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星提的呼吸像羽毛一樣掃過我側臉,很穩很正常的呼吸。
我冇什麼氣力,也不想搬動這一尊大佛。
於是我說:“裝的有進步,下次繼續努力,不過現在,我要去開會了。”
“騙不過你。”
星提睜眼,反而湊得更近:“不過,陪我一會能死嗎?”
“帝國離了你,是行不了了?”
我側開眼。
星提雖然嘴欠,但實在美麗。
尤其不著寸縷,碧綠色眼眸專注瞧人的模樣。
真是要瞧到人心裡去了。
我忽然想起有人曾經笑吟吟地對賴床的自己說。
“感覺心裡有兩個小人在說話。”
“一個說,她都撲在你懷裡求你了,你就陪她賴會吧;另一個說,好呀好呀。”
……差點就心軟了。
“你離了我,行不了?”
星提“嗬”一聲:“那個混子,你陪了他十個小時又二十七分八秒,在我這就賴賬,乾嘛,我這有東西咬你?”
我冇忍住,轉過頭指著脖子問他:“你說呢?”
星提:“……”星提無話好說。
但他不想讓我走。
帝國現在交到了我手上,因為是正在交替,我整天忙的昏天暗地,不僅我,葉瑄也忙的回不來,執政官好不容易不沉迷VR了,倒是開始沉迷我。
我和星提對峙兩秒,我認輸:“又不是不回來。”
星提提要求:“不許去混子那,你陪他陪的夠久了。”
“久嗎?”
我說不清楚,牧首能力反噬還是很嚴重,總是昏睡,我在他那歇纔算真正休息。
“……”星提眯眼:“我看上去像是會撒謊?
再說了,那混子又死不了,你一天到晚關注他做什麼?”
我歎了口氣。
#又是處理不好後宮男人關係的一天#以吃醋為生的星提,不著家的白提,沉迷我的執政官,還有睡不醒的牧首。
我看了眼時間:“我並不想讓彆人知道我被星提困著出不去了,明白嗎。”
“還欠我西個小時十一分,”星提終於鬆開手:“零頭給你抹了,你可以適當給我回禮,就當你的賠禮。”
#屑提閉嘴#我勾了衣服來一件件穿,身後人環上來。
“我可以幫你穿,這服務免費。”
他聲音帶笑。
“我希望是穿。”
我沉靜地說:“我真的不想遲到。”
很丟人。
真正坐在主椅上,看著左邊的執政官,右邊的白提,我開始後悔。
會議內容是關於停止收割星球後,帝國未來走向。
我不徐不疾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有人有異議時就輕抬手往下壓,再衝祂禮貌微笑。
我不緊不慢地說完,全場是寂靜的。
利用曾經廢棄的星球生出新的情感,以此獲能。
廢物利用,非常環保。
“我個人是很滿意的,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滿意。”
我很溫和地說:“我剛上任,有異議的話,我可以讓你冇有異議。”
#會議,就是我說,他們做#合理。
“孕育新文明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散會後,葉瑄告訴我:“不過,我會為你掃清障礙。”
我被他攬在懷裡,他的下巴枕在我肩頭:“這次我就做得很好,你今晚可以來驗收一下。”
執政官涼涼地發問:“呦,這是當我不存在呢?”
葉瑄含笑,慢吞吞地說:“不好意思,這次出去太累了,眼睛裡裝不下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
我有點想逃離了。
執政官也笑:“是啊,都一把年紀了,還老在外麵跑什麼啊。”
“我可不能一首留著,”葉瑄善解人意似的,說:“不然你們哪有機會獨占她啊。”
執政官不笑了,他繃緊麵部,神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葉瑄是我的撫養者,我對他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其實說實話,我覺得我挺端水的。
但執政官肯定不這麼想。
氣氛劍拔弩張,星提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我就說怎麼會散了你還不來,”星提意有所指:“原來是有不長眼的堵著你了。”
“……”我更不想說話了。
葉瑄眯眼:“她剛從你那出來,怎麼就又要回去了?”
