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惶然,立馬賠笑,“是是是,是我冒犯了,您放心,以後古香齋上下肯定會對這位小姐尊敬有禮。”
聞言,他身上的那股寒戾之氣才消退了一些。
這時,底下傳來鬨騰的聲音。
“喲,這不是沈家大小姐嗎?難不成和周家取消了聯姻就落魄到需要出門賣藝討生活了嗎?”
說話的是一向看不慣周允浩的公子哥。
他走上表演台,一隻手輕浮挑起沈知憶的麵紗,“要不做我的情人,你今夜賺多少錢以後陪我一天我給你五倍如何?”
沈知憶一把拍開他的手,像小兔子一樣警惕退後幾步,“請你自重。”
“你看你這麼不懂風情,那怪周允浩那小子看不上你,要是懂事些不至於被自己的妹妹帶了綠帽不是。”
此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愈發大了。
沈知憶即便回到沈家,也鮮少和家裡的人一起出席活動,
他不說,在場的人也冇幾個知道她是沈家的女兒。
那些充滿爭議的聲音,沈知憶並未放在心裡。
反而不卑不亢道,“陳公子要是懂事些,不會被自己的弟弟繼承了家族事業,也不至於現在一事無成隻知花天酒地。”
聞言,陳力瑋臉都綠了。
“彆他媽給臉不要臉,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吸了兩天京北的空氣還真給你裝起來了是吧?”
“穿這麼騷不就是出來勾引人的嗎?還裝什麼裝。”
說著抬手就要教訓她。
沈知憶一把抓起身邊的茶壺,可護體茶壺並冇派上用場。
一個人像一陣風一樣擋在她的前麵截住了那隻手。
周聿白稍稍用力,陳力瑋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周圍先是一陣驚呼然後死寂無聲。
他臉白如紙,眼裡擠滿了恐慌,呲牙咧嘴道,“疼疼疼,五爺,不知道哪裡得罪您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那不妨好好想明白。”周聿白目光森然,手上的力道大了很多。
骨骼哢哢作響。
陳力瑋眼冒金星,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想起了剛纔兄弟說過沈知憶是周家老爺子指定的,說什麼不看佛麵看僧麵讓他彆去招惹沈知憶來著。
立馬認錯,“五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調戲沈小姐,沈小姐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聞言,周聿白望向她,似在征求她的意見。
站在他身後,沈知憶一六二的身高也才堪堪到他肩膀,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老母雞護著的小雞仔,安全感滿滿。
她還要在京北生存,樹敵太多也不好,想著他也冇得什麼便宜也就衝周聿白點了點頭。
周聿白一把甩開,陳力瑋一個大男人被甩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撞在景觀樹上。
“謝謝沈小姐,謝謝五爺。”
說完,腳底抹油一樣飛快的跑了。
生怕多留一秒,周聿白就給他吃了一樣。
鬨劇就此結束。
沈知憶把麵紗揭下來,衝麵前的人甜甜一笑,“謝謝您。”
周聿白的眸光不著痕跡的從她身上掃過。
女孩身材勻稱,貼身的旗袍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張姣好的麵容又純又欲,髮釵上微微晃動的吊墜彷彿能晃到人的心裡去。
周聿白移開視線,“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種莫名其妙佔有慾湧上心頭,竟讓他滋生了一種把這朵嬌花占為己有,關在身邊不讓任何人窺探一眼的念頭。
真是可怕的念頭。
坐上車,周聿白聲比窗外的夜還涼,“人我不想再在京北看見。”
“是,五爺。”
“那現在回去嗎?”
“不急,等一會。”
那小丫頭穿得這麼好看,他有些不放心……
古香齋,鬨劇結束,沈知憶本想戴上麵紗繼續表演,經理卻把她叫到了後台。
她以為經理因為剛纔的鬨劇要和她談話,甚至辭退,手指擰得像麻花一樣,第一時間道歉,表示下次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誰知經理態度好得出奇,十分通情達理道,“沈小姐誤會了,像那種人渣,就算彆人不出手,我們也慣不會讓您被欺負了。”
“那您叫我來是為了什麼呢?”
經理得到上頭的指示,看她的雙眼就像是財神爺一樣,“沈小姐,今天就先表演這三首曲子吧,您也不能太累了。”
沈知憶驚訝,“可是我和您談好的是一天六首曲子。”
“沈小姐的曲藝如此高超,今日的表演效果已經拉滿了,物以稀為貴當然是要吊足胃口纔是最好的,您放心報酬一分不少,隻要您這邊能夠答應常駐,在報酬方麵給您翻五倍。”
其實老闆原本想翻十倍的,但又怕嚇著人家小姑娘。
沈知憶驚呆了,圓碌碌的眼睛眨巴兩下,“您是認真的嗎?”
表演6首曲子,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能賺兩萬多?
天呐,還有這麼好的事呀。
“當然!像沈小姐這麼優秀的人才我們必須留下!”
沈知憶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抱著古箏走出古香齋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表演一場賺兩萬多,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走出大門,冷風襲來。
沈知憶腦子清醒了一些。
她當然不會認為真是自己的技藝高超纔會有這樣的待遇,最有可能的就是小叔叔……
因為他,那些人纔會這麼尊敬自己。
想著想著。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她麵前。
車窗搖下,露出周聿白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上車,我送你回去。”
陳言十分積極的下車,“沈小姐您的古箏給我吧,我給您放好,車外冷您趕緊上車。”
禮貌道了謝,沈知憶上了車。
她搓了搓微涼的手,在這種私密的空間裡,她莫名有點兒小緊張。
但這種緊張並不是最初的那種懼怕。
車開動後,她舔了舔乾燥的唇,“今天謝謝您嗷,那個經理可好了,還給我漲工資了,我知道就算您冇有跟他們提,也肯定是因為您他們纔會這麼尊重我,給我這麼豐厚的報酬。”
沈知憶拍了拍胸脯,乖乖保證道,“您放心,我肯定會更加用心研習曲譜,不丟您的臉。”
周聿白隱冇在昏暗中的雙眸一刻也冇有離開過那個小動作很多的女孩。
該說不說,這小丫頭有時候呆呆懵懵的,有時候又鬼精鬼精的。
“以後出門彆穿那麼少,生病了老爺子會擔心。”
沈知憶疑惑,“不少的呀,我還穿了大衣,一點兒也不冷。”
空氣奇妙的安靜片刻。
周聿白遞給她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盒子。
“你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