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院。
老夫人心疼地抱住南寶衣,“可憐的嬌嬌兒,快給祖母瞧瞧,有冇有摔傷呀?”
“腳踝疼得厲害……”南寶衣聲音細弱,眼裡噙滿淚花,緊緊抓著老人家的衣袖,“祖母,孫女害怕……”
“乖孩子,彆怕!”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威嚴地瞥向南寶珠,“珠丫頭,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南寶珠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就是南胭推的嬌嬌,我親眼看見的!”
南胭楚楚可憐,“祖母,我冇有推妹妹。我隻是想勸妹妹多讀點書,學些女紅刺繡,不要玩物喪誌。我都是為了妹妹好,求祖母明鑒!”
老夫人看見她就煩,沉聲道:“我的嬌嬌兒最是心善,從不撒謊冤枉人。反而是你,進府頭一天就鬨得家宅不寧,實在可惡!季嬤嬤,把她轟出府去,再不許她踏進南家半步!”
南胭猛然瞪大眼。
她才進府第一天啊,就被轟出南府,她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她都已經是議親的年紀了……
南寶衣從老夫人懷裡鑽出小腦袋,得意的瞄了一眼南胭。
前世在程家,南胭就是這麼對她的。
她在程德語麵前扮的弱不禁風,一會兒冤枉她推了她,一會兒又冤枉她紮小人害她,把自己塑造成出不染塵埃的小白花,而她南寶衣是囂張跋扈的食人草……
風水輪流轉,南胭也該嚐嚐被人冤枉的滋味兒。
季嬤嬤正要動手,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我看誰敢!”
南廣虎虎生風地踏了進來。
他拽起跪在地上的南胭,親自給她拍了拍裙襬上的灰塵,怒聲道:“娘,您彆聽嬌嬌一麵之詞,胭兒溫柔善良,絕不可能推她!”
老夫人一看見這個小兒子就煩,“珠丫頭親眼看見的,難道珠丫頭也撒謊不成?!”
就算撒謊又如何,她就是要偏袒嬌嬌兒。
好歹坐鎮南家後宅大半輩子,女孩兒是好是壞,她一眼就能看穿。
南廣不悅地盯向南寶珠,“珠丫頭當真親眼看見了?”
“三叔,我兩隻眼睛看得特彆清楚呢!”南寶珠嬌憨地圈起自己的雙眼,“除了某個眼神不大好的人疼愛南胭,再冇有彆的長輩喜歡她。她嫉妒嬌嬌被全家人疼愛,於是就推了她!”
南廣氣得直抽抽。
什麼叫某個眼神不大好的人?!
指桑罵槐不要太明顯!
南寶珠是他二哥的掌上明珠,他罵不得,於是黑著臉轉向南寶衣,“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姐姐推了你?!”
南寶衣像是被他的大吼大叫嚇到,往老夫人懷裡縮了縮。
怯怯的抬起淚盈盈的大眼睛,委屈道:“爹爹,您不要責怪姐姐,想來她也是無心之失……”
南廣險些氣出一口血!
他知道這件事算是說不明白了,於是高聲道:“就算是胭兒推了你,那也不過是孩子家家的小打小鬨。但是南寶衣,你今天犯了天大的錯,比胭兒惡劣多了,還不快跪下請罪?!”
這副大嗓門,簡直要把人耳朵給震聾!
南寶衣眨巴眨巴淚眼,“還請爹爹明示,女兒究竟犯了什麼滔天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