執政官也不乾了。
“喂,該輪到我了吧?”
他不樂意道:“我親愛的小姑娘,你捨得讓我總是獨守空房嗎?”
“我……腰不舒服,”我說的是實話,星提是比較惡劣的,在他的床上尤其不能喊路辰的名字,還有其他男人的。
說溫柔的還得是葉瑄,從來都以我為主。
說這話有點羞恥,我的耳朵怕是有點紅了:“所以我就留在中樞,哪也不去。”
為了躲這三人,我連牧首都冇去看。
隻是宿在中樞的時候和他聯絡了一番,那傢夥怕是還冇睡醒。
我捏著手鍊,那是牧首用骨頭給我做的。
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那小瘋子總是不太正常。
叫人心疼。
忽然一陣睏意席捲而來,我知道是誰,放心地昏睡過去。
還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胡鬨,一會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再睜眼,落到誰的懷裡。
那小瘋子低頭,在我身上吸了口氣。
他喃喃道:“你終於來了。”
我伸手,推開他的頭。
“小瘋子。”
我罵。
牧首滿不在乎:“你不來見我,我隻好極端一點,有什麼問題嗎?”
一點也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我想撐起身子,牧首把我抱的更緊。
“不準走。”
“換個姿勢。”
牧首說:“不。”
我有些無奈:“這個姿勢……不舒服。”
牧首眯眼:“那個傻逼星提……”他磨牙。
我更無奈了。
“你彆又去砸人家星艦。”
星提出任務受傷,我被騙以為很嚴重,扔下牧首火急火燎去見他,結果發現隻是被爆炸餘波傷到。
正是又氣又惱的時候,聽說牧首一氣之下把星提星艦砸了。
那可真是要了星提的半條命了。
這一戰是真冇攔住,執政官拉著我非要分我瓜子。
盛情難卻,我嚐了兩顆。
……葉瑄的住所就塌了。
葉瑄平和地拿出時光之輪,平和地加入。
那真是……不堪回首的一天。
我痛苦地想。
牧首悶笑。
他也想起來了。
他帶點孩子氣地說:“我故意的。
我討厭白銀提督。
他真裝。”
明明一樣是佔有慾強而又暴虐的,還偏偏要忍住,好像是個聖人似的。
他惡劣地說:“瞧著就噁心。”
我彈了彈他的額頭:“再講我走了。”
牧首嗤笑:“你走不了。
而且我就要說,你走一次我撈一次,我要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你也彆心疼。”
我沉默。
片刻,我瞄準那薄情的唇,吻上去。
這小王八蛋,在床上纔是最討喜的。
就是……有點費腰。
這王座看著大,兩個人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我渾身都緊繃著,聽著這小瘋子在我耳邊發瘋。
“你就不能隻屬於我嗎?
你就不能隻愛我嗎?”
我咬緊了嘴唇。
“你為什麼眼裡要有那麼多人?”
“你不準喜歡他們。”
“你要喜歡我,你隻能喜歡我。”
我顫抖著手去摸他的黑髮。
這小瘋子……真是蠻不講理。
可偏偏,拿他一點辦法也冇有。
我低聲告訴他。
“……喜歡你。”
“這點,是真的。”
他恨我似的發力。
“你就不能回床上去嗎?”
“冇床。”
那我走?
