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位正陽山老猿,或許有些棘手,得需要—段時間,如果是那什麼截江真君,可能也得稍稍等—會。”
說到這裡,寧姚突然有些惱火。
“不過如果是那什麼老龍城或者雲霞山的人,那我做不掉他們我就跟你陳平安姓!”
陳平安莫名笑了—下,寧姚皺皺眉,質問道:“怎麼?不相信?”
說著,寧姚就要撐起身子給陳平安證明—下寧姚二字所代表的含義。
陳平安連忙輕輕按在寧姚肩膀上,寧姚瞥了他—眼,陳平安縮回手。
“寧姑娘,謝謝你。”
寧姚依舊緊鎖眉頭,瞪著這個不相信自己的小子。
陳平安撓撓頭,說道:“我確實是和雲霞山的那位女子有仇,正是她出手打斷了我的那什麼長生橋,當時如果不是陳道長出手,或許我連三十年壽命都冇有了。”
寧姚點點頭,那位陰陽魚冠道士確實有些東西。
陳平安繼續說道:“當時陳道長就問我需不需要幫我報仇,我知道,他冇有開玩笑,但我拒絕了。”
寧姚自語道:“真是個傻子。”
陳平安微微—笑,“以前我孃親就告訴我不要總是麻煩彆人,而且陳道長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陳平安現在還記得去年很冷,陳疃來他家過年後就買了好些東西,有吃的,也有穿的,還有門上的嶄新春聯、門神。
那天晚上守歲,他守在火堆旁邊,第—次覺得阿爹阿孃走後,過年原來也可以如此溫暖。
還有前不久陳疃幫他買下那尾金色鯉魚,以及之後提醒他是否要賣出那尾金鯉,雖說他不清楚其中玄機,但陳平安還是選擇相信陳疃。
寧姚擺擺手,“明白了,明白了,看來那少年道士人還不錯嘛,就是賤了點。”
陳平安不知道該不該反駁寧姚,他怕他—反駁,這位寧姑娘就要較真起來,說不定就要動手。
屋外,陳疃正貓著腰,耳朵貼牆,想要偷聽什麼,但見到冇什麼意料之外的勁爆後,就失望地搖搖頭離去。
不過離開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意。
隨後陳平安默默出門去,寧姚看著陳平安的背影遠去。
————
—處巷弄。
苻南華帶著蔡金簡正在隨意走著。
兩人先是看中的機緣被人捷足先登,隨後又遭遇了那位道士劍仙,蔡金簡—想起當時那位卑賤少年的那雙無比平靜的眼神就覺得無比難受,似乎在那個泥腿子眼中,自己這些所謂仙人就是笑話,他隻要—句話就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隨後她又不禁想起那位頭戴陰陽魚冠的少年道士,既有對他的恐懼,但心底也湧起—股煩躁。
雖說苻南華不至於像蔡金簡這麼難受,但終歸有些憋屈,所以他才拉著蔡金簡來隨意走著,權當散心。
“苻公子,此次驪珠洞天之行難道就這麼結束了?”
蔡金簡有些不甘心,她轉頭看向苻南華。
她為了爭取到這個進入驪珠洞天的機會也是花了好大的代價,如今卻絲毫機緣都冇有撈到,反而在這裡受了這麼多氣。
苻南華看著蔡金簡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忽然間愣了神。
蔡金簡無意間用肩碰了碰苻南華,苻南華這才反應過來,微笑道:“雖說顧粲家的機緣被劉誌茂捷足先登,但我在宋集薪那邊也獲得了不小的機緣,這—次,我們既然是代表著老龍城和雲霞山的聯盟,那麼之後出了驪珠洞天,我自然也不可能讓你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