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秦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似真似假、似雲煙、似人生!
自己醉酒後,從樓上掉下來的那一刻,好像回到古代,成為一個叫做大秦的八皇子。
這個世界,與他所在的世界不同。
同為秦恒,在這裡,他擁有顯赫的身世,無上的榮華富貴。
當朝禦史大夫劉紀是他外祖父。
父皇、母妃更是對他百般寵愛。
雖不是嫡子,但受寵程度卻遠超其他皇子。
就這樣,他一直生活在皇宮裡,無憂無慮。
這樣的生活,讓秦恒流連忘返,不願醒來。
也許,他心裡,渴望得就是這樣的生活。
童年,最為純真!
夢境裡,這一天,繁星點點,月華映照。
秦恒拿著今日的居學去找父皇批閱。
擔心父皇就寢,他打算穿過禦園小道,節省時間。
小道裡漆黑幽靜,花樹茂密,他克服心中恐懼,咬著牙跑了進去。
“八皇子,你慢點。”
小太監阿福尖細的聲音,從身後遠遠傳來。
秦恒看著兩邊假山,腳步不由緩緩放慢。
突然,他聽到旁邊的假山上傳來一陣異響。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
隻見,一道身影,正站在假山上舉著一塊石頭向他扔來。
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本能一側。
砰
“啊……”
眼前頓時一黑,冇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秦恒的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恒兒……”
秦恒沉重的眼皮輕輕糯動,緩緩睜開雙眼,意識如同迷霧散開。
瞬間,他呆住了。
一名長相端莊,雍容華貴的女人映入眼簾,正喜極而泣地看著自己。
這個女人,正是夢裡他的母妃。
秦皇的夫人,劉虞!
“這是哪?”
秦恒麵帶驚慌,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問道。
自己還在夢裡嗎?
“快傳太醫,恒兒醒了。”
“恒兒,你怎麼樣了?彆嚇母妃,這是你的寢宮呀。”
劉虞看著兒子呆滯的眼神,嚇得花容失色。
秦恒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他轉過頭去看向四周。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服侍的婢子,殿內的陳設……
都與夢裡無異。
他暗暗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呼
是在夢裡。
感受到冇有任何痛覺的大腿,秦恒頓時鬆了口氣,然而心裡卻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恒兒,你說話呀?”
突然,秦恒身軀一震,低頭看去。
一雙纖細玉手正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右手。
那種感覺真實無比。
似乎太過用力,他能感覺到一絲輕微的疼痛。
他猛然抬起頭來,看向劉虞。
“這不是夢嗎?”
“傻孩子,這不是夢,你終於醒過來了。”
劉虞鳳目含淚,嘴裡語無倫次。
秦恒聽到這話,連忙抽出手,掀開被子,朝著大腿狠狠掐去。
瞬時,秦恒心裡陷入一片恐慌,如遭雷擊。
自己的手能感覺到裡衣的絲滑,然而大腿上卻冇有一點知覺。
“恒兒……”
他彷彿冇有聽到劉虞哽咽的聲音。
慌亂的朝著另一條腿掐去。
結果依舊,這條腿也冇有一絲知覺。
他慌忙抬頭看向劉虞,一臉驚慌:“我……我的腿怎麼了?”
劉虞麵容一僵,眼神有些閃躲地看向彆處。
“你……你傷勢較重,過……過段時間腿就好了。”
秦恒雙目乍睜,神情呆滯。
他怎麼能看不出,她在說謊。
自己的雙腿廢了!
為什麼會這樣?
蒼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難道折磨我一世還不夠嗎?
前世,我被人拋棄,淪為孤兒。
終於長大成人,也有了喜歡的女人。
而你,卻偏偏讓她身患重病。
為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
再活一世,穿越到這。
你竟然又讓我成為一個廢人。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告訴我?
哈哈,賊老天。
我不服!
我不甘心!!
你為什麼要如此欺我!!!
“噗。”
一口鮮血瞬間噴出,血雨驟落。
秦恒感到大腦一陣暈眩,仰頭倒下,重重摔在了床榻上。
“啊……恒兒,你怎麼了?”
“夫人,太醫來了。”
“快,徐太醫快看恒兒怎麼了。”
“他突然噴血昏迷了。”
劉虞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轉過身去。
一名婢子帶著一位年近五旬的太醫跑了進來。
徐太醫直接跑到床榻前,檢視起秦恒的情況。
片刻後,他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擔憂的劉虞,拱手說道:“啟稟劉夫人,八皇子急火攻心,再加上身體較弱,所以才昏厥過去。”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劉虞緊忙追問。
徐太醫略微沉思後,開口說道:“臣稍後便為八皇子鍼灸,化去淤血,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那你快鍼灸。”
劉虞聞言,連忙催促。
“諾。”
徐太醫轉身從醫箱裡拿出一套銀針,依次在秦恒身上紮了起來。
而此時,昏迷過去的秦恒,感覺自己好像又進入到了一個夢境。
他站在一個院子裡,正前方一間古樸典雅的堂屋映入眼簾。
堂屋大門緊閉,簷下掛著一塊黑色牌匾。
“毒士堂。”
“吱。”
隨著話音落下,緊閉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請主公進堂一敘。”
一個深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那幽深的堂屋中悠悠傳出,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有人?”
“主公?什麼主公?”
“是我嗎?”
秦恒一愣,注目看去,漆黑的堂屋猶如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顯得有些詭異。
光線昏暗,漆黑如墨。
一時間,他有些蹉跎不定。
不過接著一想,自己如今這樣,還有什麼可怕的?
想到這,他抬起腳走了過去。
隨著腳步前移,光線越來越亮。
四名身穿灰袍,一副文人裝扮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秦恒心中詫異,四人麵帶微笑,神態恭敬。
“屬下陳平,字滿倉。”
“屬下賈詡,字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