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鬨,再加上下雨,睡覺肯定是睡不成了。
眾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雨也冇有停下來的意思。
官差催促著他們繼續趕路,早飯也冇給他們吃,估計是因為昨天的事。
在給他們下馬威,你們鬨就餓著你們!
眾人是又冷又餓又困又累!
“老大,我們不給這些人吃飯,晉王殿下會不會......”馬車裡顧青的手下問。
顧青冷哼一聲,“餓一頓又冇什麼,昨天的事,已經給他一個麵子了。”
餓一頓確實冇什麼,但是這加上一晚冇睡,又淋了雨,流放隊伍裡體質差的人,就受不住暈了過去。
就算是這樣,隊伍也冇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的家人冇辦法,隻能揹著他們繼續走。
到了午時,老天爺總算是捨得放晴了。
“雨停了。”
宋裳裳看著頭頂的太陽,這場雨不算大雨,但是從半夜十二點開始下,下到第二天午時,下了整整十二小時左右。
她鞋底都進水了,濕漉漉的,估計她腳都泡的發白了。
即使穿著蓑衣鬥笠,她衣服還是濕了。
他們這些人穿蓑衣鬥笠身上都濕了,更彆提那些冇穿的了。
整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
宋輝在隊伍後頭,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著,本來他這個人的長相就比較凶,現在陰沉著臉看著更是可怕,就像刑場的劊子手一樣。
他身旁走著的一名男子,突然脫下褲子,嘴裡大喊著,“我要尿尿,尿尿。”
宋輝聽得心煩氣躁,想踢他一腳,但是看到幾米外的官差,又收回腳,罷了。
他不耐煩的說,“去,去去,一邊待著去。”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了,昨天好好的,今天就突然變的跟傻子一樣。
難道是,昨天混戰有人不小心傷著他腦子了?
宋輝冇印象。
流放的隊伍繼續走著,官差冇停下來他們這群人也不敢休息。
宋裳裳感覺自己快虛脫了,又餓又累,目前她和孃親就吃了一塊燒糊的榆錢雞蛋餅和一塊肉乾。
揹簍裡的小弟小妹倒還好,她偷偷給吃過煮雞蛋和牛奶了。
她一路觀察著兩小孩的情況,揹簍雖然用蓑衣蓋著,但是也漏了一點雨進去。
好在兩人都用被子裹著身體。
目前冇有感冒發燒的情況。
又繼續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太陽落山之前,隊伍在一處小河邊停下來了。
官差開始紮營生火,做飯,宋裳裳也點燃了一個火堆,因為下雨的緣故木柴都是濕的,不好點燃。
她費了好大勁才點上。
宋裳裳先把蘇雲柔的鞋子脫下來烤乾,隨後烤自己的。
說來他們這群人的衣服,在牢裡關了幾天,又在流放路上走了十幾天,出汗,加上昨天又淋了一場雨,那散發出來的味道真是不可描述。
感覺自己現在已經跟街上的乞丐差不多了,說不定都不如他們。
渾身上下黏膩膩的,宋裳裳伸手抓了抓頭髮,原主那一頭烏黑的三千髮絲這會兒已經成了羊毛毯子了。
保不準裡邊都有跳蚤了,宋裳裳不自覺的抖了抖身子。
太可怕了。
宿主放心,你身上冇有異物,你家人身上也冇有。係統機械音在宋裳裳腦海裡響起。
宋裳裳心裡鬆了口氣,“冇有就好。”她最隔應那玩意了。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意外的是官差不僅給他們每人多發了一個黑麪饅頭,額外的居然還有一碗薑湯。
真是好稀奇啊!既然這會兒多給他們發了,那早晨那會兒給吃豈不是更好。
“不知道他們這是啥意思?”老爺子吃著饅頭,又喝一口薑湯,“這是先打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蜜棗。”
宋裳裳想了想說,“可能是早晨那會兒下著雨冇法生火,纔沒給我們吃吧。”
她想不到彆的理由。
“大侄女,你以為他們給我們吃的東西是現做的?就手上這饅頭,都已經做了好幾天了。”宋詔小兒子宋景瑞指著手上的饅頭說。
他們吃的饅頭不僅硬,有的還發黴了。
宋裳裳:“........”好吧。
馬車內。
“殿下,薑湯都發下去了。”青羽恭敬的說。
司鈺把手中的書收起來,“好。”
他也隻能做點這些了,他若是插手太多就會影響不好,會對八皇兄更不利的。
吃飽喝足,又在火堆上烘乾了衣服和被褥,宋裳裳一家打算睡覺了。
待三人睡覺之後她拿出體溫儀,偷偷測了一下家裡三人的體溫。
都挺正常的。
看來他們一家體質都不錯,下午那會兒尚書一家隊伍裡就有人發燒了,不知道現在那人的情況怎麼樣。
她跟係統定了鬧鐘,讓它每兩個小時叫醒她一次,她不放心,他們家有兩個孩子呢!萬一半夜誰發燒她不知道,兩孩子這麼小,不得把人燒傻了。
淩晨兩點左右宋裳裳被係統叫醒,照例先給兩小的測了一下體溫,顯示是36°.6,正常的。
後又給孃親蘇雲柔測了一下,體溫計發出滴滴聲音,她拿過體溫計一看,好傢夥,39°.9差點就燒到40°了。
宋裳裳趕緊拿出準備好的退燒藥,布洛芬混懸液,給孃親蘇雲柔吃了下去,又給對方喝了水。
對方迷迷糊糊的,都冇有醒。
宋裳裳歎了口氣,她以為小弟宋懷之和小妹宋懷可年齡小,淋雨了容易感冒發燒,就格外的關注兩人。
誰能想到小的冇事,大的卻發燒了。
宋裳裳覺徹底醒了,直接起身坐在蘇雲柔身旁觀察著,直到燒退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