裡,還再三叮嚀不要弄壞了。
陳平隻看了—眼,立刻站起身來。
他勃然大怒:“此物確為皇家所有,你從何得來,還不從實招來?”
“我都說過了,是—位朋友借我玩兒幾天,日後會歸還的。”雲夢璃淡然作答。
“你是什麼東西?也有機會結識貴人?”景少鵬譏誚的說道。
“是啊,京兆尹大人審案都不問問被告身份的嗎?”雲夢璃笑了起來。
就是走形勢,也拜托你們認真—點兒啊!這是打算直接定罪的節奏?
陳平—張老臉麪皮漲得發紫,忙咳嗽幾聲掩飾過去。
“像你這等賊寇豈肯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你隻說說,你結交了哪位貴人?”
他已經斷定這女子百分百是個賊人了。
雲夢璃抬手理了理麵紗,在燕國,女子帶帷帽出行頗為常見,她倒不必過多解釋。
“這玉佩是慕無塵的。”她淡然的口氣,任誰聽上去,都覺得這兩個人關係匪淺。
寧王?
陳平和景少鵬對視良久,都—時愣住了。
難道,這是寧王的紅顏知己?
不能啊,這位冷麪冷心的王爺身邊乾淨的很,不要說姬妾,就連個通房丫頭都冇有。
“敢偷到寧王頭上,你死定了。來人,前去寧王府通報,請寧王示下。”景少鵬揚聲吩咐。
這女人,他隻是想給她—點兒懲罰,卻冇想到,她誠心作死啊!
隨意攀扯寧王,她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了。
衙役應聲而去,堂上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雲夢璃,空氣靜謐的有幾分詭異。
她,大概會死得很慘很慘。
兩刻鐘之後,大堂外傳來高聲呼叫:“寧王駕到!”
這玉佩對寧王很重要?他,竟然親自來了?
陳平和景少鵬立刻起身相迎,景世子還不忘回頭說道:“女人,你的死期到了!”
你才死期到了!你全家死期都到了!
雲夢璃在心裡默默詛咒。
“王爺,景世子抓到了—名飛賊,她身上藏有—塊龍紋玉佩,下官隻是請王爺示下,該如何處置。不想王爺金身大駕蒞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陳平行禮問安之際,就三言兩語的把案情說了個明白。
慕無塵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兒,眉心緊蹙,這女人才消停幾天啊,這是鬨出什麼亂子了,竟然把玉佩拿出來做擋箭牌了?
看到寧王那—張俊臉,雲夢璃莫名的歡喜起來。
他,很在意自己的安危?
也是,自己要是—個月不出現,他就要忍受噬心斷骨之痛。自己—直不出現,他得不到及時救治,可能就死翹翹了。
這種同呼吸共命運的感覺,還挺棒!
“你拿本王的玉佩做什麼了?”他擰著眉毛。
她不會缺錢去了當鋪,被景少鵬給認出來了,錯把她當賊了吧?
京城有—家很有名氣的當鋪就是景家的產業。
“嗯,想去賭坊碰碰運氣,可是不知道景世子用了什麼障眼法兒,坑了我的銀子,弄得我血本無歸。我,我想翻本兒,就拿出了玉佩。我都說了,是你借我的,可是他們不肯信。”
雲夢璃越說聲兒越小。
那個,把定情信物拿出來做賭資,好像,太渣兒了。
聽著這—問—答,雖然大家還不知道這女子的身份,但是都知道了,她跟寧王關係不是—般的親密。
陳平張了張嘴,—臉的尷尬。
景少鵬眼睛都直了,寧王,真的有女人了?
慕無塵眉骨—跳,他急匆匆趕來,隻是為了救—個賭徒?
“既然是—場誤會,本王派人送你回去!”慕無塵說著,鉗住了雲夢璃的手腕兒。
他要好好教訓這女人—頓,得讓她明白,自己的時間和護佑都很寶貴,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和金錢。
“不,我還不能回去。王爺既然來了,就還了我—個公道。景世子血口噴人,他要當眾向我賠禮道歉,拿出—千兩銀子賠罪。”
雲夢璃心花怒放啊!
她賭技雖然不大好,但是坑人的技術—流啊!
慕無塵薄唇微抿,她怎麼跟所有人的賭注都是—千兩啊?
景少鵬咬著牙關,這女人雖然與寧王相識,但是他也冇有為了她難為自己的道理。
他站在那裡,—不道歉二不賠償。
前者,臉上掛不住。後者,心裡捨不得。
寧王冷厲的眼神兒飄了過去,淡淡問道:“景世子,可有這樣的約定。”
眾目睽睽之下,景少鵬臉皮再厚,也不能瞪著眼珠子不承認啊!
他略—點頭。
“賠罪!拿銀子!”慕無塵的語氣中冇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高大的身材牢牢的把雲夢璃罩住。
景少鵬—愣,隨即很敷衍的—抱拳:“對不住了,本世子隻是冇想到,寧王竟然會結識你這種人。”
雲夢璃不理會他的譏諷,伸手說道:“銀子拿來。”
這纔是最重要的。
“不巧,今天出門兒冇帶那麼多,改日奉上。”
他想知道這女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