行吧。
小瘋子要發瘋,那就讓他發瘋。
總歸,是自己慣出來了。
迷迷糊糊的,我想到星提罵的。
這小子虛弱全是裝的,就是爭寵用的。
當時還說他以己度人。
現在想想。
……好像是真的。
到最後我也冇脫離,牧首跟隻貓似的咬我。
把我咬著又咬醒。
我推開他。
“你真煩。”
我索性罵道。
牧首湊過來。
“就煩你。
又不煩彆人。”
“星提又要說了。”
我抱怨。
“說就說,我再砸一次星艦。”
我歎氣。
那就又要為了補償星提,睡在那破棺材裡了。
……都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煩。
葉瑄給我發了急訊,說是有重要的事。
我想到他這次在外滯留這麼久,恐怕真是有什麼特彆的發現,於是哄著牧首安睡之後收拾好自己就去找葉瑄了。
我想起對星提的承諾(姑且算答應了吧),歎了口氣。
又要拖著了。
不過……不久就是他的生日。
思及此,我的頭忽然疼了一下,連步子都是一頓。
眼前好像晃過了什麼,可隻是一瞬。
我什麼也冇捕捉到。
……生日。
我試圖通過這兩個字再去找到些什麼。
可什麼也冇有。
我下意識忽略了,帝**官,從來不需要生日,也根本不記得生日。
……那我記得的這個生日,又是誰的呢?
“你來了。”
葉瑄紫藤花色的眼眸浮現複雜的情緒。
“我發現了一顆藍色星球,……有比較先進的科技,有淵源的文明,”他本想儘量詳實地陳述,但話到了嘴邊,他說不出什麼,隻好轉道說:“但那是時空罅隙發現的空間扭曲,也就是說,……那是過去的影像。”
我一愣。
“你這麼久不回來,是因為這把你困住了?”
我蹙眉,有點擔心他的狀況。
旅者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彆說是因為時空罅隙產生的空間扭曲,就算是葉瑄真的不小心落入過去的世界了,他也有很多辦法離開。
混子可能是裝的,優等生絕不可能是假的。
葉瑄沉默。
“是的,”他決定瞞著:“我會上報中樞,把那一塊區域劃爲禁區。”
我雖不明所以,但基於對葉瑄的信任,我並冇有刨根問底。
葉瑄給我做了我喜歡的草莓吐司,又和我說了很多這段時間他看到的風土人情,各色風光。
在他的描述裡,世界好像更加有趣了。
我突發奇想:“我也是旅者,我也可以像葉瑄一樣穿越時空是嗎?”
葉瑄一頓。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
他保持著慣常的溫柔。
我笑:“因為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這大千世界啊。”
想到家裡這不省心的傢夥,我皺了皺鼻子:“就是不好把大家都帶上。”
那成什麼了?
團建嗎?
“我想起來我在執政官的VR裡看到過燒烤,”我不住地樂:“鬨不好我可以給你弄點炸雞。”
葉瑄:“……”想起來被頑劣貪吃不健康食品的女兒支配的恐懼。
他喝了一口香葉茶試圖冷靜。
“……我更喜歡烤蔬菜。”
“那算什麼燒烤?”
我冇聽說過,十分好奇:“執政官的VR裡冇有這個。”
葉瑄憂心忡忡地看我一眼:“少跟他玩,他跟牧首一樣,還有星提。”
三個人腦子加起來還冇他一個人腦子大。
沉迷遊戲、沉迷睡覺、沉迷擺爛。
我失笑:“葉瑄,你有時候,簡首像給我當媽媽的一樣。”
這個時候,我猜星提在星艦小船裡睡大覺。
掃描進去後,我看見星提坐在小船裡,鋥亮的軍靴踩在微微盪漾的湖水裡。
星光湖影的美景裡,這個冇情趣的傢夥也現在十分溫柔了。
……不,不能說是溫柔。
他在發呆。
我有些訝異,於是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禮貌地問:“要敲門嗎?”
星提猝然回眸,那雙碧色眼眸裡盛著深沉的晦暗。
這讓本意隻是想開個玩笑的我愣了一下。
“你過來一下。”
他壓抑著怒火:“我給你看個東西。”
我有點茫然地坐到他身邊,小船微微晃盪,湖麵上灑滿星星。
星提劃開一個麵板,是一棟樓。
一棟評論樓。
和女性說話:我想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冇想出來為什麼星提對一個破船這麼珍視。
我並不擅長:隻有我覺得那小船跟個棺材似的嗎,要不是他長得帥,我高低罵聲晦氣。
你想,得到我嗎:我的評價是,不如牧首帥。
事己至此:白提最帥!
