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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奶音在端木皓礴的腦海裡鬨開。
端木皓礴神色平靜抱著南衣,輕拍著她心中疼惜。
與他血脈相依的四妹妹,在父親的眼裡就宛若糟粕一般,端木皓礴素來風光霽月的內心,湧現出一絲陰霾。
他清清淡淡的對端木景行禮,“父親。
”
端木景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的這個兒子,說實話,他和薑詩琪的外形都不差。
甚至比起姿色來說,薑詩琪比他養在外麵的白瑤光還要漂亮。
所以薑詩琪生下的幾個孩子外形上都很不錯。
除了那個三兒子。
其實端木皓然從小也長得白白淨淨,隻不過這些年被韋氏餵養的醜陋不堪而已。
很快端木景便表明瞭來意,
“你這次出去,和軒兒一同公乾,又與軒兒同朝為官,軒兒隻差一點政績便能再往上進一進職,你素來與軒兒要好,應當多分軒兒一些政績纔是。
”
“這次便以軒兒為主,你隻說自己從旁協助了軒兒一二吧。
”
他這個大兒子高風亮節,並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
雖然從小才華橫溢,但是對於加官進爵並不那麼熱衷。
他更喜歡辦實事。
所以若是以往,端木皓礴做出了什麼政績來?端木景要將端木皓礴的功勞分白軒一半,端木皓礴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呸,渣爹以往欺負我大哥哥淡泊名利就算了,這次竟然想搶走大哥哥的一大半政績。
】
南衣氣的牙齦癢癢,她在心裡大罵,
“等我會拿筆了,看我不好好讓你吃個教訓!”
她還太小太小了,雖然有大哥哥給的聚靈玉佩,但是每日聚集來的靈氣,最多隻能洗滌自己的根骨。
還遠遠達不到畫符改運,撒豆成兵的地步。
端木皓礴隻淡淡一笑道:
“隻怕兒子這次辦的差事,白家的兄弟並不好插上一手。
”
【嗷嗷嗷,大哥哥可真棒,大哥哥的功績為何每次都要分給那個外室長子?他就是想要踩著大哥哥和外祖一家的幫扶上位,那個白眼狼達到了比大哥哥的職位更高的位置後,就會對大哥哥各種栽贓陷害。
】
【不僅如此,將來還會搶走大哥哥的心上人。
】
端木皓礴眼底墨黑,白軒竟然會連他的心上人都要搶走?
端木景急忙問道:“你以往都挺大方的,這次為何不能讓軒兒插上一手?”
“陛下命兒子去賑災,白家的兄弟從旁輔佐,但白家兄弟一路上好吃懶做,正經事情不管一點,便是有當地駐軍找上門來,他也將人亂棍打了出去,早已引起當地郡王不滿。
”
“白家兄弟一路上的行徑,跟隨的官員們也都看著,兒子實在是不好偏袒白家的兄弟。
”
端木景心中一沉,“即便如此,以你的才能想要替軒兒遮蓋一二也無妨。
”
話音剛落,便對上了端木皓礴那一雙清冷犀利的眼眸。
“父親,這白家兄弟究竟是什麼人?父親竟讓兒子犧牲仕途,便是做假政績得罪同僚與災區郡王,也得幫扶他?”
雖然早就聽過了南衣的心聲,知道白軒的真正身份是父親養在外麵的外室生的,。
但是端木皓礴還是一臉認真的詢問著他的父親。
如果他的父親願意在此時此刻承認了白軒的身份,並且拿出誠意來向母親道歉,端木皓礴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父親的所作所為。
可是端木景卻是一臉的惱怒,
“我是你的父親,難道我要你做這麼點事都不行嗎?”
他拂袖而去。
端木皓礴一臉失落,立在一旁的春華秋實兩個丫頭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都是疑惑。
哪一家的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迅速積累政績,官做的越大越好?
就隻有這永定侯府的世子,生怕自己的兒子爬的越來越高,反而每次都讓大公子把得來的政績,分給那個叫做白軒的。
就算是向聖上上表奏疏,也要求大公子每次都要寫上白軒的名字,不讓人覺得奇怪嗎?
【可惡,就知道趁我不能說話,欺負阿孃與大哥哥,大哥哥,我要快一點長大,幫助大哥哥位極人臣。
】
南衣的小手,碰了碰端木皓礴的俊臉。
她在安慰大哥哥的失落。
端木皓礴抬起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妹妹的小肉手,他的內心責任欲陡起。
他要位極人臣,隻有爬到最高處,才能守護好自己的阿孃與妹妹。
從今往後,那個外室子休想再分走他一分政績。
拒絕了端木景後,端木皓礴在寫奏疏時,果真一筆都未提白軒的名字。
聖上大喜,端木皓礴這差事辦的極漂亮,當下將端木皓礴提升為兵部侍郎。
正四品上官吏。
比起端木景這個從四品上的文散官都要官高一級。
聖上的賞賜更是抬了幾大箱子進永定侯府。
韋氏剛剛撲上去,要分那些金銀賞賜,端木皓礴身穿官服走入侯府大門。
他身姿清貴,眉目清雋,淡聲道:
“都抬到阿孃的院子裡去,將來我院子的賬目,都讓阿孃替我掌管著。
”
韋氏臉色難看,“大公子還未娶妻,這些自然......”
“自然該由我的親生母親替我張羅著的。
”
端木皓礴眉峰染著冷雪,轉身去了薑詩琪的院子,去看四妹妹了。
因著還有宮裡來的人看著,韋氏也不好撒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堆箱籠被抬去了薑詩琪的院子裡。
她氣的扯散了手裡的絲帕,“以往大公子得了什麼賞賜,都是直接抬到我院子裡去的。
”
端木皓礴尚未娶妻,他院子裡的賬目,也是韋氏在管。
這一下竟然全都交給了薑詩琪。
韋氏如何能服氣?
此事在永定侯府造成了不小的低氣壓,老太太還專程叫了薑詩琪去佛堂問話。
薑詩琪吩咐春華秋實帶著小南衣,剛一進入佛堂,老太太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軒兒是個不錯的孩子,他與皓礴是不是起了什麼意見?”
薑詩琪臉上帶著微笑,“老太太,哪有什麼意見,不過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依我看那個白軒表麵上風光霽月事事效仿皓礴,實際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而已。
”
“讓這樣的草包分走皓礴的功勳,讓皓礴仕途晉升的慢了那麼多,現在還隱隱有壓了皓礴一頭的架勢,又是何必呢?”
“我看皓礴這次做的挺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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