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清坐在溫韻對麵，毫無宿醉後的疲憊。
“二哥，謝謝你。”
溫韻莞爾笑道。
爭取這麼多天，終於塵埃落定，心裡忍不住竊喜。
“韻韻，是你的執著打動我。”
“季氏以追逐利潤為目標，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放棄那麼多利潤點。”
他表情淡然，右手轉著一支限量版鋼筆。
“二哥，相信我的判斷，當下行情現在失去的利潤點，我們下次合作一定能拿回來。”
溫韻餘光一直瞥著門口，陳科去列印合同怎麼還冇回來。
季氏早上才通知同意簽字，半個小時就要過來簽合同，實在太趕了。
法務團隊就在剛纔前幾分鐘才把合同擬好，走完稽覈流程。
冇辦法，特事特辦。
她恨不得爭分奪秒按著季天清把字簽了，下午就進場施工。
會議室門被推開。
等待的眾人，紛紛看向門口。
“陳……”
溫韻剛說出一個字，忽然頓住。
進來的不是去列印合同的陳科，是她爸——基昌集團董事長溫長基先生。
三十多度的天氣，身上還穿著羊絨背心，頭髮倒是梳得一絲不苟。
黑白夾雜，根根油亮地貼在頭頂。
“爸爸？”
溫韻驚訝。
冇想到她爸會來，她作為分公司的總經理，項目總負責人，她簽字就可以。
“今天這麼重要的會，怎麼不通知爸爸？”
“基叔，早上我才下決心通過方案，半個小時前通知韻韻開會。”
“你住得遠，身體也不好，就冇敢勞動您。”
季天清笑著從座位上站起，走過去攙扶溫長基。
給足了溫長基麵子。
“年輕人做事還是經驗尚淺，我不親自過來，不放心啊。”
溫長基拍拍季天清手背，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爸，簽完字我會回家跟您彙報的，你何必跑這麼遠。”
溫韻也走過去，一左一右和季天清一起扶著溫長基。
“你畢竟是女孩子，爸不能扔你一個人在外麵經風曆雨啊。”
溫韻微微勾唇，嘴角揚起不對稱弧度。
“爸，你把我保護得夠好了！”
她親昵地把頭靠在溫長基的肩頭。
溫長基在主位入坐。
陳科拿著檔案和法務團隊一起進來。
季天清慢慢翻看著合同，會議室裡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
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他時而低頭和坐在他旁邊的季氏法務總監竊竊私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冇有塵埃落定前的每一秒，溫韻心都不敢放下。
季天清小聲接起電話，退出會議室。
溫韻低頭玩弄手機，餘光瞄著會場變化。
季天清關上會議室大門那一刹那。
溫長基向溫韻投來嚴厲的目光，濃濃指責意味。
溫韻全當冇看見，放下手機，身體後傾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
半個多小時後，季天清才推門。
籲，這個電話打得夠久。
“不好意思，久等。”他匆匆回到會議桌。
麵色難看，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鋼筆，快速地簽上名，雙手把合同遞給溫長基。
“好，好，好，哈哈哈哈。”
溫長基掏出插在胸前的筆，把名簽好。
整齊的髮型因大笑幅度，變得淩亂，落出頭頂留白。
季天清站起身。
“季叔、韻韻，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哈哈哈，難得我老頭子來公司，咱們叔侄許久冇聚，留下吃個午飯再回去。”
溫長基大手一揮，意氣風發。
“改日吧，歐洲那邊出了些問題，我要馬上回去開董事會。”季天清臉色如水。
說著，匆匆拿起包，帶著季氏的人離開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