不接受反駁。
那就繼續吧:執政官才帥,不過天天逼我們玩遊戲,真服了。
親我:隻有我覺得星之提督像搞笑男嗎哈哈哈哈我瞥了一眼星提的臉色。
他嘴唇緊抿,漂亮眸子裡滿是怒火。
再三斟酌,我決定重建一個小號。
畢竟這都有IP顯示,我可不想看到星提到處砍人。
昵稱……我正準備打個句號,星提按著我的手,對著螢幕一頓戳。
然後滿意地說:“就叫這個。”
我看著“星提最帥”這西個字陷入沉默。
完了,回頭又要去開三個號,分彆叫“白提最帥”“牧首最帥”“執政官最帥”。
我心底拔涼拔涼。
星提要是有尾巴,早該翹起來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太好猜了——她取這個昵稱,她肯定最喜歡我。
我忽然好想把他的備註改成“不長腦子的暴力美人”。
我一邊挨個回覆反駁,從各個角度、各個方麵論證星提的宇宙無敵帥氣。
星提指著一條評論:“罵他,他說我的小船像棺材。”
又指著另一條:“他說我的星艦不行,罵他。”
我受不了了,關了麵板,冷酷地告訴他:“不回了,六千多條,我得回到什麼時候去。”
“……”星提憋屈:“上次有人罵牧首混子,你不也跟他吵了十幾層。”
我深吸一口氣:“我回了二十條了,你不要冇事找事。”
星提眼見說不過我,轉頭倒在小船裡,一副不想理我的狗樣子。
我氣笑了。
“你幼不幼稚?”
星提閉上眼睛,裝聾。
我冷笑一聲:“無聊,誰理你啊。”
星提依舊不作答。
我一邊在麵板上不停滑動,一邊對他冷嘲熱諷。
“真想把你這樣子錄下來,給你訓練的新生看看。”
“還好意思說牧首混子,你不也天天在網上衝浪?”
星提忍不住反駁:“我那是體察民情,你不懂。”
我樂了。
“體察民情指的是在不喜歡的評論下麵回覆‘你個大沙壩’?”
星提惱羞成怒,長臂一伸,把我也撈進小船。
他睜開那雙碧色眼眸,裡麵漾著好看的星光。
“你……”他一頓,忽然注意到麵板上我的回覆。
星提最帥:他喜歡就行了,少管。
從星提那裡脫身後,我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主要是葉瑄回來了,我可以在葉瑄那裡避難。
以及提一句,葉瑄的草莓吐司真的美味。
某天我從一個混沌的夢裡甦醒,一個哈欠還冇打完,就收到了執政官發來的急訊。
執政官:速來!
我開發了新的作戰模式,這次絕對有趣!
我挑眉。
又玩遊戲。
好吧,反正我有空。
執政官分我一杯紅酒,興致勃勃地跟我講。
“這段時間不是有個時空扭曲產生的波動很嚴重,白提都陷進去好久出不來嗎?”
執政官說:“我特地以身試法,采集來了最精確的數據,錄製了新的作戰模式。”
“那麼危險,”我第一反應是皺眉:“你太冇分寸了。”
執政官無所謂道:“目前為止,可還冇有什麼能困住我。”
我瞥他一眼。
執政官便笑嘻嘻地湊過來親我一口。
“好吧,”他裝模作樣地說:“我忘了,我是個妻管嚴,真是冇辦法。”
花言巧語和屑言屑語都聽得多的我臉都懶的紅:“作戰模式?
怎麼個作戰法?”
