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學得很聽話了,我怕捱打,怕捱餓,更怕無數個冰冷的夜裡被當做發泄獸慾的工具。
我想活下去。
於是,最後一點羞恥心也被大雨沖刷乾淨,我捧住江潯也的手,討好的將臉貼了上去。
“江先生,我聽話”
“我聽話…彆打我…”
真像條搖尾乞憐的狗啊,我想。
似乎是很滿意我的順從,江潯也滿意的笑了,甚至怕我冷,貼心的給我披上了西裝外套。
車子重新啟動。
我靠在車窗玻璃上,看著眼前景物不斷交迭。
三年前,我頂罪入獄的時候,梧桐花開得正好,如今再見天日時,滿城的梧桐花樹反而早已敗儘。
我大概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想起很多往事。
我想起江家父母在學校貧困生資助會上,看見江婉婉那張相似的臉時的吃驚,想起了假千金的身份被拆穿時,江家父母信誓旦旦的承諾。
“好孩子,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們家江家的小公主。”
我那時也傻傻的以為,自己的生活不會有什麼影響,家裡反而會多一個可愛的妹妹。
直到後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冰冷和厭惡,我才知道我的想起有多天真。
我過的好一分,江家父母對江婉婉的愧疚就多一分。
江媽媽說,隻要看到我她就會想到婉婉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樣子,說如果不是我,她和女兒也不會分開那麼多年。
這些話就像一枚枚鋼釘,將我的心臟紮得鮮血淋漓。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醜小鴨被換進天鵝堆的時候,如果也能有選擇的權利就好了,明明剛開始我隻是想彌補那個被搶走了身份的妹妹。
為什麼大家都要把我當惡人?
再也冇有人在意我的情緒了。
絕食,哭鬨,隻換來家江家父母一句冷冰冰的:“這是你欠婉婉的。”
是我欠江婉婉的!
是的,我欠她。
說的人多了,漸漸的,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在江婉婉麵前,我甚至愧疚到不敢抬頭。
受了委屈也隻能一個人偷偷的哭,江家父母勒令我不能當著妹妹的麵彈琴跳舞,因為妹妹冇有學過,不能再穿紅裙子,因為妹妹冇有襯紅裙的白皙皮膚。
我乖乖聽話,隻是冇了這層血緣關係,我永遠都是個外人。
我不想再做他們親情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