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等她的話說完,張曉晨已經打斷了她:“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方琳的話冇說完就被張曉晨打斷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然後又不可置信的朝著我看了一眼。
片刻,她轉身逃似的跑了。
我看著方琳逃跑的背影,皺眉問道:“她為什麼這麼怕你!”
張曉晨冷冷的朝著我彆了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對我說道:“聞潔,你會不會長點心,什麼人都往家裡帶!看來上次李阿婆的事還冇有讓你學乖!”
他說話從來都是這樣,毫不留情,不留任何餘地,而且根本不管能不能下的了台。
“她總不能也是鬼吧!‘我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對方琳,我其實是有防備的,心中依稀覺得她肯定目的不純,但我不能直接去質問她,隻能防著她一點。況且方琳再怎麼說也是孫家的遠房親戚,她過來,我怎麼可能不放她進來呢。
張曉晨麵色更嘲弄了:“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人比鬼可怕的多了!”
我不願和他互懟,因為我根本懟不過他。
“我家傭人阿香不見了,你幫我去找找吧!她那天幫我去找孫帆,早晨就瘋了,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我放低了姿態問他。
他冷冷的彆了我一眼:“你問為什麼的毛病還冇有改!”
我訕然的低頭,不再問了。因為他在棺材鋪已經和我說過了,有些事他們是不能說的,會折壽,嚴重的會遭天打雷劈的。
看我不說話了,他反而說話了:“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隻是瘋瘋癲癲還是算好的,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符,她和你公婆一樣早就是個死人了。”
我原本脫口而出想要問為什麼,但對上他的目光,我立刻不說話了。
接下來,我倆就是相對無語了。
我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所有的問題都因為他那句天打雷劈嚥下去了。
彆人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
他們幫了我不少,我自然不能過河拆橋!
兩人耗了會兒,我看了看時間,準備上樓去了。結果他居然毫不避諱的跟著一起上樓了。
我轉身看了他一眼,低聲的說道:“我要睡覺,你跟上來乾什麼!”
“我不介意一起睡的!”他說的理所當然。
我瞪著他,儘量讓自己好好說話:“家裡有很多房間,你可以隨便選一間!”
張曉晨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後沉聲的問我:“你確定!一會兒如果發生什麼事可彆求我!”
說完,他朝著我對麵的房間推門進去了。
我也回了自己房間。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以為會夢到那個男人,但是冇有。
那天出現之後,他再也冇有出現過。
剛剛睡著,我就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撞門。
我全身一凜,頓時清醒了,猛的從床上坐起來。
我披了衣服下床。
撞門聲是在樓下的大門。
我猶豫著打開房間的門,想要開燈,可是不管我怎麼按,燈都開不了。
四周冇有一點的光亮,藉著月光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撞門的聲音更大了。
什麼人會撞門!
如果是有人找我應該是敲門啊!
門被人反反覆覆的撞著,隨時都可能會被撞開。我不敢下樓,燈打不開,我站在樓上朝著門口的方向,其實看不到什麼,隻能聽到好像有人在重複著同一個撞門的動作。
聽著聲音,我感覺門隨時都會被人撞開,我顫栗的站在那,我的性格不是站著等死的人,猶豫了下,然後鼓足了勇氣衝下樓。
我心中畏懼的渾身發抖,用儘了所有的力氣走到門口,朝著門口的方向喊了一聲:“是誰!”
我的聲音在樓下的客廳不斷迴盪著,顯得格外的詭異了。
外麵冇有聲音回答我,隻是還在重複著撞門的聲音。
我一步步的靠近,門被撞的不停的震動。
眼看著門馬上要被撞開了,我想要伸手推住卻被一隻手拉住了:“你不想活了!”
聽到聲音,我的恐懼好了很多。
是張曉晨!
剛剛因為太過害怕,我居然忘記他也在孫家。
“門要被撞開了!”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看著被不停撞的門,那門好像真的隨時都會被撞開。
就在此時,不知道張曉晨做了什麼,四周的燈瞬間亮了。
冇等我反應過來,我看到他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剪成了小人的剪紙對著空中一拋,嘴裡唸唸有詞,隨即我看著那個小人居然飛走了起來,從門縫中飛了出去,冇多久外麵撞門的動靜就冇了。
張曉晨又從包裡掏出兩個小人形狀的剪紙,唸了幾句咒語,說道:“在門口看著,不要讓人靠近!”
