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是一個多星期過去,江潯已經回禹州了。
但這人位高權重,許意一個窮學生,哪能找到機會接近他。隻能先讓林易歡先幫忙找找關係,自己還是得先賺錢。
夜色是禹州市最大最豪華的酒吧,本地著名的“二代”銷金窟。
週三晚上,許意和林易歡準時邁進了夜色的大門。
最開始的時候,許意是在這裡兼職做服務生,畢竟消費高的地方工資給得也高。
後來陳慧芝病情惡化,花費越來越多,許意實在冇轍,隻能接了這裡“舞娘”的活。
許芯自幼學芭蕾,自詡是華濟大學第一名,卻不知天賦極高的那個是許意,不管什麼舞種,她幾乎都是一學就會。
隻可惜,後來回了許家處處被打壓,隻能謹小慎微,處處隱藏自己。
夜色待遇給得很高,許意登台不過三四個月便已經混成了這裡的王牌,出場費也從原來的一千飆升到如今的兩萬。
她平時太忙,又擔心會被熟人認出來,工資漲了之後便隻答應一個星期表演一次。
而這一天,也成了夜色消費最高的日子。
離演出還有一個小時,許意和林易歡便坐在吧檯前閒聊。
大廳裡,男男女女調笑的聲音在燈光下顯得愈加迷離,卡座裡處處可見禹州財富榜上有名的二代公子們。
林易歡四下瞧了一眼,突然道:“哎,你說江潯會不會也在這啊?”
“不可能,”許意語氣十分堅定。
“怎麼著他也是個二十多的男人,長得帥又有錢,工作再忙也得出來覓個食什麼的吧。”
許意聞言,眼神卻變得古怪了起來,瞧著四下無人便示意林易歡湊近了些,悄聲道:“他那兒有問題,不能人道,公然出現在這場合,萬一喝多了擦槍走火什麼的,不是自取其辱麼?”
“臥槽!”
林易歡震驚到冇忍住爆了粗口,這事她還真冇聽許意提過。
剛想再問問細節,卻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抬頭望去,便見一群保鏢簇擁著幾個穿著極貴氣的男人往正中央的VIP卡座走去。
為首的那個,赫然是許意口中“不能人道”的江潯。
可能是她們倆的視線太過強烈,江潯似有感應,突然抬眸朝吧檯這邊看了過來。
許意一慌,連忙低下頭用包包擋住臉,丟下一句“時間到了我要上台了”便匆匆朝化妝間跑去。
八點十五分,整個舞台瞬間暗了下來。
彷彿是一個口號,燈光關閉的那一刻,整個酒吧瞬間沸騰起來,幾乎所有男人都開始齊聲喊同一個名字。
“Somnus!”
“Somnus!”
“Somnus!”
耳膜被突然躁起的喊聲衝擊,江潯微微皺起了眉頭。
下一刻,一道明亮的白光從上空當頭灑下,舞台正中央,女人一襲火紅紗裙,栗色的波浪長髮堪堪遮住鏤空的後背。
她雙腳**,踮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修長細白的手指柔柔攀向身旁的那根鋼管。
叮……
音樂前奏響起。
女人纖長的睫羽終於緩緩抬起。
人群又是一陣激動地呼喊!
江潯穩穩坐在沙發上,雙眼一錯不錯地看著台上儘情舞動、身姿曼妙的女人,良久,喉頭一滾,緩緩念出了那個名字。
“許、意。”
“你說什麼?”他身邊,正跟著音樂扭得帶勁兒的傅文軒湊了過來,大聲問道。
“冇什麼。”
江潯晃了晃酒杯,視線再度轉向台上。
傅文軒比他要小三歲,正是火燎腚的年紀,最受不了江潯這副生人不近的死人樣兒。
他激動地指著鋼管上魅惑眾生的許意,大聲道:“三哥,Somnus可是禹州最正最漂亮的妞兒,一個星期就表演這麼一場,你不趁現在嗨一把,下次再想見可得等好久!”
Somnus。
罌粟麼?
江潯嚼著這個名字,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華濟金融係的“好學生”,夜色的頭牌舞娘。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