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氣氛冷下來。
溫韻手扶電腦桌,欲從葉輕舟腿上下來。
感受到身前柔軟的遠離,葉輕舟從失望中回神。
他雙手緊收,將要離開的身體,牢牢禁錮。
一時間,兩人誰都冇說話,氣氛暗流湧動,無形壓迫感散發開來。
她試探著掙脫。
葉輕舟眸色愈深,喉結滾動,低頭在她唇上吮了一口。
一口之後又是一口,他貪婪汲取她唇上的味道。
起身,乾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那張定製的大床走去。
人落在床上,後背接觸紅色四件套那一刻,溫韻臉燒起來。
想到昨天兩人的新婚之夜,前半場還遷就她些,後半場完全失控。
她明明記得早上兩人出門時,叫過阿姨進來換床單。
這是又換上一套大紅色的嗎?
葉輕舟不會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
一個分神,再抬眼,壓上來的人已將自己脫得一件不剩。
摟著她滾到床中央,含住她胸前的春光。
“葉輕舟,等一下,會懷孕的。”
溫韻扯緊衣服,出聲阻止他的不安全駕駛。
“老婆,求你了。”
葉輕舟抬眸看向溫韻,手上的動作卻絲毫冇有放慢。
葉輕舟低頭輕舔她的唇瓣,一下一下。
漂亮的桃花眼之中,若有若無流芒劃過,像要糖吃的孩子。
“老婆,嗯?”
嗓音低沉又有磁性,鑽進溫韻耳朵裡像是鉤子,癢癢的。
溫韻的手漸漸鬆開,她恨自己是個昏君。
手徹底鬆開那一刻,她想明天吃藥應該來得及吧。
就再縱容他最後一次。
絕對是最後一次。
灼熱又激烈。
她口中的每一寸呼吸都被掠走。
葉輕舟像露出尖牙的狼崽子,以絕對性壓製讓溫韻毫無招架之力。
……
浴室水聲淅淅瀝瀝,是馳騁後繾綣。
洗完澡後的溫韻,臉頰浮著兩酡紅暈,癱在床上放空。
她嚴重懷疑,葉輕舟吃的某種藥物有這方麵的副作用,
怎麼能這麼……
葉輕舟出來時,溫韻正靠在床邊抽菸。
他神色一頓,隨即扯掉浴巾,爬上床,側躺在她身邊。
頭枕在溫韻的胳膊上蹭來蹭去。
溫韻用手指將煙掐滅,剩下大半根扔向床頭櫃。
她直接抽回胳膊。
想到剛纔,就湧上一股無名火。
累成這樣還蹭什麼蹭,冇完冇了。
賣給青樓,也不帶這麼大強度啊。
葉輕舟眸子微垂,坐起身。
“老婆,你生氣了嗎?”
明知故問。
“是。”
溫韻給出一記直球。
葉輕舟眉眼帶笑,眸光有些意味不明。
“我不是故意的。”
少裝可憐。
“嗯,你是有意的。”
葉輕舟:“老婆,我……”
溫韻心裡說不出的煩躁,她有些看膩了這種期期艾艾的小奶狗人設。
老婆老婆叫得歡,不過就是為下半身求歡。
也對,兩人又不熟,滿打滿算相處十多天。
她居然可笑地生出,希望對方能為她身體著想的心思。
她在心裡嘲笑自己:溫韻,你不自量力啊。
她告誡自己,彆被甜膩膩的老婆叫得失去理智,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最後,失了健康,再失心。
溫韻從包裡拿出手機,發資訊給陳科。
讓他幫自己約婦科醫生。
陳科一個大好青年,雖說做的是溫韻的行政助理。
但是因為工作能力強,溫韻的很多私事也是由他來處理。
“溫總,約檢查嗎?”
“瞭解長效避孕。”
溫韻皺眉打幾個字。
她相信微信另一頭的陳科,對於領導的各種奇葩要求,都能冷靜而專業應對。
事實上,陳科也僅僅就是摔碎一個手機屏而已。
因為心裡有氣,她不想那麼快回到床上麵對葉輕舟。
剛纔已經在葉輕舟麵前抽過煙,她很難保證接下來會再暴露些什麼。
葉輕舟對於她是客戶。
她需要給客戶展現的是包裝後的自己,而不是在客戶麵前肆無忌憚的傲嬌、散漫、毒舌。
溫韻索性走到辦公區,打開電腦,開始處理明天的工作。
這個辦公區是用透明玻璃劃分出來的,通過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臥室裡的每個角落。
同樣,躺在床上的人也能看到辦公區裡工作的人。
她一邊工作,一邊觀察葉輕舟。
想等他睡著了再回到床上。
有時候,女人也是需要靠工作來躲避“老公”的。
隻見葉輕舟按響了床邊的呼喚鈴。
不到一分鐘,穿戴整齊的田叔就敲響了房間門。
聽到允許後,才麵帶微笑地進來。
溫韻瞄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23:46。
不禁感慨,這個時間還穿戴整齊時刻準備著少爺喊集合,葉家管家這份工資真難掙啊。
比起田叔,自己這份工作性價比,就顯得高太多了。
“小舟,有什麼需要嗎?”
田叔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
葉輕舟隻有頭露在被子外,包裹得像隻蠶蛹寶寶。
“明天幫我約一下醫生。”
他語氣淡淡。
“小,小舟,是哪裡不舒服嗎?”
田叔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雙手滑稽地懸在半空。
“我要做節育手術。”
他眼波流轉,就好像在說我要吃飯一樣平常。
田叔:“啊?”
“小舟,這這這……”田叔因太震驚,詞窮。
他又掏出素白的手帕,在頭頂、額頭來回擦拭。
溫韻:“……”
連在玻璃後偷偷觀察的溫韻,也被震驚到了。
“我老婆不想生孩子,我不能讓她身體受傷害。”
“可是,家主不會讓你傷害自己身體的,這這這不行啊!”
葉輕舟臉上閃過一絲促狹。
“我愛我老婆,我是不會讓她受苦的。”
溫韻聽出一股婊裡婊氣的味道。
“家主那裡?”
田叔頻繁擦汗,堪比三檔雨刮器。
“不要告訴我爸,馬上安排,我明天就要去。”
葉輕舟語氣裡透著堅決。
“小舟,可以考慮其他方式嗎?”
田叔試圖循循善誘。
“不行。”
葉輕舟語氣開始不耐煩,翻身,把背留給田叔。
田叔離開,房間恢複安靜。
很長時間,隻有玻璃一側電腦閃著微弱光亮。
溫韻聽見清淺均勻的呼吸聲,才躡手躡腳回到床上。
此時的葉輕舟,已經背對著她,睡熟了。
她輕輕掀起被子,鑽了進去,麵朝牆壁,閉上眼睛。
全身又酸又疼。
熬到現在,實屬靠一口怨氣撐著。
很快,她意識開始渙散。
呼吸,越來越重。
身後人,睜開閃著精光的雙眼,手搭在她腰間。
人被嵌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