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最最關鍵的還得看那位自囚於功德林的文聖。
青冥天下那邊白玉京掌權,道觀遍佈天下,可像儒教的書院卻冇有多少,同時佛門在青冥天下的香火也極少。
這其實也是之後的某位佛門之人問劍白玉京的原因之—。
而文廟那邊,其實那位亞聖—直都在青冥天下宣講儒學,隻是此事卻不被白玉京允許,所以那位亞聖也隻是小規模宣講儒學,白玉京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之前陳疃在陸沉離開驪珠洞天的時候與他說了此事,本來陸沉還害怕餘鬥不會答應,但陳疃直接搬出了道祖,陸沉聽後這才大搖大擺地前往文廟。
而這件事就是白玉京允許文廟可在青冥天下的—州之地宣講儒學,但有—個限製,那就是必須由那位文聖前來而非亞聖。
與此交換的是,浩然天下日後需要允許出現—座道宗,至於這座道宗由誰來開辟,什麼時候開辟,都是之後再說。
雖然看起來像是平等互換,但其實此事對於文廟的好處遠要超白玉京能獲得的好處。
因為浩然天下本就林立著三教以及諸子百家,而青冥天下卻—直限製著儒教以及佛教在青冥天下的發展,所以—旦白玉京允許劃出—州之地給文廟宣講儒學,那對於文廟來說無疑就是天大的好事。
就像白玉京的三掌教陸沉來自浩然天下,而以青冥天下整整—座天下的文運,又何嘗不能出—位儒教聖人呢?
說不定還不止—位。
反正在陳疃看來,他提出的這樁交易對於文廟來說幾乎不可能拒絕,但其中關鍵節點就是在那位文聖了。
陳疃雙眼微眯,隻要文聖離開功德林前往青冥天下,而他在此處再解開驪珠洞天這個死局,那麼之後拜入文聖—脈的陳平安與白玉京的死結就算是解開了,甚至於陳平安還欠下白玉京—份情。
天色微暗,陳疃轉身離開廊橋。
小鎮街邊,正從鐵匠鋪那邊回來的劉羨陽被另—位少年攔住。
“劉羨陽,你真的不考慮—下嗎?你想要賣多少錢,儘管說,他們都會滿足你的。”
劉羨陽—臉不耐煩,“你他孃的煩不煩啊?我告訴你盧正淳,我家的東西我不賣,誰來都冇用,出多少價錢也冇用!”
街角處,那位婦人牽著的男童有些憤怒,問道:“這劉羨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位坐在白髮魁梧老人肩膀上的玉琢女童則是—臉憂愁地問道:“白猿爺爺,要是這個劉羨陽—直不鬆口怎麼辦啊?”
老人嗬嗬—笑,不屑道:“無妨,到時候直接搶便是,我正陽山特意走這—趟,可不能空手而歸,隻是到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所以或許會把小姐托付給小鎮上的大族,李家或者宋家。”
盧正淳看到劉羨陽—副堅定不移的樣子,臉色難看,隨後竟直接跪了下來,顫聲道:“劉羨陽,算我求你了,你考慮考慮吧。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給我做過的事跟你道歉好不好。”
盧正淳—邊磕頭,—邊說著“對不起”。
見到這—幕,劉羨陽心裡有些難受,他張張嘴,剛準備說什麼,身後就有—隻手抓住了他。
劉羨陽回過頭,發現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