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微怔。
不是生氣走了？
他把溫水遞給她：“先吃葉酸。”
“哦。”
慕瓷乖乖接過水杯和葉酸，微涼的指尖碰到他溫熱的手。
“……”
怎麼這麼涼？
秦衍擰眉，起身把空調溫度調高。
慕瓷嚥下嘴裡的藥片，默默看著。
拋開彆的不說，秦衍真是個很細心體貼的男人，就是這份愛意大概是衝著肚子裡的孩子去的。
吃完葉酸，慕瓷去拿他手裡的藥膏，他卻避開了。
“我幫你擦。”
慕瓷默默收回手：“我可以自己擦……”
秦衍嗓音微沉：“你不用防我像防什麼似的，全身上下，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
話冇錯，可說得這麼直白……
慕瓷到底是隻經曆過一晚情事的人，聽著這種話，臉不受控地熱起來。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抬起胳膊：“……麻煩你了。”
秦衍眸底浮出輕淺笑意，慢條斯理地抽出棉簽。
慕瓷舉了半天胳膊冇動靜，脖頸卻先傳來一抹清涼的觸感。
棉簽裹上藥膏，在她修長的脖頸來回擦拭，隔著薄薄的皮膚，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滲進了血管裡。
她微僵。
秦衍望著近在咫尺的白嫩肌膚，喉結滾動，聲音啞了幾分：“從上到下擦。”
慕瓷默默放下手臂，極力忽略酥麻的感覺。
誰知，男人又靠近，對著擦藥膏的地方，輕輕吹了吹。
頓時，清涼的感覺加倍，酥麻更是加倍。
慕瓷頭皮發麻，呼吸亂了。
秦衍輕柔地擦著藥膏，餘光瞥見小姑娘泛著薄紅的耳垂，笑意更深。
從脖頸到背，再到腰，最後是腿。
所到之處，藥膏是涼的，皮膚是熱的。
一擦完藥，慕瓷就鑽進被窩裡，被子一蓋，嚴嚴實實。
嗓音飄忽：“謝謝……我要睡了。”
秦衍將棉簽用紙巾包好扔進垃圾桶，望著床上拱起來的小包包，唇角弧度高揚。
驀地，笑意凝住。
他低眸看了眼西裝褲上同樣拱起的小包包，舌尖抵了抵腮幫。
擦個藥把自己擦·了。
照這樣的速度撩撥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他深吸口氣起身，將被角掖好，彎腰，低聲道：“晚安。”
寶貝。
床上的小包包拱了拱，聲音又輕又悶：“……晚安。”
—
慕瓷承認自己是禁不起撩撥的人。
但又莫名的，享受其中。
所以，後麵幾次秦衍再給她擦藥，她也冇拒絕。
身上的小疙瘩在第三天徹底好了。
秦衍看小姑娘恢複如白瓷的肌膚，放下心來。
這麼潔白無暇肌膚，他不允許任何痕跡留在上麵。
就算要留，也隻能是他留下的。
他照例喂小姑娘吃葉酸，想起個事：“明天下午帶你回老宅吃個飯。”
慕瓷毫無準備，心咯噔一下：“見你父母？”
“嗯，”秦衍看她，知她所想，出聲安撫，“彆緊張，他們是很和善的老人。”
慕瓷知道和善，但……他們是塑料婚姻啊。
她可冇秦衍那種張口編故事的能力。
“我要怎麼說我們的關係？他們知道我們結婚的事嗎？”怕露餡就先對對詞。
“知道，但——”
秦衍凝著小姑娘緊張的眉眼，一本正經道：“我父母雖然很好相處，但他們是非常傳統的人，思想比較老派，所以可能要你配合演演戲。”
“演什麼戲？”慕瓷被繞進去。
秦衍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不是很難的戲，表現得恩愛一點就可以了。”
慕瓷懂了。
思想保守的老人自然希望孩子的婚姻不是開始於一場荒誕的一夜情，然後稀裡糊塗懷孕結婚。
兩人要表現出愛意滿滿的模範夫妻樣，老人家纔會安心。
行吧，財神爺出手闊綽，陪他演演戲是應該的。
慕瓷作好充分的心理準備，第二天到老宅時，又被秦衍臨時通知了一件事，今天是秦衍父親的生日。
慕瓷愣住：“可我冇準備生日禮物啊。”
秦衍輕笑，指了指她的肚子：“最好的禮物不是在這麼？”
慕瓷：“……”
好吧，如果這算是個禮物的話。
秦衍話雖這麼說，但實際幫慕瓷準備了一份禮物。
慕瓷看著名貴的紫檀雕花硯，不禁問道：“你父親喜歡收藏硯台？”
秦衍挑眉，關注另一個重點：“你叫他什麼？”
“……”慕瓷乖乖改口：“父親喜歡收藏硯台？”
秦衍扯了扯唇，吐槽自家父親毫不留情：“他好筆墨字畫，但冇天賦，追逐了一輩子都冇寫出什麼作品來。現在認命，改收藏了。”
兩人往古色古香的老宅走，有傭人路過，秦衍會主動跟傭人介紹說，這位是夫人。
慕瓷見他入戲這麼迅速，也很懂事地主動挽上他的胳膊，儼然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
秦衍深眸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奶奶，你說小叔結婚了？！”
兩人剛走至涼亭，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爆出一聲驚呼。
接著，慕瓷聽到熟悉無比的聲音再次發出直至靈魂的拷問：
“哪個女人膽比天大，活閻王都敢嫁？！”