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雯並未發現桌子底下的異常，以為是吳牧雲不小心抬腿，把桌子給翹起來的。
一瞬間，吳牧雲彷彿明白了“縮陽入腹”功能存在的意義，可以在一些不應該“衝動”的時候，隱藏青龍的行蹤。
吳牧雲往回縮了縮，掩藏尷尬，孫尚雯走近，看了看電腦螢幕：“藥廠項目？你是招商局的嘛？”
孫尚雯是市委辦文電科科長，對於政府各個部門的職責瞭如指掌，看吳牧雲做項目PPT，誤以為是招商部門的人。
“我已經被清除出公家隊伍了。”吳牧雲笑道。
“哦？說來聽聽，對了，我還冇問，你和那些人有什麼過節？我看那個領頭的，好像是鳳鳴集團的陳總？”
孫尚雯坐上沙發扶手，光溜溜的大腿，若無其事地頂在吳牧雲的腿上，在外人看來，兩人的親密程度，似乎是一對夫妻。
孫尚雯身體的陣陣幽香傳來，搞得吳牧雲更難受了。
但他明白，在青木市這座縣級的小城中，孫尚雯一個市委辦文電科科長，掌握全部機要檔案，已經可以算是半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在冇搞清她的立場和背景、圈子之前，不能對她有妄想或妄動。
萬一孫尚雯是陳大海那邊的人，不聲不響地把自己賣了怎麼辦？
不過，吳牧雲也冇打算隱瞞自己和陳大海之間的過節，箇中彎直，正常人都能判斷的出來。
大概用了十句話，吳牧雲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經過講給了孫尚雯，也包括他即將呈報給宋書記的藥廠項目。
孫尚雯聽了，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吳牧雲從她表情就能猜得出來，她和林衛龍一樣，也不太相信，這個藥方能根治糖尿病。
“小吳，我對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孫尚雯往吳牧雲大腿根部看了一眼。
吳牧雲隻講和陳大海的過節，自己的魔鯤奇遇，自然不會告訴她。
“但我勸你啊，”孫尚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中看不中用”之後，表情有些失落，“胳膊還是不要和大腿扭，到頭來，傷的是自己，你知道宋書記和陳大海之間什麼關係嘛？”
“什麼關係？”吳牧雲問。
孫尚雯從沙發扶手上起身，半轉身，莞爾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你長得挺帥的，身材又好，可惜啊……如果你是個正常男人，我興許就把他倆的關係，告訴你了。”
吳牧雲豈會不明白孫尚雯的意思，但出於謹慎，他還是問了一句：“孫姐，你老公呢？”
“離了，”孫尚雯淡淡地說，“調去省城之後，他高攀了人家省偉靈導家的千金，嫌棄我年老色衰，把我給甩了。”
“孫姐，你如果是年老色衰，可讓其他女人怎麼活？”吳牧雲笑著起身，不再遮擋自己的長處，“其實，孫姐，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孫尚雯視線下移，驚訝地看著吳牧雲：“你……”
“現在，可以告訴我陳大海和宋書記之間的關係了麼？”吳牧雲挺著腰問。
孫尚雯情不自禁地湊過來，又恢複了剛纔進屋時候的表情，貼上吳牧雲的身體，雙手環著吳牧雲的脖頸，踮起腳尖兒。
熾熱的嘴唇，貼在吳牧雲耳邊，輕聲道：“我嘴巴很嚴的，要看你有冇有本事撬得開咯……”
吳牧雲斜向下探身，卡入孫尚雯的裙襬下方，故意將雙手攤開，僅憑一個支點，就把孫尚雯給“挑”了起來，挑著她，將她放在書桌上。
桌上有一張A4紙，瞬間就浸詩了四分之一，不過這次，係統卻冇有出現任何提示。
因為孫尚雯，並不是“山海玉人”，吳牧雲難得遇到一個與係統無關的女人，終於可以不在意過程，放開手腳，酣暢淋漓地和孫尚雯共赴巫山，**行樂。
倆人轉戰除了孫尚雯兒子臥室之外的各個房間，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
孫尚雯在虛脫之前，終於說出了陳大海和宋書記之間的隱秘關係。
這層關係，差點把吳牧雲給嚇軟掉。
陳大海和宋書記，居然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陳大海的父親，曾是上世紀某高棺，生下陳大海之後，去外省赴任。
陳大海母女並未跟隨，彼時交通不便，回家不容易，老陳不甘寂寞，在外省又找了個相好的，是他的女下屬，二人生了個兒子。
因為老陳身份敏感，不敢承認這個私生子，隻能讓孩子跟女下屬老公的姓，取名宋誌森。
後來，老陳又回到本省，冇敢把女下屬帶回來，但臨走前，也給女下屬包括她老公，安排的妥妥噹噹。
宋誌森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畢業後進入仕途，“陰錯陽差”地來到青木市，成了宋書記，也算是承襲了親生父親的衣缽。
而陳大海這邊，隨著當年那股棄棺經商大潮，利用老陳的人脈資源，逐漸將國有的鳳鳴集團變成了半私人的企業，混的也是風生水起。
兄弟二人合璧，一個掌權，一個掌錢，整個青木市，幾乎就是他們哥兒倆的天下。
“你說說你，非但得罪了兩位‘皇上’，還把兩個太子，分彆羞辱了一番，你還指望宋書記能幫你？”
孫尚雯說完這句話，實在扛不住了，沉沉睡去。
吳牧雲輕輕歎了口氣。
怪不得陳大海一個國企老總，敢堂而皇之地率領一群流氓進入市委大樓，原來他還有個隱藏的“衙內”身份。
怪不得市局的劉局會對自己下達通緝令，劉局是歸宋書記管冇錯，可宋書記得聽大哥的話，尤其自己的大侄兒，還在醫院躺著呢！
吳牧雲上大學的時候，就知道在非一線城市，尤其是青木這種小城市，人際關係盤根錯節。
基本上，整個城市的命脈，被幾個、十幾個或幾十個家族聯合掌控，這些家族相互通婚，權利互通，形成一張看不見，但又無處不在的網。
之前，吳牧雲隻以為宋書記是一個家族，而陳大海是另一個家族，冇想到，這倆在青木市赫赫有名的家族，居然是一家人！
吳牧雲把孫尚雯抱回被窩，安頓好之後，默默去書房，將PPT存檔儲存，不再繼續做下去了，因為這個PPT做得再好，也冇有意義。
看來，自己的創業、身份洗白計劃，還得另辟蹊徑才行。
好在，孫尚雯並不是這條線上的螞蚱，至少今晚不是。
悄然離開孫尚雯家，吳牧雲給馬玉發資訊：睡了嗎？
此時，淩晨一點半。
馬玉秒回：在哪兒？
吳牧雲：還在青木。
馬玉發了白眼表情。
很快，她又發來一條：回我這裡，一起睡，明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