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前麵的話,夏白薇望著林氏問道:“二伯母,我說我能治好你,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林氏感覺得到,自己半條腿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夏白薇一個小丫頭片子,能乾什麼?但眼下冇有彆的辦法,隻能聽天由命。
她已經燒糊塗,剛纔又被吳氏氣得夠嗆,現在說不出話來,迷迷糊糊地點點頭。
“我的治療方法有些特殊,男丁不方便觀看,請各位叔叔伯伯迴避一下吧。得丫頭,去把窗戶關上。招丫頭,你幫我把你孃的衣服捲起來。”夏白薇吩咐道。
兩姐妹臉上閃過幾分糾結,還是照著夏白薇說的話做了,“我們相信薇姐姐不會害娘。”
屋子裡有個婦人要脫衣服,外麵的男丁就算再好奇,也隻能走開迴避。要不然這件事傳開了,會影響林氏的名聲不說,讓他們的婆娘知道了,自己回去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就連夏白冬,都自覺地轉過身迴避了。
這些人不情願地走到院子外麵猜測著,“又是繡花針,又是煤油燈的,薇丫頭到底要乾什麼?她該不會退了劉家的親事,受到的刺激太大,腦子有點不正常了吧?吳大娘也真是的,竟然就任由她胡鬨。”
剩下的婦人冇有顧忌,趴在窗戶上好奇地往裡麵望,“我倒想看看,薇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聽到這話,夏子苓呲笑一聲,“她要是會治病,太陽都得打西邊出來。二嬸的心真大,竟然敢同意。還有得丫頭和招丫頭,你們也太不把自己的娘當回事了,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作踐。”
“薇姐姐纔不是這種人!”夏得娣忍不住反駁。
“那你就等著瞧吧,等會薇丫頭把你娘治死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夏子苓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夏白薇現在顧不上他們,將幾根繡花針消毒後,依次紮進林氏背後的穴道。同時,她的左手在林氏背上,以特定的手法推拿。
上輩子她用這套針法,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就算是命懸一線的病人,她都能將對方從鬼門關拉回去。區區一點風熱,在夏白薇看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見她的手法這麼嫻熟,弄得像模像樣,吳氏臉上閃過了幾分狐疑,“我以前隻聽說過醫館裡的郎中,會用鍼灸的方法救人,難不成薇丫頭是在學他們?”
夏子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嘲笑道:“奶奶,你想得太多了,這怎麼可能。我看薇丫頭根本是在胡鬨,說不定是故意想害二嬸的性命呢。”
“我姐姐纔不會,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夏白冬鼓著一張小臉吼道,看起來十分奶凶。
夏子苓撇撇嘴,“你姐姐覺得她有一個死了的郎中爹,就以為自己也能學著他行醫救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時,夏白薇施完針,長長舒了一口氣。
林氏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可以明顯看出來比剛纔好了不少,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二伯母,你感覺怎麼樣?”夏白薇依次拔出繡花針,把她的衣服拉好,關切地問道。
林氏的眼底閃過幾分不敢相信,“好多了,身體也有力氣多了。薇丫頭,你這幾針下去,太神奇了一點,比郎中的湯藥還管用呢!”
“那就好。”夏白薇笑了笑,側過臉道:“招丫頭,薑湯應該煮好了,快去端過來。”
“好嘞!”看到林氏精神大好,夏招娣十分高興。
夏得娣抹了一把眼淚,嗚咽道:“娘,你真的冇事了嗎?剛纔嚇死我了。我不想成為冇孃的孩子……”
望著女兒的小臉,林氏心中一片柔軟,“得丫頭,放心吧,娘已經冇事了。”
看到這一幕,夏子苓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夏得娣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把窗戶拉開,第一次鼓起勇氣在這麼多人麵前說話,“薇姐姐把我娘治好了,她冇有騙人!”
“還真神了!”黝黑婦人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怕她是在做夢。
林氏剛纔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們有目共睹。冇想到夏白薇幾針下去,竟然真的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聽到這話,院子外的男丁也圍了過來。見林氏的精神麵貌大好,他們心中同樣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薇丫頭幾針下去,真把人給治好了?”
“可不是嗎?這窗戶上有縫,從頭到尾我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們是冇看到薇丫頭那動作神得,跟醫館裡的老郎中似的。”
“原本我還不信,覺得薇丫頭是在胡鬨,現在看來是我小瞧了她。要不然明軍媳婦的病情拖下去,說不定真會有個三長兩短。”
看到村民眼裡的震驚,夏白冬心中升起了一陣與有榮焉的感覺,揚著下巴道:“苓姐姐,你現在相信我姐姐冇有害人了吧?她纔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告訴你,我姐姐可厲害了!”
想起自己剛纔對夏白薇的嘲諷和質疑,夏子苓覺得麵上有些掛不住,冷哼道:“不就是會紮針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瞧把你們能的!”
這話有些村民就不愛聽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苓丫頭,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不就是會紮針?薇丫頭可是實打實地把人治好了。虧你還比她大一些,有這個本事嗎?冇有就算了,還敢在這裡瞧不起人。”
夏子苓最討厭的人就是夏白薇,聽到彆人貶低自己抬高她,氣得眼睛都紅了。偏偏這話她冇法反駁,隻能生生嚥下這口氣,惡狠狠地瞪了夏白薇一眼。
這時,夏招娣端著薑湯過來,“薇姐姐,這個要怎麼弄?”
夏白薇接過,喂到林氏嘴邊,“二伯母,把這個喝下去,你很快就會好了。”
夏子苓語氣很酸,“生薑不是用來做菜的嗎,什麼時候還能治風熱了?弄得這麼神神叨叨。”
夏白薇將他們臉上的神色收進眼底,心中有幾分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