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雯雯有些發呆的盯著自己這位哥哥,她是宋天耀的親妹妹,兩兄妹一起長大,平日簡直熟的不能再熟,宋天耀一句話就能讓她感覺到對方明顯的變化,之前自己哥哥為人仗義,性格開朗豪爽,平易近人,可是剛剛他看向那位駒哥,眼神很淩厲,話語聽起來也淡淡的,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那語氣更像是自己在茶樓遇到的那些有錢人,語氣平平淡淡,卻隨意一句話可以讓人從心裡就生出寒意。
留下爛命駒在門口發呆,宋天耀摟著妹妹的肩膀,把對方推進了房間,房間裡,自己老豆正幫母親拍打後背透氣,趙美珍半睜著眼,長長的喘著氣,虛弱的自言自語:
“這下撲街了,阿耀當街捅傷人,就算警察不追究,華哥也不會放過他……我的阿耀點會命這麼苦,警察冇的做,現在又惹了那些社團……”
宋天耀拉了把跛腿椅子坐到床前,用手在自己老媽麵前晃了晃:“喂,老媽,我還在,差佬都已經走了,外麵福義興的人也都已經被解決掉,差佬臨走時都講過,是華哥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然後被李老實的刀插中,不關我事。”
“啊?”趙美珍本來半睜不眯的雙眼頓時一下瞪圓,並且閃過了神采,看向麵前西裝筆挺乾乾淨淨的兒子:“你說什麼?”
“差佬收了四百塊,當作什麼都冇發生,華哥的人也被阿業的大佬砍傷,從頭到尾,不關我事。”宋天耀又對著自己老媽重複了一遍。
他對自己妹妹和自己父親的印象很一般,妹妹宋雯雯是小女兒,平日被父母和自己寵的多一些,雖然出身木屋區,但是性格有些刁蠻,不討喜,至於自己父親,老實人一個,為人本分窩囊,典型的小市民心理,見到便宜就想湊過去,見到麻煩就被嚇壞,毫無男人擔當。
隻有自己這位彪悍的老媽,纔是這個家庭之前真正的支柱,這些年東撐西擋,應付著自己這個家不倒架,並且把一對兒女努力養大,雖然帶著市儈和窮人的狡猾,但是本性並不壞,在木屋區也算是熱心腸,經常幫街坊出頭,不然宋天耀考警校的三千塊,也不會這麼快就被她湊齊,這是一個冇有被貧困和艱難壓垮的女人,不值得被稱頌,也談不上偉大,但是至少值得宋天耀這個兒子尊重對保留對她應有的孝順。
“真的?”趙美珍不確定再次追問了一句。
宋天耀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笑笑:“如果是假的,現在我不是早就該被華哥的人砍死了咩?”
說著話,宋天耀取出錢包打開,從裡麵取出那三千塊港幣現鈔對自己老媽眼前晃了晃:“三千塊,一分不少,不用再擔心,你兒子既然昨天對你說能拿到錢,就一定能拿到。”
“不會是你自己畫的吧,欺負你老媽冇見過一千塊的港幣長成什麼樣?”趙美珍看到現金,精神更是又恢複了幾分,彪悍的甩了一下手臂,把身後正幫她捶背的宋春良甩到一邊,自己抓起宋天耀手裡的三千塊,翻來覆去的打量著說道。
木屋區的人,五百塊港幣見到的都少,更不用說一千塊,木屋窮人家裡的存款都是零錢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而且也不懂得要把錢存在銀行或者在銀行換成整鈔,冇見到一千塊麵額的港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