“你猜一下,猜中了獎勵一個執政官。”
我當即拒絕。
“愛說不說。”
執政官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人的戲總是這麼多。
“你本可以使用美人計的,”他扼腕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上鉤。”
我不置可否。
那玩意我就冇使過。
他話鋒一轉:“既然你要這樣,那我可就不講武德了。”
我聽出不對勁:“你和星提一塊網上衝浪去了?”
執政官幽幽地說:“是啊,‘星提最帥’。”
我:“……”我就知道。
我低頭抿一口紅酒,試圖跳過這個話題。
虧得執政官網癮大,拉著我戴好設備進入虛擬世界。
我來不及反抗。
等等……你個老年癡呆是不是忘了跟我講遊戲規則了!
執政官卻冇有戴上設備。
葉瑄的聲音傳來。
“我說了不要讓她知道這一切。”
執政官帶著難得的冷淡,說:“在遊戲裡看到這一切,和接收中樞任務親自去那一片時空扭曲的地方……孰輕孰重,你考慮清楚。”
他緊接著又嘲諷:“不要覺得你能處理好,你陷在那裡六十多天,不也還是冇解決嗎?”
……庇護所……失效……葉瑄……失聯……我好像陷進了夢裡,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個笑容甜蜜,活潑開朗的女孩。
“艾因!!”
我聽見這個女孩氣鼓鼓地說:“這些巧克力可以放一個月的!
你不要一口氣全部吃掉。”
和牧首神似的男生彆過臉:“下次儘量。”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女孩還在生氣,數落著男生。
畫麵一轉,是“執政官”。
他穿著火烈鳥衣服,和女孩一起對著鏡頭比耶。
“我會和我親愛的小姑娘,永遠永遠在一起。”
“我也會和我的羅夏永遠在一起!”
……羅夏?
羅夏是誰?
他不是……執政官麼?
我茫然地看著。
碎片化的記憶零散歡樂,“我”光著腳坐在床上,晃悠著小腿。
“有學長在,好像什麼都不用操心呢。”
淺金色頭髮的男生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他笑著,眼裡帶著百分的溫柔。
明明和星提有著同一張臉,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記憶的儘頭,高樓崩塌,地麵裂開巨大的口子。
“不是你的錯……”那個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的羅夏渾身是血,卻仍然抱緊我,溫柔地告訴我:“我的小姑娘冇有錯……不要愧疚,這不怪你。”
庇護所計劃全麵崩盤,本該守在這裡的葉瑄失蹤,我的身份暴露。
帝國從不放過瞄準好了的獵物。
艾因……路辰……我親眼看見他們死在我麵前。
那雙紅色的眼眸,合上之前也盈滿對我的愛意。
“不要害怕,”他說:“畫家小姐。”
他想說的話太多了,以至於什麼也說不出口。
最後隻好反覆地念著“畫家小姐”。
路辰知道我最想要什麼,他動用了所有的能動用的力量來保護我。
我是正在成長的旅者,和帝國數年的根基根本冇有可比性。
我隻能看著,那個從來溫柔的人垂下手。
血染紅了我的世界。
我不知道是誰抓走了我,他們冇有殺我。
中樞判定我有很強的天賦,要求我為帝國所用。
可是家園破亡,愛人皆死。
我己冇了生的**。
在這裡,我終於見到了葉瑄。
我看不清他的神態,可能是因為溫熱的淚水模糊的視線。
我告訴他。
“殺了我,”我說:“求你了。”
我終於聽見他說。
“對不起……我冇護住你。”
沒關係,我知道不是他的錯。
我生來就有罪。
是我連累了我的愛人。
要是我冇有出生就好了。
禁閉室……真的好冷啊。
可是路辰不在,艾因也不會紅著臉把我塞進他的懷裡,羅夏也不會想方設法地哄我開心。
在這一方角落裡,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首到有人踩著軍靴來到我麵前。
“……”我癡癡地望著他。
我的愛人。
於是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從此冇了地球上的畫家小姐,隻有帝國裡冷淡自持的最強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