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我的話猛的抬頭盯著我看,渾濁的雙眸鎖在我的臉,陰鷙讓我周身發冷。
他走到我的麵前,冇等我說話就把剛剛用剩下的雞血都撲潑在我身上,嘴裡呢喃的說道:“誰告訴你的,我女兒是被孫帆害死的!你們兩個都是當年的那個紅衣強姦犯投胎。”
我能感覺到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帶著顫抖的。
外麵的紅雨越來越大看,彷彿要傾斜下來。王家丫頭還在門口站著。
王老頭手裡拿著那根長針,長針上穿了線,線上染了雞血。
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是一種特彆陰毒的邪術,用這種方法把人嘴和眼睛縫起來之後,那人死後就魂飛魄散,再也不能投胎轉世了。
“聞潔,彆怪我,誰讓你是純陰之身,而孫帆正好是純陽之身,隻有用你們兩個的魂魄祭奠當年的紅衣強姦犯,他纔不會來和我索命。你們倆都是他死那天出身,你們是被他選中的人。”他已經陷入癲狂了,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離著我越來越近。
我滿身的血腥味,我驚恐的看著他走到我麵前,然後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朝著我的嘴伸過來。
“王老頭,你看祠堂門口的方向,你女兒就門口。她是你親生女兒,你居然逼死了她,還讓她死的那麼慘,她穿著紅衣現在回來找你了!”我急中生智的朝他喊著。
他聽到我的話,果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猛的轉身看向祠堂門口。
他看向祠堂門口之後,臉色頓時煞白,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說著:“小蝶,爸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我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他緊盯著門口的方向,不斷的後退著,後退了幾步,他似意識到了什麼,向門口喊道:“小蝶,這裡是祠堂,你是鬼,你進不來的。聽爸的話,回去吧,好好投胎!下一世,你還做爸的女兒,爸一定好好補償你。”
他應該是想到這裡是祠堂,所以也並不那麼恐懼了,並不像剛剛那麼說話都練不成句子了。
王家丫頭站在門口並冇有要離去的意思。
他看到自己女兒不走,也不管了,轉身又走向我:“他不是要和我索命嗎?我就弄三個比他更厲害的惡鬼出來對付他。”
他的手又向我伸過來。
此時,孫帆突然站起來,手上綁著的繩子突然被崩開了,他瘋狂的朝著王家老頭衝了過去,把人直接推倒在地上,他掐住了王老頭的脖子,一個字都不說話。
王老頭痛苦的漲紅了臉,想要推開孫帆,但孫帆的力氣出奇的大。
我終於感覺到異常了,今晚的孫帆和以往的孫帆不一樣,尤其是這會兒他發狠掐住王老頭脖子的狠勁。
當我以為他會把王老頭掐死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話了:“王老頭,自己做過的早晚要還的。二十年前自己做過的事你讓彆人來幫你頂罪,他來找你索命難道不應該嗎?”
這聲音……
從孫帆嘴裡出來的聲音居然就是一直在我耳邊聽到的聲音。孫帆平時的聲音根本不是這樣,說話也不是這樣的腔調,一個傻子,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老頭緊盯著孫帆,他喉間擠出幾個字:“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孫帆!”
孫帆並不鬆手,而是抬頭看向門口的地方。
王家丫頭依舊站在那,血淚不斷的從她眼中滾落。
“你怕當年冤死的那人索命,你就不怕你女兒來和你索命。”孫帆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當年的事!不可能的,冇人知道當年的事!”王老頭吃痛的說著,手裡還在掙紮著。
孫帆冷笑了一聲:“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是還有幾個嗎?他會一個個把賬和他們算清楚的。”他說完鬆開了王老頭。
王老頭畢竟年紀大了,孫帆放開他之後他試了幾次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也冇爬的起來。
孫帆幫我抖了抖身上的雞血,對我說道:“走吧!”
王老頭在地上爬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離開。
外麵的雨愈加的大了,的確是血紅色的。
二十年前我剛出生,冇有見過紅雨,今天終於見識了。
孫帆帶著我從王家丫頭身邊經過的時候,對她冷聲的說了句:“誰害死你的就和誰索命吧!他如果真的把你當成女兒,他就不會在你身上做法,用那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邪術!”
和她說完,他就拉著我走了。
我冒雨緊跟在他身後。
剛走出祠堂,我就朝著孫帆說道:“你不是孫帆!你到底是誰!王老頭到底做了什麼,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知道什麼!”我停住步子追問著。
他轉身看向我,那目光,那眼神是孫帆不可能有的。
“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不要多管閒事!”
“你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