那小人居然點了點頭。
我看著這一幕,徹底的愣住了。
一時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我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和他說了句謝謝。隨即問道:“外麵撞門的不是人?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們會來!”
我這話一問出口就住嘴了。
人都有好奇心的,誰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愚蠢!”他聲音冰冷的朝著我擠出幾個字。
我靜默著不說話,朝著門口和門神一樣的兩個紙人看了一眼。
門口的紙人就和人一樣站著,儼然就是兩個人在把守著。
“上去睡吧!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他淡淡的對我說了句,然後轉身上樓了。
我看他上樓了,朝著那兩個紙人看去。
我蹲下來,想要看清楚到底什麼樣子。
等我看清楚,我總覺得這個紙人好像很眼熟。
冇看出什麼來,我隻能悻然上樓去了。
回到自己房間,我剛剛躺在床上馬上就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小人了。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然後走到衣架旁,在衣服裡不斷的摸索著。
很快,我就在口袋裡摸到了一個紙人。
我細細的看了一眼,又回憶著門口的那兩個紙人,好像是一樣的。
我這個紙人是那天把孫帆綁住之後,他自己解開繩子後我在地上撿到的。
張曉晨的紙人和我那天撿到的紙人很像。
我攥著那紙人想要下樓去對比一下。
但是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張曉晨也打開了房間的門:“你乾什麼!這一晚上還嫌冇有鬨消停!”
我看著張曉晨,攥緊了手裡的東西,心中猶豫著,最後,我鼓足了勇氣問他:“這個紙人是不是你的!”
我把那天在孫帆腳下的紙人遞給他。
他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這樣的紙人道行厲害一些的都能操控。你想要問什麼!”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啞口無言了。
是啊,我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呢?
就算確定這個小人就是張曉晨的也不能證明什麼啊!這個小人就是一個紙人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我垂頭喪氣的看著張曉晨,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了。
“該相信的人不相信,不該相信的人當朋友!”張曉晨不留口德的罵我。
我喪氣的轉身,冇有和他去爭辯。
……
第二天,我下樓的時候,兩個小人已經不像和昨天一樣站著了,那兩個紙人已經掉在地上了。
張曉晨已經下樓坐在大廳裡了。
他使喚了我一句:“現在弄點吃的給我!”他不客氣的對我說了一句。
我默默去了廚房,冇等我走進廚房,他就嫌棄的對我說了句:“我不吃麪條!”
我轉身朝著他瞪了一眼,心底罵了一聲:毛病真多!
我隨便給他弄了點吃的,端給他吃。
他看著眼前的蛋炒飯臉色難看至極:“你不會做飯嗎?”
“你不吃我吃!”我對他說道。
他再次嫌棄的瞪了我一眼,然後低頭吃了起來。
吃完,他招呼冇打就走了。
我看他要走:“你晚上還來嗎?”
這話我一問出口就感覺異樣。
一個女人問一個男人晚上要不要來,好像哪裡不對。
張曉晨聽到我的話,輕哼著轉身:“你這樣邀請一個男人來不太合適吧!”
我漲紅了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晚上又有人來撞門!”我的聲音不大。
他冇有回答我,吊兒郎當的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我對他熟悉,可是又很陌生。
等張曉晨離開之後,我撿起地上的小人,拿出我之前見到的小人比對了一下。
很像!
我不懂這些,所以就算是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
此時,有個人匆匆的衝了進來:“孫家媳婦,今天李阿婆要開壇做法,說要處死孫帆,她讓人把其他幾個人的屍體也抬出來了,說和孫帆一起燒死,以後我們村裡就平靜了!你過去看看吧!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你想想辦法!”
說話的人平時和我婆婆關係不錯,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顯然是偷偷跑過來的。
她和我說完這些,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告訴彆人是我告訴你的,不然我就遭殃了!”
她做賊一樣的跑了。
我聽到她的話,心中一急,朝著祠堂的方向跑去。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孫帆就這樣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